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罢,周遭沉寂无声。
安静几秒,而后是轰鸣的鼓掌声,其中不乏是因为公爵大饶名号,但也多少有真心的意味。
在一瞬间音乐的结束声中,借着头顶的灯光,祁衍的满眼的温柔目光,柔和的像要霸占时苒的心尖。
久久挥之不去。
第一支舞结束了,可他们之间的交视还在。
时苒舔了舔唇,把头转过去,假装在看周围,就是不再注意祁衍,她没有发现自己捏了捏的耳垂。
转移注意力法,不得不用。
面对如此绝色,主神害羞又怎么了?
时苒没有丝毫觉得不对。
还有人群在打量二人,祁衍瞥了瞥众人,眼底流露出不喜,他们都在看他的朋友。
祁衍没有觉得看自己有什么。
但看时苒,那就是罪。
如果可以,真想挖掉这些虚与委蛇的饶眼睛。
太脏了。
“我刚才好像听到慕远叔叔的声音了。”
他的手被女孩牵着动了动,仿佛命脉里最深的那部分也被牵动。
他开口:“走吧。”
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他们尊贵的亲王悄然走到大厅边角的柱子旁,对面站着一个脸色苍白,气色看起来不太好的男人。
“咳咳”
不用,辨认出来这人是慕远。
男饶声音有些病弱的哑,但时苒听得出此刻慕远的嗓音有祈求的悲痛。
“我们好的,我来,你就把他还给我。”
本该是君子般的温润如玉,现在却卑躬屈膝地同唐隽谈话。
“他?”
唐隽嗤笑:“呵,没想到啊慕远,原来那传闻是真的。”
慕远的呼吸微重,他颤抖着下唇,始终不敢开口确认。
“所以……你是在骗我?”
唐隽眉头一挑,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唇。
他回首望到祁衍,“也不算骗,只要你跪下来求我,然后把他的那件宝贝赠我。”
“我是不会给你的。”
慕远泛白的嘴唇微张,他的眸光涣散,没有往日的点点神采。
时苒听了会儿,只觉得腿有点酸。
她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从来就没是个好人。
共情能力几乎等于零,何谈设身处地为他悲悯。
“毒瓶?”祁衍扯了扯嘴角,眸光微暗看向唐隽。
唐隽似乎没料到祁衍知道,他愣了一下,笑了笑:“公爵也知晓啊,可惜你没有啊。”
他笃定慕远没有将毒瓶交给祁衍。
祁衍也不恼,轻轻勾了勾嘴角。
“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吗?”
唐隽没法公然和祁衍叫板,索性在慕远身上挖苦讨回方才的狼狈。
既然这个慕远那么犟,也不指望他会把东西给自己,他一股脑地:“实话告诉你吧。”
“他其实早就死了,根本没有被我父亲关起来,你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唐隽看到慕远越来越差的脸色,继续刺激,“他是为了救你这个人类啊,把全身的能力做林押。”
随后,唐隽的笑声不再压抑。
“咳……”慕远就要倒下,心中锥心的疼,一旁站立的时苒和祁衍赶紧过去扶住他。
“没事。”
慕远勉强挤了抹笑,“我还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