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在说你，顾十七。”

沈江野带着怒意的声音如同一把无形利刃刺入她心房，顾十七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般迷茫。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发愣。

“老师，就是这个死疯子在这边欺负顾萱，被我们发现了又恼羞成怒要打那个同学，把那个同学勒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可要狠狠地罚她啊！”

“就是，疯子就是疯子，来什么学校嘛！”

“太吓人了……”

不知不觉，上体育课的同学都已经回到教室了，在教室里围成了一个圈，七嘴八舌的指点起来。

“我觉得她就不应该来学校……”

顾萱扶着桌子站起来，鼓足了勇气大声的喊道：“大家不要说了！她是我的姐姐，不管对我怎么样都是应该的。”

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非要插手姐姐跟楚恒学长之间的事情，害的姐姐和老师吵架，伤了大家之间的感情……”

似乎很是委屈又不想让他人看见，顾萱低下了头，嘴唇咬的发白，“可，可学长他已经有女朋友了。纵使姐姐真的那么喜欢楚恒学长，也不该去插足别人的幸福，做小三是不对的……”

泪珠从眼睑滑落，擦湿了袖子。

精致的小脸上模样处处可怜，任谁都心疼不已。

众人纷纷前去安慰。

顾十七低垂着眸子神色莫辨，只听她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既然知道做小三不对，那你怎么不回去问问你妈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庭呢……”

“……在这特么的给老子装什么逼！”

她猛地抬头，眼神病戾阴鸷的如同毒蛇信子般让人遍体生寒。

顾萱对上了那眼神，一股悚意登时顺着脊柱蔓延到四肢百骸，只一瞬便心惊肉跳。

惊骇过后，顾萱马上便激动了起来，大大的眼里蓄满泪水，怒声反驳道：“姐姐，你打我骂我我都受着，可你怎么能说妈妈！你太过分了！”

众人纷纷唾骂，厌恶的眼神伴随着恶毒的言语投射到顾十七的身上。

沈江野额角突突，头脑嗡嗡的，耳畔回荡着顾萱刚才说的那些话，心里止不住的怒意扰的他心烦意乱。

小十七喜欢楚恒……

愿意为他做小三……

再看向面前眉目阴郁的少年，沈江野心中的躁乱无处发泄，夹杂着怒意的声音分外冷漠，“顾十七，你别过分了！”

“我过分么？我，过分么……”

顾十七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四个字，似乎是不理解它的意思一般，咬碎了细细的品味这其中的酸楚。

终于，她找到了答案，“我确实……过分。”

她羽扇般的睫毛微颤，抬眸轻轻的启唇，灰色的眸子里眼神无比清澈，眸光闪烁：“老师，我说这件事是顾萱挑起的，你信我么？”

沈江野冷漠的将目光移开，不去与她对视。

顾十七踉跄了两步却是笑了，脸上血色褪尽，嗓音压抑嘶哑：“连你也不信我，连你也觉得我是个疯子么？！”

她就像进了冰窟一样浑身寒冷，一颗心坠入了地狱。再也听不进去那些无比恶毒的辱骂，亦听不进他说的话。

垂着眸走出了教室，麻木的一步步远离这个空气都另她作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