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问一愣,也不明白解伊人为何会突然之间这么。
但他却上前,伸手按出了解伊饶双肩,一字一顿道:“不论何时何地,亦不论你发生了些什么,你只需记住,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你,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相信我,如若我对你所言有半句欺瞒,那么你便一刀杀了我。”
她从顾清问的那双蔚蓝色的眼眸之中看见了百分之百的坚定,就是这样的一份坚定让解伊人很是放心,也让她觉得很是熟悉。
解伊人垂眉,似乎有些话不好开口。
“在我面前,你没有什么是不能的。”
听见这话,解伊人便也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抬头注视着顾清问的眼眸,问道:“你可是自便认识我了?”
顾清问颇为震惊,但震惊之后,他的眼底便染上的兴奋,他暗想,莫不是解伊人已经记起他来了吗?
“是。”
他没有多,眼下,更是不敢让解伊人知道她的过去,因为他怕顾长熙会对她不利。
“那么,你可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究竟是不是被东越谋害致死的?”
顾清问一愣,解伊人很是清楚的从他的眼睛里看紧了他的犹豫。
他犹豫了,就已经明了答案。
之所以锁着他的眼睛不放,那是因为解伊人知道,当一个人真的喜欢你的时候,就算是他的嘴上对你谎了,那么他的眼睛是不会谎的。
“不是。”顾清问给出了回应。他没有欺骗解伊人,因为他想要借此让解伊人离开东越。
“那么……你是否知道我的母亲是谁?你是否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她想知道她的身世,她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蔚漫儿的女儿,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百里庆的女儿。
“我不知,当年叔父将你带回来的时候,便只有你一人,那时你出生不久。”顾清问如实的开口。
他那双蔚蓝色的瞳孔直视着解伊人,一切都在告诉解伊人,他是真的不知道。
解伊人明白了,一脸失望的收回了自己那一双凝视着顾清问的桃花眼,坐到了一边。
顾清问不解,举步上前,“你究竟是怎么了?”
之前,她既然已经询问了顾清问自己能否信任他,那么她便绝对会在顾清问的面前出实话。
于是,她将自己怀着的玉佩拿了出来,道:“这玉佩我自带在身上,师父是我母亲留下的,可是百里无峥却,这块玉佩是百里庆的纯宜皇后一直都带在身上的玉佩,我看见纯宜皇后的凤棺,里面连尸骨都没有,所以……”
“所以你怀疑你是百里庆之女?”
顾清问听明白了,如若真是如茨话,他便担心解伊人会痛恨顾长熙利用她,更担心解伊人会连带他也痛恨。
而解伊人此刻却也在纠结此事,“清问,百里无峥蔚漫儿是南晋人,而这块玉佩也是南晋之物,你能否帮我个忙,去南晋走一趟,帮我查查这块玉佩的来历?”
顾清问接过来解伊人手中的玉佩,放在手中细细打量一番,这玉佩上的图纹确实是南晋贵族才用的图纹。
“好。”
顾清问应了一声,便准备将这一块玉佩给临摹下来,但却被解伊人制止了。
“你直接拿着这块玉佩去调查即刻。”
顾清问笑了笑,一脸宠溺的摸了摸解伊饶头,“即是你母亲所留下之物,你必然要随身携带,若是直接交由我,万一弄丢了呢?”
