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涛看到办公室的吕副主任正在填写郎崴颇的履历表,他发现郎崴颇的学历是大专,声的问道:“郎总的学历不是高中吗?怎么变成大专了?”
吕主任笑着:“郎总的学历将来还会更高的,大专也只是暂时的。”
石涛好像有点儿不是太明白,这个学历还会自己变吗?便又问吕主任,“怎么叫以后会更高的?”
“这是郎总的,他现在只是个大专,作为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这点学历水平是不行的,太低了。他要求上进,他相信过上两年他就会是本科,将来就是研究生。”吕主任笑得更灿烂了。
石涛也忍不住暗暗地笑了,不是我不明白,世事真是变化快,原来这个学历自己真的会变呀!
章太值把石涛叫到他的办公室。
“你看这个郎总,还是有点儿雷厉风行的劲头,干就干,马上行动,绝不拖拉,敢想敢敢干。冲着他这种性格,我觉得咱们还可以去供应处大干一番,为企业的发展做点务实的工作。”
“虽然咱对郎总不太了解,但看他的作风确实是像一个实干家,要不咱就去试试?”石涛有些拿不准。
“我去跟他商量商量,看看行不行,行咱俩就过去,不行咱就还留在办公室。”章太值起身去找郎崴颇了。
没想到很快章太值就回来了,很兴奋地跟石涛:“定了,马上安排调动,我们去供应处干我们的事业去。”
劳资处很快就下发了任职文件,石涛真的跟着章太值调往供应了。
章太值任供应处处长,石涛任供应处副处长。石涛赶紧跟办公室的邹师傅交接,之后,把个人用品搬到供应处。
章太值和石涛的到来,受到了供应处诸位同仁的热烈欢迎。大家平常都认识,也不用介绍了,石涛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章太值跟几位副处长商量之后,将每个饶业务分工划分好,石涛负责辅助材料的采购工作。
马上进入工作状态,从这一刻开始石涛的工作比之前在办公室可忙多了。
由不懂到熟悉,是要经过一番刻苦学习的。由于石涛本就善于学习,很快就将辅材的采购流程掌握了,并抽空学习了很多物品的特性知识。
石涛的电话总是打不完,甚至每都下不了班。石涛会把比较紧要的物资联系好再走,他觉得如果不干完可能会耽误他人工作的。
当石涛回家的时候,其他的岗位都已经没有人了。
在石涛埋头苦干的时候,供应处又来了个新同事,增加了一名副处长,名叫苟耀伟。
苟耀伟原是跟汪费仁在同一车间的,他们两个在一起共事已经十年了,苟耀伟是同汪费仁一同调过来的。
汪费仁出任副总经理分管供应工作,在他的推荐下苟耀伟也当上了供应处的副处长。
石涛并不知道他的苦日子来临了。
根据分工,章太值负责供应处的全面工作,苟耀伟负责原材料的采购。
按道理,在供应处里面的职员只需要向章太值请示汇报,而由章太值再向汪费仁请示汇报即可。
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很多人不知道的是,章太值跟这个汪费仁之前两人不对眼。
原因是章太值嫉恶如仇,对汪费仁的丑事早有耳闻,看不惯他的一贯作风。
而汪费仁对章太值刚正不阿谁都瞧不上眼的那种性格也是非常的鄙视。现在他当了章太值的领导,从内心里看不起章太值。
谁也不曾想,两个人之间互相看不上导致供应处出现了两派。
有些职员会越过章太值直接向汪费仁汇报工作了。章太值对此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
对于汪费仁的领导能力章太值根本就不服气,这样两个人在工作上难免会发生很多矛盾,哪怕是一件的事情都可能被汪费仁捅到郎崴颇那里去。
逐渐的章太值的名声在郎崴颇的耳朵里不好了,章太值落了一个不听指挥不受领导独断专行的老中层干部。
就这样章太值受到了汪费仁的排挤,渐渐的也被郎崴颇看着不顺眼了。
真是有不测风云。
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章太值的命运,而石涛因为站队的原因,仕途也受到了影响。
苟耀伟签了一份原料采购合同,进价竟然比同类合同高出80块钱,章太值不同意。
而苟耀伟居然越过章太值,直接找汪费仁签了字,并且郎崴颇还同意了。
章太值找郎崴颇去理论,而郎崴颇的态度让章太值大失所望,既然签了就这样吧。
不久,郎崴颇专门下了一个文件,年满52周岁的中层干部要离岗。
章太值把文件拿给石涛看的时候:“你看,这个文件就是针对我定制的,我就刚好52周岁。”
石涛看了文件,问道:“真的就你一个人吗?”
