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豪在饭馆吃饭,咋咋呼呼地要先给钱,这酒楼的东家见这人非要先给钱哪有不收之理,便站住一旁等着。只见这陆豪大大咧咧地从怀里掏出钱袋往这桌山一扔,只听得这袋中“哗啦”一声,看来这钱袋里还是有不少银子的。陆豪又拿起这桌上的钱袋说道,
“你刚才说多少来着?”
这酒楼的东家没有说话,反而望着这钱袋发起愣来。陆豪见这人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钱袋瞅,陆豪也向自己的钱袋望了望。自从这钱袋在那青云县被陆豪顺来之后,只顾得每次花钱时直接从里边掏银子,却是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这钱袋,今日见这东家也是一直在瞅着自己的钱袋,也难免也仔细观瞧一番。
只见这钱袋整个袋身是用纯皮制成,颜色绿中偏黄,上面有一圈一圈黑色的花纹,那袋口附近用红线绣着祥云的图案,绕着这钱袋转了一圈,祥云下面还镶嵌了一圈发光的宝石,颗粒很小,但是各种颜色都有,非常漂亮。袋口各用两根金色软线分别穿在两边,用于钱袋的收紧和拉开。这钱袋设计的非常精致讲究,一看就是有钱的大户人家里用的钱袋。
那东家盯着这钱袋看了一会,笑着向陆豪问道,
“敢问客官,这钱袋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嗯?”
陆豪没想到这店东家会对这钱袋感兴趣,不知这东家问这个想要做什么,便说道,
“不知您问这个做什么啊?”
“啊,呵呵,”
店东家笑了一声,说道,
“不瞒您说,我对这些造型漂亮,做工别致的小东西特别感兴趣,我看到你这个钱袋做得这么漂亮,就想跟你打听一下你这么漂亮的钱袋是从买来的啊?还是朋友送的啊?”
陆豪这才明白原来这人是看好这个钱袋了,也不奇怪,有钱人大多喜欢这类东西。陆豪这东西明明是从那青云县那个喝醉酒的人身上顺来的,此时哪能明说,只是随口说道,
“啊,这个钱袋啊,是朋友送的。呵呵。”
“哦,不知您这位朋友身居何处?他住的地方可是这种钱袋的产地,可否还能买到其他类似的钱袋吗?”
陆豪今天心情确实不错,一见这店东家不停相问,也继续说道,
“呵呵,我这个朋友啊,他住在青云县城里,家里算是比较有钱的,这个钱袋就是他送给我的。不过这青云县是否是这种钱袋的产地,那我就不清楚了。”
“哦,呵呵,您看,小哥,我这人吧,家里有两个小钱,平日无事之时最爱收藏摆弄这类小东西,可否让我拿您这钱袋仔细看看?”
“哦,没事,看吧。”
陆豪大方地将这钱袋递到这店东家手中,这店东家拿在手里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把这个钱袋看了个遍。陆豪看着这人看钱袋的样子,像是许久未吃饭的人碰见美食一般,心说,
“还好这只是个钱袋,要是别的,兴许你恨不得一口把它吃下去了,再好的东西也不至于这么看吧?!”
那店东家把钱袋拿在手里看了许久,说道,
“好东西,好东西,不知客官您可知道这钱袋是何材料所做啊?”
“啊,这个,我对这钱袋之类的东西也不太懂,朋友送给我的,我拿着用就是了,呵呵。”
“是,我看你的年纪也不像是懂这种东西的人,我来简单跟你说说吧。”
这店东家说着在陆豪的桌边坐了下来,对陆豪说道,
“你这钱袋的皮子乃是用上好的金钱蟒的蟒皮缝制而成,因这种蟒蛇遍体是这种类似铜钱或是绣球的团花吉祥纹样而得名金钱蟒。但这蟒蛇的身体都比较粗壮,因而这蟒蛇身上的花纹一般来说都比较大,所以说用这金钱蟒的皮做成这么小的钱袋几乎就看不到多少铜钱或是绣球状的花纹了。可能您会问如果用幼年的金钱蟒的皮做钱袋不就行了吗?那也不行,幼年的金钱蟒这些花纹在其身上还没有长开,在这幼年的蟒蛇身上只是一个个的大黑点,显得比较难看。所以说要想找到像你这钱袋上有十二团绣球状的花纹,而且这十二团绣球的花纹个个都绽开了,而且绽开的尺寸又不是很大的蟒皮,那是相当难找的。因为这野生的金钱蟒可能一生只能蜕八次皮,蜕一次皮,这莽蛇的身体就变粗一些,蛇皮上的花纹就绽开一点儿,这就要求这莽蛇的年龄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只有抓到在第四次到五次之间蜕皮期间的金钱蟒才有可能找到这样的蟒皮,那是相当不容易的。而且这个时期的蟒皮的柔韧度还是最好的,因为金钱蟒刚刚成年,所以这蟒皮是既结实又不发硬,手感摸起来那是最舒服的。所以说你这个钱袋那可是相当地昂贵啊!”