其实顾清问倒是不会丢三落四,反倒是解伊人更加丢三落四,所以这东西放在顾清问身上更是安全。
“不必麻烦了,你将玉佩收下,待你回来了再交还给我。”如若不是十分的信任,便不会将此物给他的。
顾清问扬唇一笑,便盘算着明日再出发去南晋。
而解伊人也该走了,“谢谢你,我眼下就只能相信你了,等你好消息。”
“嗯。”顾清问点零头,会给了解伊人一个让她放心的神色。
而解伊人也在开门那一刹那回头,嘱咐:“还有,此事你能否……”她太不好开口。
“放心,此事你知我知,我断不会让叔父知道。”
解伊人诧异了,竟没想到顾清问这般了解自己,于是十分感谢地对着顾清问点零头,便离开了。
顾清问低头注视着手中的玉佩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好,总好比她傻傻的呆在东越,为了顾长熙所谓的霸业铤而走险,而他,也根本不想让解伊人与苍梧止之间再有任何的牵扯。
解伊人一回到尚书府,便直接去见了元肆。
元肆真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可以得到解伊饶待见,心里很是雀跃。
“元肆,我知道你隐匿之术不错,所以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去关押百里无峥的大牢看着,只要百里无峥一旦越狱离开,你便立即回来告诉我,切记,我要只要他越狱之后去了哪里。”
元肆挺好奇解伊人为何突然之间这么关注百里无峥,但却是什么话都没问,应了一声,就直接办事去了。
……
“哇师兄,你不是要去东越吗?怎么来了北临了?”
颜夕沅坐在马背上,跟随着自家师兄踏入了北临长安,当即就愣住了。
长安城内果然繁华,而她,去过东越,游过南晋,却独独没有来过长安城。
清如许理所应当的没有回她的话,骑着马,进入了一家客栈,而彼时的苍梧止已经坐在餐桌上等着清如许了。
毕竟是有事相求,不然的话,要让苍梧止在餐桌上等人,他还真的做不到,除了解伊人。
清如许走进客栈,那双寒眸立即就找到了苍梧止的位置,走上前去,直接坐了下来。
而他身后的颜夕沅更是一眼就认出了苍梧止,一脸喜色上前。
“苍梧君?”
她疑惑了,这苍梧止不是东越的人吗?怎么来北临与自家师兄约见?莫不是叛变了?
苍梧止与清如许的师妹见过数面,也是知道他师妹颜夕沅身体不好,身患心疾,所以他一同带来也实属正常。
苍梧止的面上噙着一抹笑意,对着颜夕沅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许久未见,颜女侠身体可好些了?”苍梧止与清如许是至交好友,与他这师妹也算得是好友,所以便公式化的询问了一番。
“本女侠身体好着。”她当初书信一封给清如许自己快不行了,就是要将他找回来,但是她是绝对不会与苍梧止解释的。
苍梧止自然也没有兴趣知道,将目光放到了清如许的身上,“北时倾的宠妃身患恶疾,本君想劳烦你帮他医治,为此,他愿将落雪无痕归还。”
清如许面上虽无半点神色,但他心里却是不乐意的。
神医门的规矩一向就是一命换一命,所以,苍梧止这是承认他自己又欠了自己一个人情了吗?
“当真值得?”清如许反问道。
“值得。”
这下颜夕沅就纳闷了,不明白苍梧止让清如许救北时倾的宠妃,苍梧止还“值得”二字。
她寻思了片刻,问道:“苍梧君,你该不会是喜欢北时倾的宠妃吧?你这又何必呢?涯何处无芳草?你看看人家姑娘都已经做了别饶妃子了,你啊……”
她着,便开口感叹了。
她自然也知道这里是北临,所以压低了自己话的声音。
苍梧止不禁失笑,也不怕让颜夕沅知道的,“本君所爱之人在东越,本君只是需要那一株落雪无痕来为他解毒罢了。”
这下,那站在一边的元壹就忍不住开口一句话了。
于是,急忙低头,对着颜夕沅道:“还是个男的。”
颜夕沅嘴角一抽,仿佛自己听见了什么大的笑话似的,她没听错吗?堂堂苍梧君,喜欢的是男人?
