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郑注哭嚎着挨完了二十大板,那王大人在公案之上问道,
“郑注,那董府的董老爷是否是你所杀,还不从实招来!”
郑注那屁股上的鲜血已经染透了裤子,疼得郑注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大老爷,小人确确实实没有杀那董老爷,小人是冤枉的啊?还望大人明察。”
“哼,明察,本官断案无数,对于此案的前情后果已经了然于胸,对付你这样的刁民,看来不用严刑你是不招,来啊,再给我重责二十大板,打你个目无王法之罪。”
说着又上来两名差役,还是按照刚才的流程,按住郑注又是一顿毒打,那郑注此时感觉整个下身已经麻木了,趴在地上已经感觉不到下身的存在了,那王大人又是惊堂木一敲,问道,
“郑注,你招是不招?”
那郑注此时感觉自己要是再被打上二十板子,估计连命也没了,但是看这王大人的意思,依然不想放过自己。心想,
“这王大人一不传证人,二不听我辩解,应该是那董府上下使了银子了,自己即便不死在这公堂之上,怕是也要熬死在狱中了。这银子这么好使,自己还在那董府门口乱抛乱撒,自己傻的真是够可以的了。”
想到此时,那郑注倒是没什么好怕的了,强压着肚子里翻滚上来的血腥之气,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郑注长得五短身材,又弱不经风,相貌丑陋,双目也无法远视,大字不识几个,也无谋生手艺,此时若是连点硬骨头都没有,那我郑注还是个男人吗?我郑注还有何脸面立于天地之间,岂不是要那死去的小莲失望到底?!狗官,但有什么手段,尽管朝你郑爷爷身上使来,老子死都不怕了,还怕你这狗官的板子不成!哈哈哈哈。。。。。。”
那王大人一听郑注如此说来,当时又是站了起来,冷笑一声说道,
“好,郑注,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想死,本官就成全于你,看看你这骨头到底有多硬?来呀!”
王大人一声号令,旁边又走出差役两位,大声答道,
“有!”
王大人伸手就向那签筒中的红头签抓去,那旁边的师爷一见赶忙伸手抓住那王大人的胳膊,轻声说道,
“大人,且慢,”
“哦,何事?”
王大人见这师爷伸手相拦,便重新坐下,那师爷走至其身前,在那王大人耳边轻声说道,
“大人,此事不可过急,就算此人买凶杀人,按我大唐律法来说也罪不至死啊,况且此人还没有认罪画押,你若这样就把他打死了,对上面不好交待,若是再有风言风语传出,也会影响您的仕途的。”
那王大人听这师爷一说,当时一愣,又问道,
“那依师爷之见,此时该当如何?”
“不如把让先押入大牢之中,隔日再审吧,就这样隔几天折磨他一次,不怕他不认罪画押的,这样既不落人口实,也能对那董家有个交待,您看如何?”
王大人捋着胡子想了一想,低声说道,
“嗯,就依师爷之言。”
然后这王大人又在公案之后正襟危坐,说道,
“郑注,本官为求公正,以免逼供之嫌,暂时先将你押入大牢,你在牢中好好想想所犯之罪,本案没有查清之前,你若想出得这江州府衙定是难比登天。本官趁此期间也再盘问一下其他证人,看是否有其他线索证据。来人,将这郑注押入大牢之中,严加看管,此案隔日再审,退堂!”
王大人说完起身拂袖而去。那两名差人架起郑注,拖着就向那大牢之中走去,此时公堂的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迹和那郑注被拖走而留下的两道血痕。
那郑注被拖进打牢,两位差役一起用力,将郑注往那牢里茅草堆上一扔,然后将那牢门锁上,转身扬长而去。
趴在茅草之上,郑注感觉这屁股恢复了一点知觉,转而就是火辣辣的疼痛,疼的郑注满头大汗,不住地呻吟。叫了好长时间,只听得旁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哎哟,别叫了,吵死了,贫道此刻的修行都被你搅乱了,我羽化成仙的日子又要被迫往后拖了!”
郑注闻听此言,艰难地将头转向另一侧,只见在旁边的牢房之中的茅草堆上,正坐着一个老道士,花白头发,花白胡须,穿着一身破旧道袍,手里拿着拂尘,拂尘之上也没剩多少毛发,此时正捏着指诀,闭着眼睛打坐。
那郑注见是个老道士,便说道,
“老道,我刚刚被打了四十大板,屁股都快被打烂了,若是换了你,你能不疼吗,你能不叫吗?”
“呵呵,贫道已是半仙之体,俗物根本伤不了我,别说是四十大板了,就算是连劈我四十刀,贫道也是毫发无损。”
“哼,老疯子。”
郑注嘴里嘀咕了一句,又把头转了回来,继续趴在这茅草之上忍受着疼痛。又过了许久,只听那老道士长出了一口气,将捏着指诀的左手放下,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旁边的郑注,问道,
“小子,你因何事受这牢狱之灾啊?”
郑注虽然不想搭理这老道,但奈于这老道年纪不小,也当是尊重于他,便说道,
“我是被冤枉进来。”
“呵呵,但凡进得这狱中之人,都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也不知是这世上昏官太多,还是无耻之人太多。”
郑注本来一身的疼痛就已经难以忍受了,又听这老道在此出言不逊,当时便想发火,哪知道这腹中的火气一起,又带得浑身剧痛,不免又疼的大叫一声。那老道士一听,便又笑着说道,
“呵呵,年轻人,我看你身长不高,脾气倒是不小啊,有什么话慢慢说来就是,何必大动肝火!”
郑注喘了几口粗气,将这疼痛的感觉暂时缓了一缓,说道,
“我确实是被冤枉的,若是真说我有罪,那最多也是个假冒郎中之罪,其他罪状一概全无。”
“哦?假冒郎中?你假冒郎中是卖药啊还是给人诊治啊?”
“给人诊治。”
“给人诊治?那是以何方法治疗啊?”
“针灸。”
“针灸?!呵呵,你这胆子倒也蛮大的,若是卖卖假药的话,未等买药之人发现,你便可以逃之夭夭。但是用针灸诊治,若是把人扎坏了那不是净等着挨打了吗?看你这样子在外面没少挨打吧?”
郑注一脸厌烦地对这老道士说道,
“我说你这老道能盼着别人点好吗?我挨不挨打跟你又有何关系?你以为凡事都像你想得这么简单吗?”
“哦?那贫道倒是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