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清问的神情,怎么可能会逃不过北时倾的眼睛呢,北时倾不以为意,径自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开口调笑道,“顾兄,再怎么说你我现在也是亲戚了,你可别这样将人拒于千里之外啊。”
顾清问不语,只是淡漠的瞟了北时倾一眼,而后便走到了北时倾与顾长熙之间的位置坐下,道,“北临皇与叔父商议了这么久,可有了对策?”
“赈济就再,朕愿尽绵薄之力。”
顾清问摇了摇头,“此非长久之计。”
顾长熙也跟着皱眉,看着有些束手无策,“好在益州实施移民就食,但如此长期下去也不行啊。”
“修建水渠吧。”之前北时倾就有这样的计划了,只是觉得修建水渠是一个非常之巨大的工程,如若在这个时候,其他国家又开始挑事情的话,这样北临会吃不消的,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个益州顾长熙是一定会想要保住的,如此一来,修建水渠这一件事情,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而这个计划其实也在顾长熙和顾清问的心里盘旋了很久了,他们一直都实施,担心的与北时倾一模一样,所以现在听北时倾这么说,他们三人之间就算做事观点一致了。
“可以。”顾清问道。
“附议。”顾长熙道。
……
是夜。
一道黑影进入了北时倾的卧房之内,看见自家陛下覆手于身后,正站在窗口,观赏着窗外的月色,黑衣人当即单膝跪地,对着自家陛下开口道,“陛下,属下探查过了,这整个府内并没有解姑娘的踪迹,许是解姑娘被顾清问藏在了别处。”
听见这话,北时倾的眼底多了一抹折痕,没有多说什么。
“原本属下是想要跟着顾清问的,可是他身手不错,被他发现了。顾清问也知道属下是您的人,不敢为难属下,所以……”
北时倾不高兴了,回头紧盯着那个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下属,“朕的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这黑衣人瞬间就开始紧张了,急忙开口,“陛下,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北时倾没有说话,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这人退下。
说来顾清问不愿意将解伊人的位置暴露出来,也确实是在保护解伊人,毕竟这顾长熙就算不会动想要杀了解伊人的念头,但是解伊人总归是不能再落入顾长熙的手里了,毕竟北时倾也十分不希望解伊人再一次忘记自己。
另一边,月色入户,彼时的解伊人亦是辗转难眠。
她起身就准备出这屋子,到院子外面透透气,只是这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到底还是困住她了。
她身体已经大好了,可是却还是运不了气,非但如此,还时常会感觉无力。
“伊人,你怎么还不睡啊?”苓歌走了出来,也是听见动静了,她这才出来看看,便看见解伊人百无聊赖的坐在院中的玉石桌上,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出事这么久,想必二月和淑人她们现在还在担心着吧。她们在东越已经是身份暴露,不知道百里曜会怎么对付她们。”
苓歌不语,到底是对东越的事情不太清楚,只是听见解伊人长叹一声,似乎对这些事情都很是无可奈何,苓歌斟酌着,这才开口。
“东越有苍梧君在,百里曜应当是不会为难她们的,更何况眼下这淑人还是皇妃,她腹中可是有着百里曜的血脉呢,淑人也不会有事的。”
苓歌的话是有道理的,可是苓歌不了解百里曜,解伊人还是有些了解的。
当初在东越的时候,百里曜可是为了得到自己乃至苍梧止的支持,在解淑人的面前做足了戏,他这样的人真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了。
“今日北时倾是来了吧?”
苓歌闻言,当即皱眉,因为没有人在解伊人的面前提起过这件事情,她自己也没有说,今日北挽筝也没有前来看望她,所以苓歌好奇,解伊人是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也不难。
一来,解伊人事先就知道北时倾会来二来,每天北挽筝都会前来看望自己的可是今日却没有来,可不就是要陪着她皇兄了嘛三来,今日他与顾清问下棋下得好好的,有人来与顾清问说了些什么,顾清问虽说没有立即就走,但是下完那一盘棋还是走了。
“是啊,是为了旱情而来。”
解伊人点了点头,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北时倾来了,可谓是贵客呢,你说……明日主上他还会来吗?”应该是不会来了,因为要陪着客人。
她并没有说很希望顾清问来看自己,只是在这里十分的无聊,偶尔顾清问来了,陪她解解闷也好。
她也十分的清楚,顾清问才不会轻易的让自己出这个门,不是因为他担心自己会走,而是他担心自己的行踪被顾长熙知道。
“会的,不管怎么样,主上一定会来看你的,在主上的心里,你就是他的全部。”
苓歌没少在解伊人的面前说顾清问的好话,所以解伊人也早就习惯了,低头轻笑了一声,笑道,“那若是我想要见北时倾呢?你觉得主上会答应吗?”
苓歌倒是不知道解伊人与北时倾还认识,所以在听解伊人这句话的时候,苓歌是有些惊讶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
“明日试一试就知道了。”
苓歌:“……”
第二日,他们那三人准备修建水渠的工程已经是开始实施了,作为北临皇帝,北时倾虽说是隐藏身份出来,但是还是不太放心的去看了看。
回去之后,便看见北挽筝和梦疏锦已经在自己所暂住的院子外面等候多时了。
一见自家兄长来了,北挽筝急忙上前,站在了北时倾的身侧,“皇兄,你这一次来是准备何时归?”
北时倾斟酌片刻,没有找到解伊人,他不归。
不见自家皇兄开口回答,北挽筝便皱眉了,拉着北时倾走到了一边的位置上坐下,开口说道,“皇兄,你是不是在派人寻找伊人姐姐的位置啊?我知道啊,你怎么不来问我呢?”
此话一出,那坐在一边的梦疏锦面色就不太好了,只是没有叫北挽筝亦或者是北时倾看见。
在北挽筝的眼里,也一直都觉得北时倾与梦疏锦之间是君臣关系而已,她并不知道梦疏锦竟偷偷地爱慕着自己的皇兄。
神偷我只会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