“滚。”

淡淡的一个滚字，让气焰嚣张的云澈彻底冷静下来，眼眶中直打转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三王爷，你知道我对你的真心，难道你以后真的想娶这个贱婢回府吗？”云澈咬咬唇，下意识地开始撕逼，打算两败俱伤。

堇禾媚眼如丝，开始改变策略，如果想彻底让云澈身败名裂，那只能让她自己不断地作妖挑战陆之然的底线。

她吸着鼻子，小粉爪可怜巴巴地揪着陆之然的袖子，小嘴撅着丝毫不见之前的挑衅模样。那委屈巴巴的小脸，好似只要云澈再多说一句话，她就能马上哭出来一般。

就连素来讨厌别人卖萌撒娇的陆之然来说，冰冷的眉宇间都蕴着温柔，心窝某处好似融化了些许，不知名的情愫陡然上升。

“堇禾就是我的命。”

听见陆之然的话，堇禾的心忍不住跳了跳，轻抿唇角声音也带了几分娇嗔：“陆之然。”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带任何意味。

四目相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垂头，发丝不经意掠过他青色的衣衫。微微弓起身子整理着发丝，女孩脖颈处雪白细腻的肌肤晃得他心痒发烫。

他索性移开视线，将眼底的炽热尽数掩藏，转而变为冷清的视线看向云澈，不留一份情面：“云澈公主，如若无事便回宫吧。”

“陆……陆之然……”学着堇禾的声音，云澈试着开口也叫他的名字，没想到却更加生硬了。

透进屋的阳光勾勒出陆之然英挺的轮廓，而同样也映出了他眸色的幽暗深邃，城府之深完全不像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少爷。

“我这个人，锱铢必较。”他的声音淡漠，下颌线紧绷，“所有得罪过堇禾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只见堇禾白皙的小脸上挂着甜美的可人的笑容，她眼眸如星，一颦一笑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稚气与灵动。

美而不妖，艳而不俗。

她只是突然有些羡慕以前的堇禾，始终都有这样一个人站在她的身边，无条件的支持和保护。

云澈向来明白他的心意，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坦白，那一瞬间似乎连时间都凝固了。只有堇禾不加拘束地嗑着瓜子，而弃之无用的瓜子皮放在一条精致的手帕上。

手帕上的迷迭花图案云澈早已熟记于心。

苦笑出声，云澈脸色煞白，似乎在这一刻她的心就已经死了：“王爷，您竟然用贴身帕子给她接垃圾。”

陆之然抬眸看了她一眼，手指敲了敲桌面，有些不耐烦：“不行吗？”

云澈看了一眼堇禾，她想不通，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小丫鬟除了长得不错以外还有什么能配得上陆之然。

她有样貌，也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还有其他人努力一辈子也许都达不到的地位和尊荣。

杀意逐渐陇上心头。

转而，她嘴角带笑，“王爷，我这辈子非您不嫁。”

“云澈公主可能搞错了，大家发誓要非嫁不可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二哥陆尧。”陆之然玩味一笑，没再理会她。

听到他的话，云澈冷笑一声，没再说话。既然这小丫鬟是陆之然的底线，那她偏要试一试，看看是她重要还是这个平平无奇的小丫鬟重要。

她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御膳房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