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颖还盘算着藤林旭能不能给她一点燃香,好让她也能第一时间认出圣殿的人。
听藤林旭问起正事就正色道:“我这几天翻阅了所有记载那场战争的书籍,关于那次战争的说法所有的书都统一指向是圣殿帮助了南祇。此外,我问过我爹,曾祖父是否有记下跟随藤太祖征战时的事情。他说所有的关于那次战争的事情都被详细记载在《南祇开国志》中,放在王宫的藏书阁,除王族外,旁人若无圣殿的特意嘱咐进去可是要受罚的。”
白玄安见池颖没什么大收获不由得心里一乐,想在她面前得瑟一下:“哎呀呀,传闻中的梁州第一谋士迟还音就这点程度啊,啧啧啧。”
池颖知道白玄安惯会插科打诨,不在意地对他笑了笑:“我这不是出不了梁州吗?再说这才半个月的时间。不如说说你查到了什么?”
白玄安轻咳一声道:“你们听说过悯州的苏家吗?”
池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在悯州除了那个追求她长姐不成,反被她长姐打趴的徐家大少爷她稍微熟悉有点印象之外,这苏家真的没听说过。她没听说过,身为一国君王的藤林旭又怎么会关注一个小家族。
不过白玄安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苏家,怕不是苏家故意找上去的。苏家又是什么目的呢,难道是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如果是这样苏家就留不得了。
池颖想到这,与藤林旭交换了眼神。果然,藤林旭对苏家有杀意了。
白玄安看俩人都没出声以为他们是因为不熟悉而疑惑,就出声解释:“我原先也没着查苏家,是苏家的长孙苏慬找上我的。他说他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只要我们愿意跟他合作他就把他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这还有封信说是交给我们的,让我们聚在一起看。”说着白玄安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藤林旭。
池颖听了就明白过来了,苏家长孙写的恐怕是威胁信。十有八九是为了防他们起疑心灭口,还挺有心眼的。
藤林旭打开信封随意地看了看就把信递给池颖,池颖接过略微扫视,脸色微沉。虽然猜到是是威胁信,但这苏家也太大胆了。
白玄安见池颖脸色不太好,不由得好奇地夺过她手上的信:“这上面写了什么?我看看。”
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惊掉他的下巴。
信上只有一行字:不想计划败露,就跟我谈谈吧。苏某中秋宫宴后到达梁州。
这简直不要命了,且不说藤林旭背后的王室,就是池颖背后的池家也够苏家全门死上几百回了,这苏家长孙哪里来的底气这样威胁他们。
藤林旭显然不想接受苏慬的威胁,轻嗤一声问道:“池颖,你觉得怎么处理为好?”
池颖不由得思索了起来,苏慬不惜以必定会得罪他们的方式也要跟他们合作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苏慬真是那么心急的人早在发现他们计划的时候就找上他们了,何必等到白玄安去悯州。
最有可能的就是出了什么变故,让苏家不得不讯速地要跟他们绑在一起。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知。既然猜不透苏慬为什么这么做,也不知是敌是友,跟他合作风险太大。
想到这池颖开口道:“还是谨慎些,至少在他来梁州之前我们不要再与悯州有联系了。这次王上遭到刺杀,说明圣殿开始怀疑王上,我们不能再冒险。何况马上就是中秋宫宴了,不如借此好好筹谋,说不定有办法能把《南祇开国志》从藏书阁里带出来。”
藤林旭轻微点头表示赞同,白玄安看池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她有主意了:“你是想到该怎么做了吧,快跟我们说说。”
池颖抿了一口茶道:“很简单,柳臻还有二公主藤禾,不是很讨厌我吗?王上只需要无意间跟二公主透露一下藏书阁的规矩,她们自然会千方百计地把我弄进藏书阁……”
白玄安听她没安排上自己连忙截了她的话:“我呢?你别把我忘了啊。”
“我这不是没说完嘛。”池颖伸手敲了敲他的脑瓜,“那天我离席,你就暗中跟着我,在我进入藏书阁之后,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藏书阁。如果计划失败,我会给你发信号,记得救我啊。”
说完,池颖郑重地拍了拍白玄安的肩膀:“这次我的小命就拜托你了,你可上点心啊。”
白玄安一听立马承诺:“你放心,要是护不好你。我就把我的玉鸣折了。”
池颖刚想开口让他别动不动就要折了玉鸣,突然想到自己提起《南祇开国志》时,藤林旭好像不知道的样子就问道:“王上,你在宫中那么多年没有看到过《南祇开国志》吗?
藤林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像是有些不想开口但犹豫了一会还是告诉了池颖:“藏书阁中的书我也不是全都能翻阅的,大部分史书被放在二楼,我只能看第一层的书。”
池颖听他这么说不免有些疑惑:“你偷偷上二楼会被发现吗?”
“不是会被发现,是有可能没命。二层有一只圣殿驯养的灵兽看守,中阶巅峰。”
池颖紧锁眉头:“这也太难了,我回去想想法子。玄安、王上,这几天我们都好好清理一下身边的人,宫宴上至少保证身边的人要信得过。”
池颖还想嘱咐什么,守在门口的小厮便来提醒了:“公子,青云楼来消息让您尽快回去。池大小姐已经祭祖完,准备出府拿你了。”
“备马,我即刻回青云楼。”
池颖吩咐完又对桌前的两人再三叮嘱,“宫宴前一定要好好查身边人的底细。另外,今晚你们歇在集慧坊。我明早会派人散布消息出去,说王上一时兴起想去城北寒江钓鱼,结果遭刺杀,被集慧坊的人所救。不论圣殿怎么想,外边总得有个你出宫的说法。你们明日等人来接就是。”说完池颖便快步出了房门,翻身上已备好的马匹,向着青云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