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陆之然捂上了眼睛，但仅仅凭借周围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她也能猜出个大概。

只不过这些尖叫声中从来没有淑妃的，仿佛皮肤溃烂七窍流血的人不是她一样。

人群逃窜飞快，就连淑妃的几个贴身丫鬟都跑得无影无踪了。见周围没了人，淑妃颤抖的手擦着渗血的嘴角，苍白的指尖沾满了深红近乎发黑的毒血。

“陆……陆之然，我要试金玉。”淑妃的嗓音变得暗哑嘶吼，她甚至想尝试着站起来，但腿上的肌肉已经化成了肉泥，“求你，把试金玉给我……”

陆之然冷清的面容没有丝毫动容，他的手依旧紧紧捂住嘉芙的双眼，那个女人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了。

“这是你的报应。”

“报应？”淑妃漠然冷哼，“我从来就不怕‘报应’这两个字，从我当初该死令贵妃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停不下来，直到我自己的女儿也被人害死了。”

说着，她大声地喘着粗气，“身在帝王家的那一刻，命运就不再属于自己了。更何况云澈是个女儿，根本就不能争那个位置，要她何用啊！！！”

残忍。

嘉芙感觉自己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手尖也是拔拔凉。她的手慢慢覆在陆之然的手上，嘴角轻嘲的笑渐渐浮现。

“淑妃，你活该。”嘉芙扒拉开他的手，目光凌厉地盯着淑妃，哪怕是浑身血肉模糊她也没有害怕。

她以为，这个女人最少会心有愧疚。结果没想到，非但没有后悔还痴心妄想拿到试金玉。

活该生不如死。

她掩住迎来的身体腐烂所发出的恶臭味，一把薅起淑妃的长发，只听她脖颈“咔哒”一声似乎挫到了一样。

“你现在筋骨不通、血液不畅，我的手指只要轻轻用力，你的脖颈就会立即断落。”

淑妃早已疼得麻木，她被迫仰着头与嘉芙对视，嘴角的血腥味更加浓烈，“你是不是还天真的以为你身旁的那个男人很爱你？”

见她的动作略有些犹豫，淑妃打算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翻阅了皇宫里很多的残缺古籍，你知道为什么大家只听说过有圣器试金玉，缺从来没有人真正的见过它？

那是因为，就是你身旁的那个男人，试金玉就在他——！”

还没说完话，淑妃一口血吐了出来，瞳仁也开始变得涣散，“我刚入宫时也跟你一样，对一切都包含着爱和新鲜感，甚至还会期待帝王的爱，可后来现实给了我重重一击。”

不仅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有着数不尽的机关算尽、杀人性命。

“那这些也不是你算计、杀害别人的理由。”嘉芙松手，嫌弃地蹭了蹭自己的裙摆，“淑妃，你该死。”

该死，却又不想动手杀了她。

陆之然迈着漫不经心地步伐顺势搭上了嘉芙的肩膀，“你跟别人都不同，你若是需要试金玉，我随时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不过他也知道，在得到试金玉的那一刻，就是嘉芙离开他的那一时。

之所以一直保留悬念，就是因为不想失去她。在嘉芙的这个问题上，他时时刻刻都保留着最初的那份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