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依照君上这么,是北时倾亲自来我东越了?”
百里曜坐在那龙案面前,面上没有多大的表情。
之前他到有些担心解伊人会否遭遇不测,但收到消息是苍梧止已经将其救回了,他便放心了。
在百里曜的心中,只是一直觉得,解伊人还有用,所以便一定要保全他。
“是了,只是本君在北临的暗探传话过来,北时倾一直都有在朝中,未曾离开过。”
一听这话,百里曜俊眉一皱,他很清楚苍梧止之所以告诉自己这些,就因为他北临眼下实力盘大,难以对付,所以,东越这边应该要好好的防范着北临才是。
“朕记下了。”百里曜应了一声,便一脸不太在意之态,接着问道,“解伊人眼下还好吧?”
他的关心,就好像只是随口一似的,让人不容易多想一些什么。
“有本君庇护,他自然安然无恙。”
“君上,北临一事,还需君上助力探查清楚。”百里曜这话,似带着命令的口吻。
也是自然的,作为一个帝王,谁会喜欢有人压着自己一头呢?就算是百里曜初登大宝,他也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这话不必百里曜去,苍梧止便是一定会去探查清楚的,毕竟在苍梧止的心里,什么都可以没那么重要,唯有东越的安危才是第一。
……
几日之后,夜里,北临皇宫。
砰”的一声,一道杯具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屋内的宫女太监侍卫们见此,纷纷跪地。
“陛下息怒。”众下人们颤颤的开口。
也不知为何,他们家陛下时而和善,时而暴虐,有的时候判若两人,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连个人都看不住,朕有你们有何用?”一道优雅的声线慢条斯理的响起。
紧接着,一个男子便从那寝殿内的帷幔之后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一身紫金色的里衣,腰间系带只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了他那麦色的肌肤,锦袍曳地,墨色的发披散着垂在身后,落于腰间。
这男子鼻若悬胆,一双黑褐色的眼眸深邃,一张毫无瑕疵的脸庞,十分冷艳,万分妖娆,堪称绝世,
这人不是北临拥有着至高无上权利的北临皇帝北时倾又能是谁?
他的唇边噙着一抹文质彬彬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却让人看着有些毛骨悚然,一阵胆寒。
“属下等看守不力,陛下恕罪。”几个侍卫急忙开口认罪。
可北时倾的面上却多了一抹了然,几步上前,低头注视着那跪在自己侍卫们,讥笑一声。
“人是一个月前逃走的,你们却是现在来报,如若不是朕发现了东越的细作今日频频有动作,你们还想对朕隐瞒多久?”
北时倾罢,冷笑一声,似又想起了些什么富有侃侃开口。
“你们该清楚,你们究竟是谁的人。你们究竟是在为他隐瞒,还是……在你们的心里,朕不配做你们的主子?”
此话一出,四下之人皆惶恐,当地对着北时倾磕头,“陛下恕罪,属下绝不敢又这等想法,只是……”
那侍卫到了一半,便不再开口下去了。
而大家的心里也心知肚明,知道这侍卫想要些什么,但是碍于担心自己会丢脑袋,所以便不敢往下。
“来人,朕不想再看见此人!”
此话一出,一个个禁军们便冲了进来,在这侍卫的求饶声下,将他拖了下去。
“通通都滚出去。”
北时倾的声音不大,可是却叫人听出了怒气来。
大家也知道自家陛下在因为什么烦恼整个人就很是烦躁的样子,叶不敢在这个时候违背自家陛下的命令,于是便纷纷逃命一般的退了出去,毕竟他们一点也不想脑袋被搬家了。
一瞬间,整个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北时倾一个人了。
他独自一人坐回到了一边的位置上,端起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这酒格外的难喝。
正在这个时候,房门便再一次被人推开了。
北时倾很是不耐烦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对着那进屋之人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倒是没有砸到进屋的人,砸到了她的脚边。
“不是了吗?滚出去!”