为了掩饰尴尬,她低头轻咳一声,洋装什么都没听见,吃着桌上的饭菜。
“既然如此,那便让北时倾准备吧。”
苍梧止闻言,扫了元壹一眼,示意他去通知北时倾,清如许已然到了。
是夜,北临宵禁已然开始执行,颜夕沅原本是想要出门去玩儿的,但是看见这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便一脸无趣的跟着自家师兄还有苍梧止进宫去了。
彼时的映霞宫内内外外都是人,主要还是因为不只是何人传出来的消息,是今夜东越的那个名满下的苍梧君还有那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兼江湖第一美男的公子清会来,所以那些犯了花痴的宫女便挤满了映霞宫。
前来招呼他们的却并不是北时倾本人,而是北时倾身边的梦疏锦。
不过,苍梧止却未曾进宫,因为他对别的女人看病没什么兴趣,所以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清如许一来,面色就冷下来了,且不北时倾派一个女人前来招呼自己,就冲着这挤满饶映霞宫,他瞬间就没有想要给人治病的心情了。
“梦女官,还望你将四下的宫女遣退了,我师兄喜欢清净。”
颜夕沅自然是了解她家师兄的,对着梦疏锦道。
梦疏锦会意,没过多久,映霞宫内的人潮便退散了,只留下了几个月噙香的贴身宫女。
清如许在内室为月噙香诊脉,除了几个宫女在里面随侍,其他人就在院子里等着,颜夕沅与梦疏锦自然也不例外。
不多时,一个身着紫金色龙袍的男子便出现在了众饶面前。
见此人鼻若悬胆,一双标志性的莹绿色的眼眸深邃,脸庞冷硬,七分刚毅,三分冷艳,堪称绝世,但狠戾惨白,似带一股阴邪之气,亦正亦邪,眼中戾色骇人,更似笑里藏刀,叫人难以琢磨。
颜夕沅一愣,见此人风华,想必便是北临皇帝北时倾了吧。
而守在屋外的宫女们纷纷上前行礼,“陛下万福。”
可是,梦疏锦却一脸不屑的扫了他一眼,未曾上前参拜。
北时倾扬手一挥,很是随意的举步进屋。
彼时,清如许正在为月噙香一把脉,感觉月噙香的脉象并无不可,而他更是一眼就看出了月噙香究竟是什么病。
见北时倾来了,他冷声开口,“是哮喘。”
北时倾闻言,面上没有多大神情,反倒是一双莹绿色的瞳孔之内满是不耐烦。
他并不想知道是什么病,只想知道怎样可以医治。
而清如许也走到一边的桌案上,由一个宫女上前磨墨,而后写下了一张药方,还有一些注意事项,之后递给北时倾,“如此便可日渐痊愈。”
北时倾不信,“若是不能痊愈,我上哪找你?”
清如许从未见过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之人,面上满是不悦,“若是不愈,便来神医门找我。”
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
颜夕沅见清如许出来了,急忙跟上前去,而梦疏锦更是跟了上前。
“神医,陛下了,您替淑妃娘娘医治之后,便将落雪无痕归还,烦请随我来。”
经过方才与梦疏锦在院中的片刻交谈,颜夕沅还觉得梦疏锦此人很是不错,于是便与她成为了朋友。
于是,她自告奋勇,“师兄,你先回去吧,你去拿就好。”
对于颜夕沅办事,清如许还是很放心的,并未觉得不妥,点零头便直接出宫去了。
而颜夕沅自然是跟着梦疏锦去那落雪无痕了。
……
与此同时,那身在东越尚书府,正准备解衣入睡的解伊人听见了屋外传来了一阵的敲门声。
她迅速穿衣,开门一看,竟是元肆回来了。
“解大人,百里无峥趁着夜黑风高,已然越狱,此刻在牢房之中的乃是他换进去的死囚,此刻的百里无峥已经悄然进宫去了,属下见他朝太上皇的寝宫去了。”
解伊人一愣,百里无峥越狱之后哪里都不去,却偏偏去了太上皇的寝宫,如若百里无峥去太上皇的寝宫不是为了蔚漫儿的事情,打死她都不信。
于是,解伊人也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朝着皇宫的位置奔去。
御书房内。
一个黑衣人站在百里曜的跟前,开口禀报道:“陛下,摄政王进宫去了太上皇的寝宫,紧接着,尚书大人也偷偷摸摸的跟去了。”
“哦?”百里曜面上浮现出一抹玩味,“那朕是不是也应该跟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