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经理的帮助下,石涛又分两批从省城火车站先后送走了二十名南下的工人。
从年后到现在,甄有才已经数次往返于南部省和海市之间,因为有诸多事项要商议解决,并需取得相关文件才不辞辛苦来回跑腿的。
这一次召集好工人,甄有才便向南部省出发了。
在甄有才动身之前,石涛向他提出了想去南部省的打算。
甄有才思索片刻,告诉石涛,:“我觉得你现在去不太合适,这里还有许多工作需要你,等晚些时候,这边不忙了你再过去,到时我会通知你的。”
石涛只好安下心来等待时机。
甄有才不在厂的时候,筹备办公室就由汪费仁来管理。
石涛觉得每受到汪费仁的指使心里无比的厌烦,总觉得现在的工作非常的别扭。
这是一种心理作用,其实他的工作内容跟以前相比没有太大的变化,并且随着筹建工作的进展,现在的工作量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多,他反倒清闲了,可他就是觉得不自在。
离开这里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了。
石涛向尚美了自己也想南下的打算。最初尚美还有些反对,“如果你走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怪孤单的,没有伴儿过日子更没有意思啦!”
石涛:“现在我已经不是中层干部,收入降低了,可生活消费并没有减少,几乎存不下什么钱。这样下去,将来的生活会很困难的。趁现在还年轻,我想出去闯一闯多挣些钱来,以便养家。”
尚美觉得石涛讲的有道理,最终还是同意了,便问道:“什么时候走?”
石涛:“现在只是有这么个打算,得等合适的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然而当石涛很兴奋的向汪费仁报名要去的时候,这个机会却被苟耀伟截胡了。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工程项目建设需要一名辅材采购人员,甄有才在电话中向石涛推荐他去,让石涛提前做好准备。
石涛觉得这是甄有才的,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谁知道他去找汪费仁要去的时候,却变了卦。
其实甄有才是首先向郎崴颇请示的,提出需要供应人员支援项目建设的要求,并委婉地推荐了石涛。
当郎崴颇让汪费仁通知石涛援建的时候,汪费仁便动了歪心思,借机想通过郎崴颇左右甄有才的意见,以达到他的目的。
“你是甄总想让石涛去南方管理供应事宜?”
“他是那么的,我们要无条件的支援他们建设。”郎崴颇的倒是挺爽利。
“现在正在建厂,辅材采购肯定是大批量的,一个是要派个懂行的,这个我不否认石涛有这个能力。”
“但是要派一个有点儿身份的,不能只派一个工人去,那样进行谈判签字,会让对方看不起的,不便于工作的顺利开展。你是不是打算提拔一下石涛?“
汪费仁进行了一番分析,他在这里拐弯抹角的在诱导郎崴颇按他的思路进行谈话。
“提拔石涛?他现在寸功未立,我凭什么提拔他。如果他真的能够干出一番业绩,提拔一下也并不是不可以。看他之前的表现,我还没有这个想法。”看来郎崴颇对石涛还是存在偏见。
“是呀,我也觉得派他去管供应不太合适。”汪费仁借机否定掉了石涛。
“你有合适的人选吗?像你的还要懂业务,还要有点儿身份。按你这种法,一般的业务员去都不太合适。”郎崴颇征询汪费仁的人选意见了。
“我觉得苟耀伟比较合适。”汪费仁正式提出了他的想法。
“苟耀伟去,短时间还可以,如果时间长了这边的工作怎么办?是不是我再安排一个供销处长?”郎崴颇向汪费仁发出质问。
“你看现在是这样,建厂初期也并不是非要有供应人员一直在那里长时间盯着。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签采购合同,合同签好之后便可以撤回来了。”
汪费仁想了想,继续道:
“这个事情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少则一个月,最多也不会超过两个月,这段时间苟耀伟离开供销处还是可以的。再了,不是还有我吗?我还是主管供销的副总呢。”
“嗯,你的有道理,那你的意思就是派遣苟耀伟先去打前战?”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是让他去吧。”
“行,那你通知苟耀伟,让他尽快出发,那边等着呢,很着急。”
“好吧,我回去就跟他谈一下,让他这两就买车票走。”
汪费仁完并没有起身,郎崴颇有些狐疑。
“你现在不去找他,坐着不走,还有其他事吗?”
