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一切都是你搞得鬼?”
他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入了木楼里面,木楼的小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楠木,心说刚才难不成又中了对方的幻术?可那村庄实实在在的存在,绝对不像是幻化出来的。看来要想解开胸中疑惑,必须追上他问个明白了。
我走到木楼前,上面挂着一个木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回头是岸。
怎么?这是在警告我,还是提醒我。
“五法天灵,炎爆。”
法术能使出来了,那我还怕什么,大不了把这儿一把火烧个精光。想到这里,我一把推开了木楼的大门,大步走了进去。
里面好像被人抢过一样,东西扔的到处都是,而且除了几个柜子,能在地上躺着的,绝对不在地上站着,包括桌椅板凳在内。
木楼很大,比一般的别墅要大不少,而且木楼里很是阴暗,几乎没有阳光能照射的进来,说明它建造的格局和朝向也不好。屋子的角落里除了到处可见的蜘蛛网,还有一股特别重的霉味。
我在一进门的玄关处,见到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场景很眼熟,一男一女,穿着结婚的礼服,男的闭着眼,女的盖着盖头。这好像是我在那个村子里见过的那副古怪的画,这里居然有照片。
不过看照片发黄的程度,也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这照片上的人会是谁呢?新娘不露脸,新郎闭着眼,没听说这是哪里的风俗啊!
我冲着楼上大喊:“你在哪?有本事就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没人回答我,虽然我觉得那个人在二楼的几率比较大,但我决定先看看一楼的各个房间,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别的发现。
在第一个房间,应该是一个书房,不过只有书架子,看着上面的灰尘,足足有一寸厚,看来是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书架前面有一个书桌,书桌上面有一本翻开的书,我用手指夹着翻开的那一页,然后看书的封面,上面写着《朱楼一梦,恍如春秋。我又翻开我用手指夹着的那一页,也就是它一开始翻看的那一页,故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当中的一首诗特别有意思。
“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岛云蒸大海,岚气接丛林。”
虽然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这首诗写得特别的好,好像暗含了五行元素在里面。
正在我琢磨诗句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我迅速放下书,跑了过去,原来是一个纸人,居然和真人一般高低。
白色的纸人,还画着两团鲜红色的腮红,尤其是两个眼睛画得惟妙惟肖的。可我进来的时候没见到纸人,是谁放到这里的?难道是刚才的影子?我伸手一个炎爆把面前的纸人烧掉,火焰中的纸人居然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我又去了下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应该是住人的。里面摆了一张桌子,还有一张罗汉床,除了这些,还有一个衣柜。
我打开衣柜,里面居然又有一个纸人,而且和刚才被我烧掉的那个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它的眼睛不是画的,而是镶嵌着黑色的玻璃珠。
我把纸人从衣柜里拿了出来,很轻。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群笑声,好像有很多人在外面冲着我所在的房间笑一样。我放下纸人冲出了房间,笑声戛然而止,似乎是出现了幻听。当我再返回房间的时候,那个纸人已经不在了。
“戏弄我?信不信我一把火把这栋楼给你烧成灰烬。”
我看着四周,手中已经燃起了紫色火焰。
“你大可以试试。”
这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让我无法判断声音的具体位置。而且这个声音显得特别的空洞,好像不是房间里的声音。
试试?试试就试试。
我将手中的火焰凝聚成火球直直地打了出去,当火球接触到墙壁的时候,居然溶了进去。我直接走到楼梯处,手抓着木头的栏杆,直接放火,可火从我手里出来,接触到栏杆,就又没了。
难道还是幻象?我拍了拍栏杆,是木头的质感,我就像个小丑一样,做着滑稽的动作。
感觉到身后有异动,猛地转身,身后居然出现了十几个纸人,都是瞪着眼睛在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乎就是在嘲笑,纸人的衣服有红有绿。
我放火烧掉了纸人,从灰烬中露出一把金灿灿的豆子。
我将豆子弯腰捡了起来,黄豆般大小的豆子,每一颗都出奇的硬。把豆子揣入口袋,说不定能用上。
一楼没心思再逛了,我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的布局也是古时候的那种建筑,只是和一楼比,二楼显得相当干净,好像有人居住一样。我走到二楼左手边的第一个房间,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的摆设偏女性化,好像是古时候女子们的闺房,一个女的坐在梳妆台前,用梳子慢慢的梳着自己乌黑的头发。
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刚才说话的人是你?”