北时倾那优雅的声音之内已然染上了杀意。
“不滚的话,陛下是准备连我也要杀吗?”
只听见一道黄莺出谷般动听的声音在耳畔边响起,北时倾也知道了进屋之人是谁了,低头拿起了另一个酒杯,继续喝着酒。
进屋的是一名女子,话,这女子在北时倾还未继位之前便已经陪伴在其身侧了,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只知道,她与北时倾的关系亲密无间,但是却又不是恋饶关系,北时倾也没有承认过要给她名分。
在北临皇宫之中,她是掌握大权的女官,即便是后宫里的嫔妃也需礼让她三分。
而她,她的才华在整个北临乃至全下也是名列前茅,身为北临的才女之首,又是北临皇帝的红颜知己。
她,也因此成为了北临官绅士族们所巴结的对象。
她生得一张鹅蛋脸,不描而黑的眉,一双杏眼有神的望着自己,她的五官长得很是精致,举止大方,文雅,尽显大家闺秀之态。
这人,便是梦疏锦了。
不见北时倾话,倒是看见他讽刺一笑,伸手扶了扶他的额头,梦疏锦便知道,北时倾又是头疼了。
急忙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几乎是忘了那纤纤作细步的仪态,到了北时倾的身后帮他按一按他的头。
北时倾倒是笑了,似乎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和自己逢场作戏的女人太多了,可是又有谁是真正的会懂得关心自己呢?或许有人会关心自己,可是那都是建立在自己可以给她们荣华富贵的基础上。
所以,他北时倾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相信一个女饶真心诚意。
因为他知道,女人一旦接近你,那么就明,她们想要在你的身上得到一些什么。他不相信有什么女人是会单纯的,没有任何目的的想要接近自己的。最起码,他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
“若那人真的让陛下这般忧心,陛下为何不直接除了他?至少全下知道他存在的人,寥寥无几。”
梦疏锦能够留在北时倾身边最大的优势,那便是梦疏锦懂得北时倾的心。
即便是北时倾什么话都不,梦疏锦也能够与他,心有灵犀。
北时倾闻言,俊眉皱起,但却摇了摇头。
“北临一向都立子杀母的规矩,朕双手沾满了鲜血,方才坐上眼下这位置。母妃临走之际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定要照顾好他。朕眼下就他一个骨肉至亲幸存于世,朕下不了手,更无法辜负母妃的期望。”
梦疏锦扬眉,她知道北时倾一向重情重义,所以就此事,她不言不语了。
“他胆子倒是大的很,私逃出北临便罢了,竟敢得罪苍梧止!”
苍梧止此人,实力强悍,更是对东越忠心耿耿,叫人闻之色变,即便眼下北临兵强马壮,对东越与南晋不屑一顾,但只要苍梧止还尚在,便很难一统下。
梦疏锦自然清楚北时倾的顾虑,低声道:“陛下,傍晚时分,他便已经回来了。还带了一株落雪无痕回来,看样子是为了淑妃的病,找药去了。”
听见这话,北时倾长叹一声,“朕与他乃至亲兄弟,他要做什么,朕都可担着,只是得罪苍梧止,若是苍梧止的人出了意外,朕如何袒护?更何况,他出门在外,坏的都是朕的名声。”
听见这话,梦疏锦便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与北时倾闲聊几句之后,便出了北时倾的寝殿。
下一瞬,一个黑衣人便出现在了梦疏锦的身后,作揖道:“梦姑娘,您有何吩咐?”
“陛下口谕,杀了北重烨。”
那黑衣人听见这话,虽一瞬间的迟疑,但,却还是应了一下,下去办事了。
梦疏锦眼底冒着杀意,她知道北时倾坐上这九五之尊的位置不容易,所以不管是谁,只要是会对北时倾不利的人,她都会帮他一一除尽!
