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人一时之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所以下意识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眼睛用力盯着看,不自觉又瞪大了几分。
没错,这个人,就是一直会在每月十五,自己妻子离开的时候,借宿在自己府邸的老奶娘。
仔细想想当初举人会怀疑这人是秘密丈母娘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人与自己妻子当初的五官特别的相像。
连神韵都有几分相似的味道。
但是举人从来没想过这位老人家就是自己的妻子,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并不存在有人会突然衰老这一说法。
妻子:“你到底还需要我杀多少人?”
老人家愤愤将手上的药瓶扔到一边,白色的药瓶被砸的四分五裂里头部分蓝色的液体被甩到地面,建溅起不规则的形状。
表面一片寂静,女人像是已经才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自顾自整理自己的衣领和发饰。
女人一脸不屑:“我们是一样的人,既然都是如此,何必装的如此忠贞大义?能为那个人做事,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气。”
她没有生气,更加没有回避,她知道对方内心想要的欲望,因为欲望,她可以充分的将对方控制住,不必担心失控。
妻子愤愤捏紧拳头:“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我。”
妻子有些无力软在地上,像是整个人被抽取了精魄,像个无神的木偶人,本就苍老可怕的脸颊上涕泪纵横。
女人轻笑:“当初哭着喊着来求我的,不是你吗?怎么?如果没有我,你能得到这么美的容貌吗?你要是不愿意,我随时可以将这张脸收回来,你就做你的老奶奶。”
妻子低垂着头,沾着鲜血的手猛地抓紧地面上的黏土,指甲上嵌进土壤。
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忽视容貌给她带来的自豪感。
一直以来,她都是众人羡慕的焦点,那种同情的怜悯,无异于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将她的心划割粉碎。
女人比妻子更了解美貌对这个人的重要性,到底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论乔装的如何大方识体,内心深处的想要终究还是掩盖不住。
女人本来想就此离开,察觉到角落里一直暗中注视的那双眼睛,嘴角上扬,实际上她也早就厌倦了,一直以来击杀那些负心人,之所以没有结束,本就只是因为那个人的命令。
对于女人来说,杀戮,不停的杀戮,这才是最想要的,每个人临死之前的绝望,真是让她血液沸腾。
假如死在挚爱手里,那样的表情,一定会让她这个夜晚兴奋的难以入眠。
女人想着又在自己怀里拿出一瓶紫色的药罐,将药罐里头的液体倒在地面,地面接触到这透明的液体当即就冒出很多气泡,并且生出许多白烟。
白烟里头有股臭鸡蛋的味道,使得举人不免伸手捂住口鼻,韧性十足且带刺的藤蔓突然穿破墙面将举人层层裹住。
锋利的尖刺划破举人的皮肤,鲜血直流,举人只觉着全身疼痛无法动弹。
女人清脆的笑声使举人一个激灵,恍回神,举人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缠绕着藤蔓,自己好像是主动暴露自己,赤落落地出来。
因为在自己恍惚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举人双腿一软“咚”的一声跪到地上,脸上惊恐的表情一时难以收拾。
女人笑够了,看着自己跟前软弱无能,只需动根手指就能杀死的两人。心里盘算着如何处置他们:“看到多少?全部?”
妻子很清楚这个女人的性子,但凡被她盯上的人都没有谁会有好下场。这女人的可怕,她也是见识过的,身子不由地颤抖。
举人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卯足劲站起来,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张开双臂护住妻子,一脸戒备看向女人:“你对内人到底做了什么?”
因为这个拥抱,妻子的眼神稍微恢复了些生气,她呆呆看着自己的丈夫。月色皎洁,将举人的五官映照得越发硬朗。
女人像是听到很荒唐的事情轻笑:“我?我可是你恩人啊,官人。倘若不是我,你可是要和一个丑八怪共度余生不是吗?”
毒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