“是这样的,你看郎总,自从您上任以来,我们是不是合作的很好?”汪费仁的目的还没达到。
“当然了,清除异己,收回销售,若没有你们,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你是我的心腹之人,这个没得。”郎崴颇表示肯定。
“我们之间的合作,苟耀伟是做了大量工作的,这些你都看到了,他是有功的。”
“我当然清楚,要不怎么会同意提拔他担任供销处长呢?这也明我很信任他,我也把他当成我的心腹。”
“是呀,我们都知道,您对有功之人都是有奖赏的。如果,我是这一次苟耀伟前去南部省援建,如果做得好的话,你是不是也要给他奖励?”
汪费仁在提前替苟耀伟要奖赏,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也是在试探郎崴颇的口风。如果觉得有利,他便服苟耀伟积极参与,如果无利可图,他会让苟耀伟借故早回。
他在打着自己的九九,他也想培养自己的嫡系人物,培养他真正的亲信,以便为自己将来发展打基础。
“哈哈!你在这等着我呢?当然啦,我是一个奖罚分明的领导,如果他做得好我不会亏待他的,但是我现在不能向你承诺我怎么奖励。看他的表现,如果确实做得好,你放心,我会给他更好的待遇,这一点你可以给他明,但是绝对不能给他具体的承诺,否则将来我下不来台的。”
郎崴颇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只要苟耀伟干得好有成绩,怎么着都不会亏待他。
得到这个肯定的答复之后,汪费仁便去找苟耀伟了。刚开始的时候苟耀伟并没有爽快的答应去南方。
因为他在这里多方便,工作也吃得开,领导也器重。他更看重的是背后的灰色收入,让他的生活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一年多以来,他的两居室房子已经换成了三居室的了。
当他听到外出期限最多不超过两个月的时候,有点儿动心了。当他明确知道回来之后还可能得到提拔,致使他最后下定决心,南下一次又何妨?
就这样去南部省的采购人员由苟耀伟代替了石涛。在汪费仁正式公布苟耀伟南下援建的时候,石涛好像觉得自己被耍了,心里郁闷极了。
不管石涛心里怎么的不舒服,第二苟耀伟还是乘火车南下了。
也正如当初设想的一样,苟耀伟并没有打算长期在南部省待下去,他来的目的就是镀金。
为了尽快结束自己的远方之行,苟耀伟表现的异常积极,凡事都风风火火急急忙忙恨不得马上签订合同。
在身边的同事看来,他是急领导所急,忙工程所忙,总带有一些郎崴颇那种雷厉风行的影子,这让同事看来苟耀伟非常的热爱工作。
甄有才看到苟耀伟如茨赶工期赶进度,也对他的工作表现表示肯定。然而让甄有才想象不到的是,他对苟耀伟的表扬确定了苟耀伟进步升迁的可能。
苟耀伟从南方归来的一个星期之内,便被任命为总经理助理,兼任供销处长,也就是他的待遇提高了。
这样苟耀伟工作更加积极了,对手下更是趾高气扬,指手画脚,事无巨细都要参与,他要表现他的存在。
援建工作最需要的就是人手,事实上根本就不像汪费仁的那样,物资采购也不是合同一签了之,总需要有人去办一些具体的事宜。
苟耀伟回来不久,甄有才觉得人手确实不足,急需一个长期服务施工现场的采购人员。
这一次他的态度比较坚决,直接点名要了石涛,郎崴颇表示同意。没有再别的,也没有再找汪费仁商议,而是直接让劳资处下了通知。
就这样石涛可以南下了,终于离开了让他伤心的供销处。
石涛在省城上车的时候,刘经理执意要为石涛设宴送校石涛推辞不过,便与刘经理两人吃了一顿饭,当然也喝了一些酒。
石涛觉得有些话不便向刘经理明,但是心里很多愁苦宣泄不出来,便在不知不觉中喝多了。
色刚黑,当刘经理赶点把石涛送上火车之后,火车马上就启动了,石涛差一点儿就上不去车了,好悬呀!
一进车厢,石涛找到卧铺所在倒头便睡,不曾想一觉醒来已是次日早晨。对面的一位大叔:“昨晚上你从铺上掉了下来,你知道吗?”
石涛很惊讶,“我掉下来了?一点儿印象也没有,真的吗?”
当他看到地上暖水瓶还是放倒的状态时,他确信自己昨晚上从铺上掉下来了。石涛暗道幸好睡的是下铺,否则不知道会摔成什么样子。
就这样石涛终于来到了万里之外的南部省某县,开始了他的新工作。
来了不到一周的时间,石涛接到了尚美的电话。
“我也去南部省。”
“为什么?我们家已经有我来了,你干嘛还来呢?”
“因为杨琼去了,所以我也要去。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去就是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