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到自己的寝殿中,东荣被气得口干舌燥足足喝了两壶败火茶。
身边的小太监雷子也是垂头丧气地站着不敢大声喘气。
“你说我和陆之然谁更英俊?”
雷子左顾右盼,才反应过来太子是和他说话。
“……您更英俊。”雷子吞咽了口口水,闭上眼撒了个谎。
“那我和陆之然的身份谁更尊贵?”
“您是当今太子,他只是排行老三的王爷。”雷子咬紧着牙,继续拍马屁。
东荣的面色有所缓和,不甘心地继续问着:“那嘉芙怎么宁愿跟陆之然那小子,都不愿意跟我回来!”
这……难道东荣太子是在吃陆家三王爷的醋?
雷子颤颤巍巍地擦着额头的汗,就不说别的,就说运筹帷幄的天赋他家太子就不知道差陆三爷多少。
他真是不忍心戳破。
“太子!太子不好了!”
“太子!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另一个小奴才大呼小叫地穿过回廊,嘶哑的声音隔着很远就传了过来。
他脚步迈的飞快,气喘吁吁地扶着太子殿外的门框。
雷子正在给太子倒茶,见他这副毛毛糙糙、大呼小叫的模样,忍不住低声训斥:“做什么这么慌里慌张的!小心扰了太子的清净。”
“哎呀……我这是!”小奴才跺了跺脚,懒得跟雷子解释,跪下抬头看着东荣太子,“太子!出事了!”
“发生何事了?”东荣不耐烦地捧起热茶呡了一口,他眼睑微垂,极冷的眸子专注地盯着杯中起伏的茶叶,绷紧的下颌让他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小奴才咽了下口水,慌里慌张的说:“宫里的眼线派人来说,皇上他……皇上他刚才在朝堂上,当着诸位大臣的面,亲自给嘉芙公主赐婚!”
“赐婚?”东荣一愣,放下手中的茶杯“嚯”地站了起来。
皇上亲自下旨,那是无上荣光,也是千载难逢。
“和谁?”
小奴才读懂了雷子的表情,低声细语:“是陆家三王爷。”
“陆之然!又是那陆之然!”东荣拿气茶杯倏然摔倒了地上,“他怎么事事都要压我一头,什么都要和我抢!”
他虽顽劣,但也是七岁能文,十岁能诗,十三岁便上了战场领兵击败了敌寇,更别提相貌出众、出身显赫了,怎么到了陆之然这里他的那些声名显赫的战绩都不值一提了呢?!
自从那次他酒后失言,害了自己的生母被赏赐白绫,他就性情大变,情绪阴晴不定,处事也是冷月无情,宫里的奴才和宫女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太子殿一片阴沉,暗无天日。大家现在连靠近都觉得胆战心惊,恨不得绕着路走。
凉国的黎民百姓更不敢想,如若太子殿下登基为帝的那一刻,凉国会变成怎样的人间炼狱。
事到如今,东荣的手中早已没有了实权,而兵权也早早归到了陆骁手里。
今非昔比,其实他现在既没有了虚名,也没有了实权,只留下了东荣太子这个称号。
老皇上虽然没有废除他的太子之位,但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早晚的事。
他甚至还妄想着冲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