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更衣过来,寿宴已经开始。
众皇子公主在花园中分席而坐,纷纷给皇后上寿礼,寿词,满园欢声笑语。
酒过三巡,皇上见俞初悦乖巧坐在俞初霖身边吃喝,不似之前抢着与他的五皇儿同坐一席,好奇,“悦儿,你怎么不坐到老五身边去?”
俞初悦正好想厘清她和萧晏离的绯闻,回道,“皇上,民女得您抬爱,始得机缘倾慕宸王殿下,但宸王殿下冰魂雪魄举世无双,民女委实高攀不起,故今后不再纠缠于他。”
此言一出,众皇子哗然,孤傲不可一世的宸王萧晏离居然被俞家憨小姐甩了!
即刻,人群中传来隐忍不住的嬉笑声。
“来,王爷,您喝酒,吃菜,千万别和一个傻子计较。”田七殷勤给身边的王爷布菜。
萧晏离端着酒杯撑在桌案上,如雕似刻的脸上未见一丝波澜,“你看本王像生气吗?且她刚才的话像一个傻子说的吗?”
田七点头后又摇头,给萧晏离两个问题做出答案。他佩服,王爷不愧是王爷,即便心里血流成河也能忍住不哭。
皇上对俞初悦能说出那番言辞很意外,但他不信俞初悦会舍下的他的老五,当她又是趣言,听听作罢,“悦儿,听闻你在剿匪途中得仙人托梦,习得医术,可是真的?”
“啊,哦,嗯嗯。”俞初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嗯啊两声搪塞过去。
“啊,哦,呵呵呵,好好。”皇上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在他心中,俞初悦还是如以前般憨态可掬,特别是她习武时,虎头虎脑的着实讨喜。
“悦儿,今日是皇后寿辰,我看你未带贺礼来,你武几招给皇后当贺礼如何?”
说罢,皇上命左右抬来了十八般兵器,在园中开阔处摆开。
观那阵势,俞初悦刚到嘴里的一块花糕落地,机械般转向俞初霖,“哥,怎么办?我说过以后不习武的。”
“无妨,今日特殊,拣几样你称手的,随便武几招即可。”
几样?她一样都不称手。
“哥,你昨天把我腿踹跛了,行动不便。”
“没事,你以前摔断腿还耍过大刀,乖,快去,不要扫了皇上的兴。”
俞初悦心里万马奔腾,这是亲哥吗,为了不扫皇上的兴,她就得拿命拼,纠结半天,她摊牌了,“我不会武功。”
之前妹妹也说过自己不会武功,但每次都将人打得满地找牙,她这是障眼法,俞初霖懂,未听她言,一把将她拉起来往前面推去。
稍时,俞初悦像个小丑般站在众人面前,她心里盼着来个晴天霹雳,把她再霹回去。
立定半晌,她终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向皇上摊牌,“皇上,我不会武功。”
喊到后面几个字,天空恰时传来轰轰啪啪的声响,但不是晴天霹雳,而是宦官放烟花给皇后祝寿,完美将她那句话掩盖。
烟花放完,皇上见她嘴巴合上,跟本没听见她说什么,臆断道,“你是想找个对手?”
“不是,我不会武功。”俞初悦一开口,烟花又燃得热闹,她的话又被淹没。
皇上见她嘴巴开了又合上,权当她是要找对手,征询诸皇子们,“你们谁愿去与悦儿一较高下?”
皇子们大多与俞初悦交过手,几乎都是惨败,听闻皇上问话,他们皆顾左右而言他,不接腔。
“父皇,还是儿臣来吧。”说话间,萧晏离已跃身至俞初悦面前。
“五哥,她刚刚把你甩了,你要狠狠揍她啊。”不知是哪个宫的小皇子喊了一声,引得众皇子一阵哄笑。
但萧晏离未将挽尊一事放在心上,他只想试试她武功如何,是不是他猜想的那样,上次想试,被她溜了没试成。
这次嘛,哼哼——
萧晏离抽出随身佩剑,擎至肩头,“挑一件兵器,速来应战。”
观对面男人神采英拔,一副不战不休的架势,俞初悦欲哭无泪,掩面仰天长叹:大白天的放什么烟花,谁看得见啊,真是天要亡我!
事到如今,唯有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这一条路可走,思定,她扭头瞪萧晏离一眼,“欸,我不会武功。”
不会!萧晏离星眸更聚了几分狠气。
五年前,他十六,她十二,她也说过自己不会武功,让她几招,她却将他刺伤,至今胸前的伤疤还在。
“会不会过几招便知,放心,本王不伤你。”萧晏离并未有一丝退让。
看来,今天在劫难逃,即便求饶认输也要挨一回打,可怜俞初悦本就伤着的一条腿更痛了。
索性,她破罐子破摔,撅着嘴一跺脚,拍拍自己大腿,“我腿受伤用不了兵器。”
萧晏离视线跟着她的手移至她腰臀处,脸微一乍红,旋即眸光闪回,不自觉抚了下鼻尖,“依你,本王也不用兵器。”
说罢,他将剑收回鞘内放至一边。
“那我还伤一条腿,怎么办?”
“本王让你一条。”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男女力量悬殊,让一条腿怎么够!”
萧晏离星眸上下打量一遍俞初悦,很觉不可思议,她之前可没这么多讲究,也不似现在娇滴滴,更不会撒娇。
“本王再让你一条胳膊。”
即便萧晏离只出一条胳膊,俞初悦也打不过!
昨天她被俞初霖轻轻踹一脚,几乎就折条腿,且听闻萧晏离武功在整个安元朝数一数二,要被他踹那么一脚,还不得半身不遂?
“欸,你们倒是快打啊,磨磨蹭蹭的。”
“老五,我们可就指望你给我们长脸了,千万别留情啊。”
“小悦悦,狠狠的揍老五,他平时把我们欺负惨了。”
底下众皇子公主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站俞初悦这边的,有站萧晏离那边的,但听着都不怀好意。
俞初悦急得后背冒汗,想着怎么个输法才不至太难看,突然脑袋一道灵光闪过,有招了。
“萧晏离,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你的东西了,你过来,我告诉你。”
萧晏离狐疑打量俞初悦一眼,“你适才不是说没见过吗?”
俞初悦将手剪于背后,并着脚跟扭身发嗲,“我又想起来一点点嘛,你过来,我告诉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