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说,她才是拥有女主光环的人,不是应该受到团宠么,怎么没人喜欢她?
骇,想那闲事做什么!
俞初悦着急忙慌往街上行人瞅,希望有个人来看她是如何斩断前尘的,可惜,站半天连个三岁小孩都没路过。
“欸,你们两个过来。”
她转身冲围在玲珑身边的萧晏恒和杜威喊,琢磨着让他们想办法拉几个人来。
萧晏恒和杜威联手能打得过她,装傻充楞,不听她使唤。
俞初悦鼻子哼哧一声,过去给他们的聊天中丢进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玲珑,这几天辛苦你了,等这事完了,我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人。”
蓦地,玲珑红了半边脸。
萧晏恒和杜威都是聪明人,登时明白过来,想讨好玲珑,得先讨好俞初悦,玲珑的命运都拽在这主手里。
况她对玲珑有恩,玲珑听她的,若她在玲珑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兴许好事就能成。
“俞小姐,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特意来给你帮忙的,你有事尽管吩咐。”杜威率先做了哈巴狗。
萧晏恒白他一眼,看不上他的谄媚样,但嘴里却附和着,“是...是啊,有事你说话。”
俞初悦得意,忍住微扬的嘴角,一手扶头,一手捶背,黑眸将看未看斜向他们,“唉!站半天腰酸背痛,有个凳子坐坐就好了。”
“小姐,我去给您拿。”
玲珑还未及移步,杜威就势将旁边面摊的长凳拖了过来,“俞小姐您坐。”
萧晏恒亦不落后,过来抬手扶着俞初悦头上的花冠,“我给你扶着,你松开手放松放松。”
俞初悦心下暗笑,孺子可教也!
不过她只想试试他们好不好使,没真想消遣他们,便道,“不要你们给我做这些,你们想想办法给我弄几个人来就好。”
弄人?上哪弄去,萧晏恒和杜威的侍卫小厮知道他们要往俞家来,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愿跟着,想找个下人凑人数也不能。
“老板,到俞府门前坐着去,你的摊本少爷包了。”杜威就地取人,对面摊老板道。
面摊老板见俞初悦在他摊前晃悠,早就战战兢兢,现在让他到俞府门口去,不知何意,极惊,呆愣半晌,突夺路而逃,哐当撞翻食客的桌子。
食客不明就里,以为他得罪了在旁边蛰伏已久的俞家小姐,引得她终要动手,一溜烟跟着跑了,剩下一碗没吃完的面泼在地上,冒着热气。
众人皆,“......”
他们愣神的功夫,从街边摸过来一对瞎眼的乞丐老夫妇。
“老头子,快看看,我踩到什么东西了?”老乞婆对老头道。
老头俯下身一摸,登时欣喜若狂,“老婆子,是面条,咱们今天有吃的了。”
说着话,老头摸着手就要去抓地上的面条。
“别别别,老人家,您等会。”那面条上沾满沙砾,根本没处下嘴,俞初悦看着都牙肉疼,紧急叫停他们。
正愁祭天一事无人观看,这不现成的人吗?管它三教九流,不挑。
“那边有户人家慈善赈灾,吃喝丰盛,我带你们过去。”说罢,俞初悦一手搀老乞婆,一手扶老头,把他们往观礼席领。
老乞婆和老头突被厚待,害怕的紧,驻脚不前,“姑娘,我们不吃嗟来之食。”
都这样了还清高什么,俞初悦不听他们的,叫上玲珑,硬将他们连拉带拽按到观礼席上,端来茶点吃食好生招待。
“我们这是祭天典礼,不是什么慈善赈灾,再说他们瞎着眼,怎么看你金盆洗手?”萧晏恒拉拉俞初悦衣袖,不解。
俞初悦嫌他看不清形势,没好气道,“费这么大事筹办的典礼无人观看,你脸上有光?他们要的是吃的,我要的是人气,正好各取所需,再说,他们看不见倒好,若看得见,只怕会被我吓跑,待会锣鼓敲响点,让他们听着就是。”
萧晏恒被呛无话。
老夫妇坐在观礼席试着吃了几样,觉味道不错服务周到,遂放松警惕,大吃起来。
“老人家,您还有后生晚辈没?都可以叫过来,我们这慈善赈灾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俞初悦为自己站台吆喝,不遗余力。
老头一听有这好事,抹抹嘴道,“有,我这就去叫他们来。”
“好好好,让他们都来,吃喝管饱。”俞初悦求之不得,嫌他腿脚慢,让萧晏恒和杜威带老头口信去请乞丐们来。
萧晏恒和杜威哪肯屈尊降贵去请乞丐,无奈俞初悦又拿让玲珑嫁人说事,外加挽起袖子要揍人的动作。
他们闷头去了。
半个时辰后,带了百十来个乞丐回来,俞初悦热情招待他们入席落座,待若上宾。
围观百姓见乞丐们得如此礼遇,且吃得惬意,也试探着拿观礼席上的茶点吃。
安全无事!
一传十,十传百,京州城里穷苦百姓蜂拥而至。
待阿莫回来,几十张观礼席已被坐满,“小姐,你为何请这许多乞丐?”
“乞丐也是合法公民,一样有选举权和投票权。你先别管他们,倒是你,请的人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俞初悦反问道。
阿莫苦脸叹气,“之前跟那些土匪说得好好的,不曾想领头的突然告知他们要紧急操练,都抽不开身。”
土匪们现在是正规军,得按军中的规矩来,俞初悦懂,趁现在人已坐满,将祭天典礼进行起来才是正事。
首先是焚香祷告,接着是毁弃兵刃,最后是金盆洗手。几个府里小厮临时充当的祭司亦配合到位,跳大神,念符咒,一整套流程下来煞有介事。
此祭天典礼是俞初悦首创,台下观众从未见过,只觉新鲜,权当是戏班子乐呵,叫好声不断。
俞初悦闻声精神亢奋,命人从酒肆叫了酒菜,当街摆起长龙宴,与乞丐百姓宴饮。萧晏恒和杜威亦参与其中,几杯下肚,不分彼此,与众人称兄道弟好不快哉。
至兴头,俞初悦又差人唤来当铺老板,当场将已经没用的大鼎和金盆估价当了,得银八百两,现场观礼之人每人一两。
得了银子,众人皆喜,将宴席又掀起新一轮高潮,至子夜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