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彩月看着这送葬队伍最后边的两个人离着大队人马越来越远,觉得此时机会甚好,连忙招呼杨天朗准备行动,说道,
“天朗,记得出手不要太重,打晕即可,然后把他们拖到旁边的树丛里,速度要快。”
“好的,师姐,走吧。”
二人看看周边无人,一阵风似得跑到二人身后,未等二人反应,啪啪两掌,将二人打晕,揪着肩膀上的衣襟,将二人拖进树丛里,七手八脚地把二人的孝服脱下,换穿到自己身上,又把这孝帽子摘下来,戴在自己头上。杨天朗还趁机从这二位怀里摸出了几两散碎银子,揣到自己怀里。二人从树丛里钻将出来,看看左右无人,便远远地跟在这出殡的队伍后面,慢慢地向青云县城里走去。
一路上杨彩月和杨天朗都跟前面的队伍保持着距离,低着头默默地向前走着,待走进县城主要街道上之后,身边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杨彩月看着无人关注自己和杨天朗,直接拉着杨天朗就跑到旁边的巷子里,离开了这雪白的队伍。
杨天朗此时冲着杨彩月喊道,
“姐,快点找饭馆,饿死了。”
“我们已经到城里了,饭馆还不有的是,往前走走肯定就有。”
二人往前出了巷子,果然,道路两旁饭馆茶馆酒楼那是一个挨着一个。二人此时也就没心思挑了,直接找个路边最近的饭馆就走进去了。刚要开口叫店小二上菜。那店小二不叫自来,而且是朝着门口跑了过来,说道,
“诶,二位,二位,慢着,慢着。”
店小二上前来不是过来打招呼,而是过来拦了二人一下,
“请问二位您有什么事啊?”
店小二满脸堆笑地说道。
杨天朗一听不高兴了,说道,
“到你这饭馆还能来干嘛?吃饭呗,快点儿上菜,我这儿快饿死了!”
杨天朗说着就要往大厅中间走,想找个桌子坐下来。
“诶,诶,二位且慢,听我说一句,呵呵,二位您看,您二位穿这一身白,在我这吃饭不太好看吧,虽说这中午的饭点已经过了,可我这里还不少客人们呢,您二位这一身孝服孝帽子的,再把我这的客人惊着。再说你们出殡的主家不都请客吃饭吗,您二位怎么单独跑我们这儿来了?”
杨彩月一见这店小二不让往里走,心里便有些着急,好声好气地对这店小二说道,
“小二哥,本来主家是请吃饭的,但是我姐弟二人家中有些急事,要立刻往家里赶,没有时间在主家那里吃饭了,所以才跑到您这里吃饭,我姐弟二人从大早上忙到现在一点水米未进,饿得有些发慌,还请您照顾照顾。”
“哎,您这是说哪里话,我们做买卖的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你听我说完呐,您二位进来可以,在门口先把这身衣服和帽子脱了,再进来咱是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不耽误您,您二位看怎么样?”
“这...”杨彩月一听犯了难,心说,
“这一摘孝帽子那天朗的红头发不都全露出来了吗,不行这帽子不能摘。”
又对这店小二说道,
“小二哥,我们把这孝服脱了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我弟弟这头上长了些头癣,看着有些瘆人,要是把帽子摘掉的话,怕打扰你这儿的客人吃饭,你要是不怕的话,我就让我弟弟把帽子摘了。”
“这个...?”
店小二看了看杨天朗的头部,被这孝帽子遮的严严实实的,心想估计是真有头癣,要不这大热天的谁把帽子戴这么严实。考虑了一会,对二人说道,
“那行吧。你二人把这孝服都脱下来,这位小哥的帽子要不先戴着吧,我找个角落的位置给你们二人坐着,只是不要在这大厅中间活动,别打扰了其他客人吃饭。”
杨彩月一听连忙道谢,跟杨天朗说道,
“天朗,快把孝服脱下来,我们进去吃饭。”
二人说着迅速地把身上的孝服脱掉,跟着店小二走到这饭馆的角落的桌子边坐了下来,点了些肉、菜、面条之类的食物,待店小二端上来之后,二人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店小二在旁边看着这二人的吃相,心说,
“怪不得这本家不请你们吃饭呢,就冲你们二人这饭量,在丧事儿这家连吃三天能把这家主吃破产,死人说不定都让你们这饭量给气活喽,还好我这儿是收饭钱的。”
那杨彩月此刻也顾不得这少女的矜持了,大口吃肉,大碗喝汤,嘴里吧唧个不停。二人吃饭这速度犹如黄河泛滥,风卷残云一般,一会儿就将这桌上的饭菜扫荡一空,连盘子底儿都一干二净。杨天朗摸着饱涨的肚子不停地打着饱嗝,却还不知足地对这店小二喊道,
“小二哥,再来两碗汤,我二人往下送送饭,好消化消化食儿!”
