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国宁的样子，萧玲伸手将卡接过，并说：“这卡我先收下，但我有一个要求。”

“嗯，你说。”

“每个月打钱就好，不要打扰我和她，还要，那宁千知道这张卡吗？”

“她知道，但是她不知道每个月都会打钱进去。”小国宁解释，“不过，我不会让她知道和来找你们麻烦的。”

“行，如果你一旦违约，我会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们母女俩。”

小国宁微笑着点头，有些苍老的面容上起了一些时光留下的皱褶。

萧玲没有说话，静静喝茶。

店内的灯光十分温柔，打在人的脸上也显得岁月静好。

道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将入十二月，寒风变得更凛冽了一些，一些枯枝落叶，被风吹动，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然后飘落至地面。

到年末，也就要走了。

没待太久，萧玲和小国宁离开了。

回到家的萧玲，手里捏着那张卡，神情凝重，心里实在堵的发慌。

她至始至终都觉得，不能够收下他的钱。

一旦接受，就会有联系。

她最后走到工作桌前，坐下来，并拿出一个信封，写了几行字，并把卡装在了信封里，最后封上，放在了自己的办公包里。

十一月末，小L去参加了雅思考试。

结果还是挺令人满意的。

不久，瑞士那边的申请涵也已经通过，学校的邀请也寄了过来。

现在就等一些手续的最后流程了。

时间不紧不慢，转眼就进入了寒冬十二月。

城市的冬天很少有雪，看着这干燥的天气，想必今年也没有雪吧。

小L坐在书桌前，台灯米黄色的灯光洒在手账本上，似二月春光照亮文墨，显得那样娴静。

小L的文字装满了快要三分之二的本子，再过一周就是斌的生日了。

明明计划好了生日的时间将手账本给他，可是如今，却不知道如何给他了。

反倒紧张起来。

等到十二月末，小L就要走了。

她还为冉柒和凌一一准备了礼物。

她虽和凌一一交情不深，但是，在十四班，凌一一是让冉柒觉得最亲切的一个人。

小L起身，去到了顶楼的天台。

她坐在墙边上，迎着吹来的寒风，看着这座城市的屹立楼层以及来往的车辆和人群。

似乎事情就到这里了，一切安然。

小L看着眼前的一切，脑袋不断浮现那些种种画面。

她想起了第一天入校冉柒找自己的画面。

想起了王子瑞找自己帮忙，想要追冉柒的画面。

想起了第一天叫斌师父，拖着斌打游戏带她上分的画面。

想起来图书馆前，知道师父就是斌的画面。

还想起了斌第一次搭自己的画面、在车里两个人牵手的画面、还有在马路上抱自己的画面。

以及知道小国宁是斌继父的画面。

她眨了眨眼睛，黯下眸光，眼底划过一丝亮光。

她安慰自己，一切都过去了。

这几天，都过得很平静，萧玲一直在忙出国手续。

马上就要全部弄好了。

斌这些天也在数着时间过日子。

马上就是自己的十八岁生日了，也不知道那个丫头有没有为自己准备生日礼物。

还希望姜行不要去打扰小L。

斌想到这些，总觉得自己是该做点什么了。

终于还是到了二零一六年十二月十二日。

这天正好是周五。

晚自习下课后，斌取了车，一直站在校门口等待。

小L走了出来。

“上车，今天载你。”斌拉住小L的书包。

“不是说好，保持距离吗？”小L低头。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

今天可是自己的生日。

斌看着她，低声道：“求你了。”

小L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斌：他！他他他在撒娇？在求我？

小L低下头，忍不住蜜汁微笑。

斌看着她低头偷笑，又想到刚刚自己的样子，罢了，她开心就好了。

“好吧。”小L点点头，然后坐上了他的车。

又骑到了这条街，路上来往的人很少，路边的灯光泛黄，静谧的氛围恰好。

斌突然停住了车，然后转身，反坐在坐骑上，修长的双腿撑在地上，双眼深情地看着小L。

小L有一些不知所措，小声问道：“怎么了？”

“你真的不知道？”斌看着她，问。

小L低头，她当然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南有枝的手账本就在自己的书包里，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都没有拿给他。

“什么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L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公然无害。

“double twelve.我的生日。”

小L知道，终究还是逃不过，不过还是得继续装：“对不起啊，我忘了，礼物明天补给你吧。”

“不用了。”

斌说完这句，双手抓住小L的手臂，将自己的脸凑上小L的脸，双唇触及。

斌轻轻吻小L。

小L整个人都怔住了。

斌闭上了双眼，然后双手将小L的身体往自己这边凑近。

斌没有将小L立刻放开的样子，而是轻轻咬住了小L的薄唇。

小L被这温柔一击，感觉身体麻酥酥的，不自觉的也闭上了眼睛。

不知为何，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

连空气中的尘埃仿佛也会跳舞，灯光变成金黄色，撒在两个人的脸上，如此静谧美好。

过了一会儿，斌的唇离开了小L的唇，然后睁开眼看着小L。

小L也睁开了眼睛，看着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斌用手轻轻拈开贴在小L脸上的发丝，然后说：“这就是我要的礼物。”

小L双颊微微泛红，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斌。

斌用手轻轻揉了揉小L的脸蛋，然后转身骑车。

小L坐在身后，愣了一会儿，然后双手抱住了斌。

冬天真好，抱着就会让人觉得很温暖。

小L将自己的脸靠在斌的后背，她觉得很甜。

撒下来的灯光是甜的，空气是甜的，连刚刚的那个吻也是如此的甜蜜，甜的快要掉牙了。

小L紧紧抱着斌，这样的感觉真好。

斌在前方，感受她紧紧的搂着，嘴角也忍不住扬起丝丝弧度，最后变成咧嘴而笑，露出八颗牙齿。

他将心中的喜悦都化成了脚上骑车的速度，悠哉悠哉又有点加速。

如果时间就停在这一刻，该多好，永远都不去想以前，也不用担心未来。

就在这一刻，灯光恰好，时间恰好，氛围恰好，两个人恰好。

一切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