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淮南道,楚州,刘府
此时虽已立秋,但天气依旧炎热,太阳高高地挂在中天之上仍是不遗余力地散发着自己的火力,将这初秋时节吹过的一丝凉风又再次变成了热气。街上的行人仍是挥汗如雨地走着,感慨着今年的天气为何比往年还要炎热。
往年盛夏时节,这楚州城的富商大户家里往往都要买上些大冰块摆在大厅之中,起到吸热降温的作用,而且这冰块也可以用工具捣碎,里面再加些煮好的糖水,制成冰糖水饮用,既消夏解暑又能补充水分,而且爱好发明创造的人家还会加些水果碎块或是果汁浇在冰上,更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成为一道独特的解暑饮品。
此时在这刘府之中,虽然天气炎热难耐,但这刘府之中上至刘老爷,下至管家、家丁,没有一人感觉到这天气的炎热,反而一个个的打着冷战,不寒而栗地共同聚集在这刘府的正堂之中。刘老爷端坐在正中的桌子旁边,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刘老夫人更在在一边愁容满面,不住地唉声叹气。旁边的管家和几个护院家丁也站在旁边,一个个的也是沉默无语。
只见这正堂中央的桌子上方,钉着一块黑色的金属牌子,有巴掌大小,形似盾牌。上写着幽冥二字。令牌后面钉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七日内准备黄金一千两置于刘府大院正中,等待幽冥教宋帝王领取。而后在江州市面之上赊粥三月,以赎你今生恶行,刘志昌方可续命五年。否则,七日之后,刘府上下,无有完人!”
此刻坐在这桌子旁边的正是这刘府的老爷刘志昌,刘志昌在这江州城内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了,买卖众多,什么当铺、钱庄、酒楼、客栈等等,涉及行业众多,这一千两黄金对这刘老爷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的钱财,但这刘志昌发愁的却不是这一千两黄金的事,而是怕这幽冥教要起钱来没完没了,这幽冥教要是隔几天就过来要一千两黄金的话,那再大的家业也维持不了多久啊。
那管家刘福在一旁说道,
“老爷,要不咱报官吧,刺史老爷那边和咱家的关系也不错,看看能不能帮着出出主意。”
旁边的刘夫人一听说要报官,急忙向这刘老爷说道,
“老爷,我看还是不要报官了吧,咱家以前也招过一些蟊贼强盗,但是哪一个也没有像这幽冥教这般冷静阴狠的口气说话,我看这一千两黄金也不是很多,那就给他们就是了,就当破财消灾了。”
那刘志昌坐在一旁仍是一言不发,旁边那管家刘福又说话了,
“老夫人,您可不能惯着这什么幽冥教,他要是要钱要顺腿了,每个月都来这么一回,那咱们家那受得了啊?偌大的家业还不得让这幽冥教给败光了啊?”
“刘福,你在我刘家当管家也当了不少年头了,你好好想想,凡是到我刘府之中偷盗之人哪一个顺利得手过,府上养的家丁护院众多,一般的蟊贼不是被当场擒拿便是被打得抱头鼠窜,你见过哪一个上门找钱的人有本事将这令牌钉在我刘府正堂墙壁之上的,没有吧?”
这刘福听这老夫人一说还真是仔细回想了一番,确实是这样,自打自己进这刘府当管家以来,这十几年来好像没有一个来偷钱的蟊贼强盗能够囫囵地从这刘府出去过。这一次却不知这令牌是何时被钉在这墙上的。
刘福走上前去,用手去拔钉在这墙上的令牌,只感觉这令牌钉得很紧,拔了老半天才拔了下来,只见这令牌的正面写着幽冥二字,反过来一看,这北面居然也刻着字,上写十殿阎罗第三殿宋帝王。刘福将这手中的令牌交给刘志昌观看。
刘志昌接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说道,
“这幽冥教是什么来头,实力如何,从来没有听别人细说过,只是在十几年前隐约听到过这幽冥教的传闻,好像是已经被官府剿灭了,怎么此时又冒出来了?”
那刘福一听顿时想了起来,说道,
“对对,老爷,好像十几年前是有这么个事,据说是那官府派了数万军队,还有庙里的众多和尚一块前去围剿的这幽冥教,打得那幽冥教教众四散奔逃,连这幽冥教的老巢也连根拔起了。既然这幽冥教已经被剿灭了,那此次前来的估计是些残余势力,那我们还怕他干嘛?不如再多找些护院打手,在这刘府上下日夜看守,我料那幽冥教中人即便武功高强,也是势单力薄,不敢对我们贸然出手。然后我再通知官府,让刺史老爷派兵加强巡逻戒备,伺机抓捕这幽冥教贼人,老爷,您看这么处理怎么样?”
那刘志昌沉思了一下,觉得此时这刘福所说还比较稳妥,便说道,
“嗯,那就先这么去办吧,你去多找些人来,我一会儿去跟刺史老爷打个招呼。”
那刘福听完老爷吩咐,赶忙出去找人去了。旁边的刘夫人一见这刘志昌不准备出这黄金,而是打算和这幽冥教抗争下去,又在一旁苦劝道,
“老爷,你何必跟这些亡命之徒过不去呢,一千两黄金对我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你不如先把这黄金给了他们,若是他们还来搅闹你再去报官或是多招些护院也不为迟啊,万一惹毛了这帮强人,你要是有个闪失,这偌大的家业可怎么办呢!”
“哼,妇人之仁,我刘志昌辛辛苦苦打下这一份产业,难道说何人来要一千两黄金我都拱手相送吗?送完了我刘府上下这么多人都喝西北风去吗?”
“老爷,此时不同往日啊,我看到这令牌就感觉有些心绪不宁啊,此时怕是来这不善啊,你要相信我的知觉啊!”
“不要再说了,我刘某人在这江州地面驰骋三十余年,还从未怕过谁,我看这幽冥教能把我怎样,哼!”
那刘志昌说着将那手中的令牌往那桌子上一扔,随即背着双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刘夫人见自己苦劝无用,便坐在一旁摇头叹气,不知该如何是好。扭头瞅了一眼这桌上的幽冥令牌,此时正好门外一道阳光闪过,照射在这令牌之上,那刘夫人恰好看到令牌上幽冥二字的下方有个东西闪烁了一下,待刘夫人好奇靠近仔细观看之时,才看清楚在那幽冥二字下方有一个小小的骷髅标志,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仿佛直直地望着刘夫人正在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