我向前走了两步,对方也不说话,还是专心致志的梳着头发,好像这里发生什么都与她无关。
我快走到她跟前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在孤山镇医院的地下三层,似乎也有一个女的,和她一样,这么梳着头发。
“难道这里和孤山镇的秘密实验室有关系?”
突然,闺房的两扇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本来还有点光亮的窗户也变得暗了起来,两边的烛台里,鲜红色的蜡烛燃起了绿色的火苗,把整个房间都映照在了一种诡异的气氛里。
我面前梳头的长发女人,把梳子放到了梳妆台上,又拿起眉笔对着镜子开始画眉。我是想明白了,不管什么时候,哪个朝代,女人化妆永远都快不了。
“你看我美吗?”
我面前的女子突然跳了起来,身上的白色的袍子瞬间就变成了凤冠霞帔,头发遮着脸,朝我扑了过来。
快到我面前的时候,她抬起了那苍白的手掌,指甲是鲜红色的,又尖又长。再她抬手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脸,很清秀的一张脸,在口红的映衬下,显得那张瓜子脸特别的白,眼睛很好看,但是无神。
我抬手和她对了一掌,她的凤冠直接被气浪冲飞了,头发也全部飘了起来。而我俩身子不动的站在原地,她的身后突然又出现两个人,拿着尖刀冲着她的后背用力的扎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我把她拉到了身后,抬起胳膊挡住了那两人的攻击。
绿光消失,闺房也变得残破不堪,我放下手臂,哪还有什么新娘子,就更别提两个拿尖刀的人了。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我摸了摸刚才和她对掌的那只手,那冰凉的感觉还能感觉到,而证明刚才不是幻觉的是掉落在墙角的凤冠。
我过去捡起凤冠,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很密集,感觉有很多人从楼下冲了上来。
转身推开门,声音又没了。
这栋楼里处处透着诡异,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先出去再做打算吧!
我往楼下走,一个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怎么?这就想走了。”
我一转身,一开始在木楼门口的那个白袍人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
“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袍人发出了低沉的笑声,“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又是什么人?为何要闯翠云岚山?”
我上下打量了这个人一下,个子不高,白袍很宽松,身材应该是微胖。
“你是班玉庄?”
“你知道我师父的名字,是谁派你来的?”
原来是班玉庄的徒弟,“你是班玉庄的徒弟?我想见你师父,不知道你能不能带我去?”
白袍男子哼了一声,“就你?也配见我师父,你连这栋楼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整个楼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白袍男子消失不见了。
我冲上二楼,扑了个空,就又转身回到一楼。
此时的一楼,已经站满了身披铁甲的纸人,不知道是什么在操控着这些纸人在行动。
“五法天灵,焚天烈焰。”
火大的火圈拔地而起,那些纸人毫无畏惧,手持钢刀铁叉,冲了过来。
旭阳带着一帮阴兵从口袋里出来,和那帮纸人战到了一起。
本来就拥挤的大厅,此时更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二楼也出现了同样的铁甲纸人。
这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就是,他们居然都不怕火。
旭阳抬手就是一枪,直接扎透面前的纸人,但头颅明显不是纸人的要害,没扎穿头颅的纸人,依旧攻势不减。
我召唤铁盾,对着面前的纸人硬生生砸了下去,铁盾碰上铁甲擦出了火花。几个纸人被我撞飞了出去,现在我们是腹背受敌,而阴兵对纸人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这样下去,打不死也要被累死。
我伸出双指,凌空画出镇魂咒,飞向了面前的纸人,面前的纸人居然不动了。一见镇魂咒起了作用,我立刻多画了几个,向四处打去,围了一圈的纸人,将身后的纸人给拦在了外面,再也不能向前行走一步。
危机暂时解除,就想着怎么能消灭他们。要是萧杰在这里就好了,镇魂咒能定住,说明这些纸人都是亡灵,萧杰对付亡灵有的是办法,可我还没学到那里。
对了,那个小绿瓶子。我让旭阳带着鬼将回袋子里,我又从袋子里把小绿瓶子拿了出来,拧开瓶塞,念动咒语。
屋子里刮起了一阵狂风,最后都汇聚到了瓶子里面,照这个数量来看,我和林源的协议,应该完成了大半了。
失去亡魂支撑的纸人,不用我放火,自己就自燃成了一堆灰烬,包括那身铁甲。
“没想到你还是道门中人,是我小看你了。”
我看着声音传过来的地方,“你操纵亡魂,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