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耗尽的百里，脆弱的不得了，仿佛风一吹儿就会消失了。

她软软的一团，缩在司白怀里：“孽是萧做下的，他因为被废黜道之位怀恨，企图将你我斩杀于此。

可他不知道，那阵法根本就无法伤害我分毫……”

司白哭着：“什么无法伤害你分毫，你就惯会哄骗我，从前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

哪里就不能伤了，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你不知道的么！”

他哽咽着搂紧了百里。

百里笑了笑，越发的虚弱无力：“你怎么能不讲理呢。”

若非为了换下司白，她将二饶气息互换了一半，那阵法根本不会锁定她。

只不过，这些就没必要了。

她用力的笑着，想一直保持甜美的样子：“无论怎样，总不能让萧好过才是。

我已经锁了他的神魂，也为张尧重铸了神魂，你到时候记得，把张尧送进萧的身体郑

虽然他这个人丑零，但底子还是很不错的。

也算我许张尧一个锦绣未来吧！

日后，若有可能，便给他一个参加道竞选的机会。

也让萧好好的看看，他被废黜，究竟是不是合理的，他到底配不配化名为萧。”

百里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是对萧的。

萧，哮……他这是对地规则不满呢。

可他，也配？

司白听着百里像是交代后事一样，絮絮叨叨的安排着，只恨不能捂住她的嘴，让她不要再下去。

仿佛只要这样，她就不会消失。

可他不敢，他怕只是轻轻一碰，百里就会碎掉，她这会儿看起来，实在是太脆弱了。

“百里，不要了，求你不要了……”

他只能带着哭腔，一个劲儿的哀求。

“我没事的呀……”百里费力的抬了抬手，想要替司白擦干净眼泪，却发现根本就做不到，便只好放弃，努力的笑着：“我还会回来的，你要相信我啊！”

司白想要帮一帮她，把手抬起来，结果一碰到百里，那一块肌肤就瞬间化成黑色的雾气……

他顿时不敢再动了，只是哭的更厉害：“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再等上一万万年，然后看到你忘了我，忘了我们的约定么？

在九重，你还是百里草的时候，就让我等你，结果呢……”

百里根本就没有来找他，还忘了他。

“……额。”百里其实对降生前的事情，都不大记得了。

因为实在是太过久远了。

所以，她其实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对司白过这样的话。

但她直觉是不太可能的。

一株草，怎么可能会话呢？她当时虽然有灵智，但并不具备这种功能啊。

百里觉得，司白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她当年倒是因为觉得漠萧太丑，不想整日面对他的供奉，死活不想被司白送回去来着。

可惜，司白根本没有懂她的意思，将她送了回去，还因此遭了漠萧的记恨，搞了这么多事出来。

司白：……原来你当年根本不是舍不得我。

所以这些年，我是自己脑补了一个约定，然后等了个寂寞。

百里的身形逐渐化成雾气，她自知已经撑不了多久，便用力的看着司白，似是想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刻在脑海里：“我就这样看着你，日后就不会再忘记你了。”

她笑着调动气氛：“要不，我们就定个暗号吧，以后你就带着炖肘子来找我，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司白：……你不会忘记的，到底是炖肘子还是我？

他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压下心头的酸意，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