“好的,稍等,一会儿给您端上来。”
“哎,再来两碗蛋花汤,量给多点儿。”
店小二冲着后厨高声喊道。说是量给多点,其实给谁上菜都这么喊,就为口头上让客人觉得能占些便宜,其实量从来都是只少不多的。
二人吃饱了饭。坐在桌边等汤的时候,饭馆又陆续进来不少人,看样子应该都是一起过来的,这些人以手拿宝剑的居多,虽然都是武林人士,但衣着打扮却和一般的武林人士不太一样,并不是普通练武之人粗犷豪迈的打扮,身上的衣服穿戴反而有些像书生公子一般,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应该都是从那青云庄参加大会出来的,返回各自的帮派驻地。
杨彩月和杨天朗一见这些人走了进来,怕被认出,赶紧低下头来,将凳子转转位置,背对着进来的这帮人。
店小二一见已经过了中午饭点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过来吃饭,心里高兴,赶紧上前招呼着,
“几位爷,里边请,刚给您腾出来的座,快请坐。”
店小二殷勤的招呼着这帮武林人士。
“几位爷,吃点什么啊?我这儿虽然店面小,可是吃的喝的那可是应有尽有,各位尽管点菜。”
“不用那么麻烦了,你看着我们这些人,按人头算算,好酒好菜上就行了,我们吃饱就行,不会少你银子的。”
一位身后背着宝剑的中年男人说道。
“好的,那各位稍等,我马上吩咐后厨给您做菜,稍等。”
店小二满脸欢笑地跑到后厨去了。
来的这群人大概有十几个人,分别坐满脸三张桌子,一位年纪稍大的老者说道,
“唉,为了看这武林大会的盛大场面,赶到这里光路上就走了六七天,谁知道这一上午就结束了,又得往回返,真是扫兴!”
旁边一个年轻的接上话继续说道,
“是啊,本来是想看看这南海部武林各门派有多少深藏不露的高手,这擂台之上打得倒也过瘾,哪知道被一把魔刀把整个大会给搅合了,还差点受伤。”
这话题一打开,旁边的这就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开来了,
“对啊,这大悲寺号称是南海部武林至尊,听说那几大金刚、护法都是万里挑一选出来的,武功即便不是登峰造极,那也应该是普通练武之人望尘莫及的。谁知道就凭两个毛孩子和一个年轻姑娘就把这些人轻易打败了,而且还全身而退,现在估计都没抓到,你们说这帮护法、金刚是不是都太没用了?你说他们这群金刚、护法进这大悲寺是不是都是靠花钱进去的啊?”
“诶,小点声,可别乱说话,隔墙有耳,这可不是我们的地盘,别让大悲寺相关的人听见了来找我们麻烦。”
背着宝剑的那位中年人轻声呵斥道。
杨天朗在角落里听到这帮人如此臭这群大悲寺的金刚护法,脸上露出笑容,却不敢发出声音。
这中年汉子接着说道,
“倒不是那群金刚护法不中用,只是那炎魔刀太过厉害,见到太阳就能放射红光,这金刚护法的动作再快,他能快得过这光线吗?所以说当年那火魔之乱造成的惨重伤亡,有一大半都是这魔刀造成的。”
旁边这位年轻人又继续问道,
“师傅,那你当年经历过这火魔之乱?看到过这火魔长什么样子?”
“那倒没有,我们文山剑派十几年前也只是小门小派,我们祖传的剑法也跟他们佛传门派毫无关联,所以说我们门派并没有参与这平复火魔之乱的斗争,不过当年倒是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过这火魔的事。”
“是吗,师傅,那您得给我们讲讲,能知道些当年的事情,也不枉白来这一趟。”
那年轻人好奇心倒是挺重,催着这中年人继续讲下去。那中年汉子微微一笑,也不想扫大家的兴致,就继续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