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1 / 1)公子寒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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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阿澈。”

玉明阳拈起茶杯,盯着那白瓷杯上细细绘上的鱼儿暗自出神。

想要把当初的真相全部揭露,想要还所谓的魔教一个清白。

“怎么了?”

虞文澈见她神色郁结,微一皱眉细问道。

“可是有什么事心里过不去?”

“我是……三清观的弟子。”

为什么偏偏是三清观……偏偏是师尊他们……亲自参与指挥了那场围剿呢?

她本想亲自回去向师尊询问,想等来师尊的一个解释。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不经查究,或者说,有人刻意地在一片天罗地网似的封禁中为她留了一条路,指引着她查出事实的真相,让她自己做决定。

为师尊处理了两年的事务,她如何看不出那是师尊的手笔。

是养大她的师尊在推着她了解一切,做出决定。

玉明阳非常清楚,师尊……或者说三清观,对这件事的态度极其明确。

这件事最后要么是魔教温绾凭空出世,一统南蛮,剑指中原;要么是三清观弟子玉明阳三尺青锋,荡平南蛮魔教。

她能做的,只有在最终决断的日子来临之前,拖久一些,再久一些,直到她有能力面对一切的风浪。

在那之前,她还是要按照师尊为她留下的路走。

要去蛮荒,找寻一切的真相。

虞文澈见她不语,便也不说话,耐心地候着,听她又唤了声“阿澈……”。

玉明阳的声音突然有点沙哑,带上了些许狠厉,“我不会停下的。”

无论面对什么,我都不会停下。

虞文澈微微一笑。

“我信你。”

他微微颔首,笑意盎然,浑身散发着温和的气息。

“我会帮你的。”

玉明阳死死地看着虞文澈,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酸,忍不住低下头揉了揉眼睛,笑斥道。

“你这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虞文澈缓缓起身走近她,正要伸手取下她手中的茶杯,门外忽有一“女子”提着银白长枪,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斜着眼看着两人,冷笑着瞧着他们各自桌上那几杯热茶。

白烟袅袅升起,玉明阳隔着白烟看着人有几分隔世般的不清楚,直到来人开口这才想起自己是带了人来的。

“这便是玉五道长所说的买药?”

来人横枪扫退虞家的一干护卫家丁,枪尖直指玉明阳。

“傅裴……”她似是讪笑着,指尖抵开枪尖,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虞文澈淡定地继续自己的动作,将玉明阳手里的茶杯取走,随后迅速退回位子上抱起自己的琴快步走回室内。

虞家的护卫见三人相熟,自家少爷没有怪罪之意早早便退下了,连带着侍女也纷纷下去准备茶水,生怕被要打起来的几人波及到。

小院里一时间空荡荡的只剩下抱着琴没有回头的虞文澈和互相对视一眼各自点头心怀鬼胎的两人。

两人的动的太快了,以至于虞文澈反应过来的时候玉明阳的剑鞘和傅裴的精铁长枪已一前一后抵在他命门上,使得他动弹不得。

傅裴笑容灿烂,专门凑在虞文澈耳边说话:“虞哥哥,得罪了。”

说完,一手刀劈在人后颈将人打晕过去。

做完这些,傅裴颇为嫌弃地将人扔给玉明阳,自己理了理鬓发衣裳,提着枪就要翻墙出去。

傅裴轻功不好带不了人,玉明阳也不在意,随手将虞文澈扛在肩上,跟在人身后翻了出去。

将虞文澈带走并非是二人临时起意。

傅小将军接了令要去南蛮之地走一趟,而南蛮之地与滇州相交,通往南蛮的关口穷边戍更是由滇(dian四声)州神风教所看管,只是平日里几乎无人前往南蛮。如今滇州神风教正值前后交替,怕是无暇与他们方便,更不可能一直安排人为他们开启关口城门。

早先两人就想着既然这一趟非走不可那一定要找一个靠谱的人拿了神风教的授权去替二人进出城门许个方便。

这人选不好挑。

玉明阳自幼长在终南山三清观,更是从未离开过藩阳城的范围,相熟的人不多。傅裴虽然走的地方多,但性子有时候太急,在京城就招惹了不少人,来了终南山又被玉明阳压着不准下山,也没什么机会结识些朋友。

两人思来想去,一齐将目标放到虞文澈的身上。

至于他会不会答应……

“你方才不是说,会帮我的吗?”

玉明阳眼神清澈,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虞文澈看着空荡荡的连个软枕和靠垫都没有的车厢默默叹了口气,说道:“你直说与我,我不仅会随你们走这一趟,还会舒舒服服的走这一趟。”

玉明阳尴尬地掀开帘子把已经换回男装正驾车的傅裴赶进车厢,自己拿起缰绳驾车沿着一条偏僻小路直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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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你这车看走向似乎不是去往滇州的。”

傅裴闲着无事,围观了会儿虞文澈放烟花留记号给自家侍卫的举动,觉得无趣,索性也坐到外面。

“嗯。”

玉明阳应了一声,过了会儿才回到:“衣鱼还在越州,我们走灵河转道越州,接了衣鱼再从潼州顺沧澜江到滇州。”

傅裴点点头,觉得问她为何一定要带上她那师妹不会得到回复,直接转了话题去问潼州。

其实若他问了玉明阳也是会答的。

原因很简单,那是她师妹,她不能把人留在红花会的地盘。即便那地方曾是玉衣鱼的家,可谁能保证玉衣鱼在那一定受欢迎能不受人暗算呢?

三清观曾为正道魁首,多年来树敌太多。更何况当初云六师伯便是死在红花会手中,不得不防。

“说起潼州的话,寒溪宗似乎前两年从北境搬了出来,落户在了潼州。”

傅裴两手在脑后交叠,倚在车架上哼哼道。

玉明阳点点头,“准确的说是去年。北境环境越发恶劣,生存越发艰难,经过交涉后北境武林由京城和三清观定期出人镇守。恰南蛮近有暴动,于是寒溪宗举宗迁出北境,落户潼州与神风教为邻,共守边疆。”

“这么说的话,我们似乎不必非从滇州过。”

虞文澈忙活完,给侍卫放了烟火信号,听到玉明阳的话便回了一句。

玉明阳摇头叹气表示不行,“沛州长河宗似有乱象,如今情形尚不明朗,潼州寒溪宗与沛州有沧澜江与顾家相隔,消息太不及时,还是滇州稳妥些。”

虞文澈听到这话顿了顿,缓声说:“好。”

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三清观的玉明阳,心怀天下的玉明阳。

明明已经有了决断,似乎是要与三清观背道相驰,可本能的还是去收集天下宗门的情报。连思虑的方向都没变过。

一时间,他们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该笑她犹豫不绝,还是怒她万事不清心底便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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