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鬟，我让你起身了吗！”

淑妃的语气很温柔但却夹杂着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尤其是那双眉眼中的挑衅意味和云澈简直如出一撤。

就是不见一丝忧伤和难过。

嘉芙唇边漾起淡淡的微笑，礼貌地行礼后便退到了陆之然身后。

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淑妃强大的气场万一真得罪了绝对够她受的。

“之然，这小丫鬟我为何从没在宫中看过她？”淑妃语气微扬，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小姑娘生得如此好看，不如来我宫里当差吧。”

“多谢淑妃抬爱，这丫鬟是我府里的侍女，不太熟悉宫里的规矩，恐给娘娘添麻烦，如果娘娘宫里缺人我再去挑几个上等丫鬟送来。”

陆之然眼中掠过几分冷意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既然王爷不放人，我也不好夺人所好，不过别怪我没提醒，她这幅样貌被皇上看到了恐怕是要纳入后宫的，那时就不管王爷愿不愿意。”说完，淑妃意味深长地瞥了嘉芙一眼，目光灼灼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这其中的道理，陆之然再明白不过了。皇上年岁已高，却荒淫无度，整日靠补药续力现在的身体已经处于严重透支的边缘，奈何太医院的太医为了哄皇上开心甚至还在逐渐加大药量。

待淑妃走后，陆之然暗叹了一口气，他不是没想过给嘉芙准备遮面的面纱，但是那样似乎又对她很不公平。

御花园里除了开得正盛的花，还有进进出出忙着端茶倒水的丫鬟和太监，看到院中的两抹身影，回廊下的丫鬟三五成群开始了一天一次的低声闲聊。

“那不是陆三王爷吗，我可听说他最近要搬回宫里来住，今日皇上特意命人将地方清理干净。”

“现在都在传这宫里就要变天了，淑妃你失势，德妃得宠，这宫里谁输谁赢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敢确定。”

“不过我可听大庆子说，三王爷这次还把御膳房的堇禾带过来了，以后那丫鬟就是三王爷的人了！”

闻言，几个人掩唇哄笑。

“你们这消息都太延迟了，皇上现在最宠幸的可是余才人。”

宫里的这些地方虽然嘉芙都没有来过，但她只是觉得有些新奇过过眼瘾也就罢了，再美的景也有看腻的那一天，更何况还是这深宫之中。

她的视线落在陆之然的腰际，那枚白玉玉佩下的那缕红色狐狸毛，自从陆之然带她从验魂阵出来后好像就一直佩戴着。

“这红狐毛你一直佩戴在身，可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你是说它？”陆之然摘下那缕红狐毛递到她的手里，“这是我七岁那年，一个非常漂亮的姐姐送给我的，她说自己是狐族的小殿下，是这世间唯一的九尾红狐。”

他轻越的嗓音温柔磁性，“那个姐姐的眼睛很漂亮，她告诉我这红狐毛可以护我一世平安，以后如果有缘会再见到她，可是我找了她十余年，一点关于她的音讯都没有……”

嘉芙瞪大了眼睛，指尖微微颤抖，她已经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不过，她能确定，这尾红狐毛确实是从她的尾巴上拔下来的，而且这狐族除了她也再没有第二只九尾红狐。

她抬头看看陆之然又低眸看着手中的红尾毛，心中有些纠结，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眼睛很漂亮的姐姐。

等等，难道她只有眼睛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