那陆豪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制作钱袋的一个蟒蛇皮还有这么多说道,对这位店东家懂得这么多的知识也是有些佩服,说道,
“今日听您一说,真是让人茅塞顿开,没想到您还懂得这么多,实在让我心生景仰。”
“呵呵,客官过奖了,让你在这听我瞎说了半天,都耽误您吃饭了,这钱袋你先收好,看咱俩聊得投缘,这样,我再送你一壶酒,就当是您让我欣赏这钱袋的报酬了。”
“如此,那就多谢店东家了,这是给您的菜钱,您收好。”
陆豪从钱袋里掏出半两银子,递给了这中年人。那点东家笑嘻嘻地接过银子,说了声,
“好的,客官慢用,酒我马上给您送来。”
然后就向后厨走去。
陆豪吃着好菜喝着好酒,感觉此时是无比的舒服惬意,虽然胸中不时传来阵阵灼痛,但此刻也不放在心上,心想这一切明天就彻底结束了,此时还不畅饮一番更待何时。
不知不觉这两壶酒就喝了半个多时辰,陆豪吃的是酒足饭饱。感觉这头晕的厉害,虽然意识是清醒的,但是就是腿不听使唤了,站起来晕晕乎乎地就要倒。先前和他聊天的那位店东家此时赶紧走了说过,扶住陆豪说道,
“怎么样,客官,你没事吧,是不是酒喝多了啊?”
“嗯,好,好像是,是喝多了点,晕的厉害,嘿嘿!”
“哟,您晕成这样就别走了,要不在我这旁边的客栈住一晚吧,也是我们家的买卖,您看行不行?”
陆豪此时心想,反正这观音镇离此不远了,也不急于这一刻,就说道,
“行,那,那就有,有劳东家你把我送过去了,有劳了。”
“嗨,你就别客气了,来,王二,把这位客官送到隔壁客栈去,就是我常住的那一间屋子,这地方我来招呼着。”
于是陆豪就被那店小二搀扶着往外走去,这往外走的过程当中,陆豪发现那个络腮胡子又在盯着自己看,当时借着酒劲就有些想发火,冲着那络腮胡子喊道,
“你,你个大胡子你看什么看?啊?从你进来就,就开始不停地盯着我看,怎么着?小爷欠你钱了吗?啊?欠,欠不欠你钱?小爷我有的是钱!”
那络腮胡子一听当时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对着陆豪怒目而视。那扶着陆豪的店小二一看急忙打圆场说道,
“各位大爷,不要发火,这位喝多了,确实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嘿嘿!”
陆豪还想不依不饶地在数落那络腮胡子几句,那店小二一见那里还能给陆豪机会,赶紧挟着陆豪就出门去了。隔壁就是这泰和楼的客栈,店小二把这陆豪扶到二楼房间里,往床上一丢,这陆豪连哼也没哼一声,直接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陆豪忽然感觉一波冷水从自己头上浇下,只刺激的自己打了一个冷颤,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朦胧中感觉自己身前像是站了不少人,眼睛还未看得清楚,“哗…”又是一瓢冷水再次浇下,这次可把陆豪完全弄醒了。
陆豪抬头一看,只见站在眼前的正是那酒楼里的东家,还有那掌柜的、店小二也在,旁边还有几个壮汉,有的拿着棒槌,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菜刀,都站在陆豪身前。
陆豪想坐起来,四肢一挣扎,发现自己的手脚居然都被捆了起来,心中知道不妙,便面带笑脸地对这中年人说道,
“店东家,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啊?怎么还把我捆起来了?这种玩笑你们有钱人也爱玩吗?呵呵!”
只见那店东家一脸凶相地对着陆豪说道,
“小子,你给我老实招来,你这钱袋到底从何而来?”
说着这中年人一把将那蛇皮钱袋扔至陆豪身前。陆豪一见这钱袋,心中有些不解,心说,
“不管这钱袋有多值钱,还用得着把我捆起来再问吗?为了一个钱袋也不至于杀人害命吧?奇怪。”
“哦,原来是这钱袋啊,呵呵,只有您喜欢,你拿去就是了,这么个小小的钱袋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用处,你拿去便是。”
“哼,小子,少在这里油嘴滑舌的,我来问你,这钱袋可是你从一个姓张的员外之处偷来得?此人长得有些肥胖,身穿翠绿绣花袍,那日中午与你相遇之时已经喝醉了酒,被你偷了钱袋之后,你把他放在路边大树之下,你谎称自己是这员外的家仆,托旁边一个卖西瓜的替你照看着,你好回家叫人是不是?”
那陆豪仔细回忆着在青云县被自己偷了钱包的那位,好像是这店东家所说的模样,只是自己还是不太明白,心说,
“就算自己偷了这钱袋,也没有必要这么对待自己啊?还用得着绳捆索绑地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吗?”
“哦,原来是这样,这位大叔,那钱袋确实是我偷得不假,我当日急需用钱,又一时糊涂,所以才偷了这位大官人的钱袋,既然你们找到我,我自然该把这钱袋还给你们,而且这钱袋里的银子比当日之多不少,就当是我赔偿您的损失了,你看行吧?”
那中年人此时眼眶含泪,有些悲愤地说道,
“哼,钱袋你可以还,命你也能还吗?”
陆豪听闻,眼睛里露出惊讶的神情说道,
“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