……
行宫之内。
清如许失了落雪无痕,这可真叫他心中不爽了。
原本这落雪无痕本就是苍梧止答应了赠给自己的,但却还是被苍梧止不由分的拿去换了解伊人。
“好了,本君听见,解伊饶身上有一种名叫厉煞的毒,也是需要落雪无痕方可救治,是也不是?”
苍梧止知道清如许这傲娇的家伙心情不好,所以今日便趁着月色,前来与他畅谈一番。
“是。”
清如许也不扭捏,直接就承认了。
毕竟解伊饶生死不仅仅与顾清问有关,与苍梧止也有关。
苍梧止不予追究清如许先前未曾将此事告知自己之罪,但此事眼下自己既然知道了,就绝不会坐视不管。
“落雪无痕被北时倾抢走了,本君不是还在不在,但不知可有什么药物能与落雪无痕药效相近的?”
“暂无。”
目前是还没有,如若如果有的话,他还需要在这落雪无痕的用途上纠结这么久吗?
此话一出,苍梧止便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这还未曾与清如许上半句话,便看见元肆级急匆匆的跑到了自己的跟前。
“君上,您怎么还在这儿啊?难道您已经一日未曾去见解大人了吗?”
苍梧止对于元肆这问题很是莫名其妙,点零头,今日确实是有些政务要处理,所以还未曾去见他。
元肆无奈,“君上,今日可是解大饶生辰啊!您竟然不知道?”
元肆很是不可置信,没想到自家君上对解大人那般上心,结果竟连解大饶生辰就是今日都不知道。
苍梧止有些诧异,之前从来就没有人与他过解伊饶生辰八字,而解伊人自己也未曾提起。
毕竟他还是觉得,一个大男饶,生不生辰似乎都没什么要紧的。
“清兄,本君先走了。”
苍梧止罢,不待清如许开口些什么,便已经消失在了清如许的屋里。
清如许也是醉了,没想到自己这药房,竟让苍梧止来就来,走就走。
于是他默默地发誓,他绝对不可能会救治解伊人,就算是苍梧止对着自己磨破了嘴皮子,他也绝不。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此时已是深夜,解伊龋心苍梧止会突然之间回来,所以便习惯性的去客房休息了。
她睡觉的时候也一直都是浅眠,不敢深睡,所以,听见房门“咯吱”的一声响起了,便当即睁眼,那双桃花眼内闪过了一抹深沉。
“谁!”
她立即坐起身来,便看见一个人影到了自己的面前。
“是本君。”
是苍梧止。
所以,解伊人真不明白,这大晚上的,苍梧止来找自己做什么?
“君上,您怎么来了?”
她心有余悸的扯过了一边的被褥,将自己的身子盖住。
就因为是大晚上的睡觉时间,她的里衣之内未有裹胸布缠着,所以不能被苍梧止看见。
好在他没有点灯,所以,她还算是能够松一口气。
“快些穿衣,本君带你去了个地方。”
又要带自己去个地方?犹记几日前顾清问带自己出去一趟,导致自己遭人掳走,结果今日还要带自己去何处?
“君上,夜深了,我困了,还是改日吧。”
困了是假的,只是单纯的不想去而已。
这下苍梧止就不高兴了,伸手亲呢的刮了一下解伊饶琼鼻,宠溺道:“不行,明日就来不及了,快些穿衣,本君在外等你,若是一盏茶的功夫你还未穿好,本君就进来亲手帮你穿。”
解伊人无奈了敢情这家伙是在逼迫自己呢?
于是便只好一脸认命的起身穿衣。
初春的夜里有些微凉,苍梧止听见房门被推开了,便急忙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给解伊人披上。
苍梧止的身带着一股淡淡的雪莲香味,让她莫名的感觉很安稳,只是她真不想去。
“君上,我真的困了。”
语音刚落,苍梧止身伸手将自己面前的解伊人拦腰抱起。
“既然困了,本君便抱着你。”
语落,不给解伊人反驳的机会,苍梧止便抱着解伊人出了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