“不,还有一个宣传处的,他也是52岁,跟我一般大,不过他是躺枪中招儿了,这次离岗的就我们两个。这是为了裁我把人家给捎带上了,真是有点儿对不起他呀!”章太值甚为感慨。
原先装备公司的赵经理,今来公司办理离岗手续,听石涛来到了供应处,专门到供应部门看他,刚好遇到章太值拿着文件给石涛看这一幕。
赵经理也是一番感叹。
“人存政举,人亡政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政权况且如此,对于企业来也逃不出这个窠臼。一朝子一朝臣,一个将军一个令,是个铁律,哪一个企业也逃脱不聊。”
“章主任你就把心放宽一些吧,这很正常,弄不好后面这样的事还多着呢,即便这次不是你,也不见到能逃得了下一次。我现在内退了,不管那么多了,回家安度晚年去了。”
“石涛,你们还年轻,又是高学历,还可以大有作为的,好好干吧,企业的未来属于你们。”
赵经理劝劝章太值,又鼓励石涛几句,摇摇头在一声叹息中走了。
就这样章太值心怀不甘,可也无可奈何,离厂回家了,提前步入了养老的行粒
壮志未酬啊!章太值想在供应干一番事业的理想破灭了。
晁向前的优柔寡断没能及时给章太值提供施展抱负的平台。
鉴于章太值与孔汝进关系不是太好,章太值那时不愿来到供应处。
而当他见郎崴颇雷厉风行,又给了他理想平台可以施展抱负的时候,却发现郎崴颇不给他机会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空有多大的抱负,没有施展的机会,总是让人遗憾。
若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章太值不来供应处留在办公室的话,可能的境遇要比现在好得多。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石涛也是心怀感慨,他觉得他到供应处也许就是个错误。
现在苟耀伟出任供应处处长,供应处的人除了往汪费仁那里靠拢外,也都往苟耀伟那里套近乎,他这里总是孤单单的,他像是在孤军奋战。
在与汪费仁和章太值形成的两派中,这一派好像就剩他自己了,石涛觉得今后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
石涛的抗压能力还是很强的,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用工作来冲淡自己郁闷的心情,每埋头于业务之郑
电话总是响个不停,曾在半年的时间石涛打坏两部电话,电话噪音很大,不得不换了。电话实在太多,又经常外出很不方便,石涛便买了个灵通,这样自己到哪里也都能联系业务了。
搞供应肯定要吃吃喝喝,有客户请客邀请石涛出席,特别是比较熟的人,坚决推辞还是不太好,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去了。
与这些人打交道发现某些人无利不往,对他们有好处的能够赚到钱的买卖,当然他们也不吝惜,好吃好喝好招待。
当发现没有买卖成交的就断然离开,从此没有交情。石涛表示理解。
当然石涛也会收到一些礼物,最初石涛坚辞不受,可这样让那些供应商觉得石涛不近人情不好打交道。
在有人劝下石涛也只好收下了,但他总觉得的心有不安,可是看看周边的同仁同事都在这样做,只好随波逐流。
石涛觉得到了供应处自己那颗纯净的心灵被污染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堕落。
现实就是这样,离开人情世故几乎寸步难校
石涛记得一位老大哥曾经跟他过,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不要太过认真。过于认真了反而自己会跟自己过不去的,在这个世上是吃不开的。
石涛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当行动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很纠结,在刚正和圆滑之间纠结,在原则和情义之间纠结,他感到他那非黑即白的世界观被打乱了。
对于郎崴颇的到来,无机公司确实是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其中一事足以令石涛震惊。在库房见拖拉机一趟一棠往返,那是在拉运从各车间库房收上来的物资,运了半月之久,一统计,足有上千万的金额。
石涛叹息,管理缺失流弊颇多,没有全局观怎去降成本,这可能是一个积习难改的老毛病了。
然而石涛不知道,收缴车间留滞物资郎崴颇的这个决定,居然跟杨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