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离端着酒杯,薄唇轻碰,“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什么二虎,二虎哪够,你不是要夜御十女吗,多一个你就吃不消啦!”
萧晏离,“……”
这时,有宦官过来至萧晏离身边一阵耳语,也不知说的什么,不过从萧晏离蹙眉的程度来判断,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最后,萧晏离肃脸嗯了一声,官宦离去。
“你在此稍坐,本王去去就来。”对俞初悦打声招呼,萧晏离起身往上书房去了。
见此番,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随即消失不见,扶扶额发,她又满脸和蔼与众皇子公主饮酒说笑,好不自在。
席下,程姻见萧晏离出去,她丢了手中的果品也跟了出去。
不多时,俞初悦在席中贪杯多饮,往外净手,行至一处廊下拐角,忽听见廊那边似有争吵声,她本不稀得听,无奈那声音她熟。
扒着廊角一看,果见程姻和萧晏离在那里拉拉扯扯,准确来说是程姻拉着萧晏离的衣袖不放,还是说着刚才的话。
“离哥哥,我知道刚才是因为有俞家傻女在场,你才对我说那种话的,我不怪你,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
“本王心里只有自己。”萧晏离冷冷一句。
但程姻根本就不把这句话当回事,继续道,“我也不求什么正妃夫人的虚名,只要能在离哥哥身边侍候就行。”
“本王府中还有十六个媵妾等着本王宠幸,恐怕不需要你侍候。”
程姻无惧萧晏离明显的厌烦,越挫越勇,“我可以做那第十七个。”
听闻那一番对话,俞初悦佩服,她自觉脸皮厚过城墙,没想到这程姻比起她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萧晏离的回答也是够绝的,丝毫不给人家女孩子面子。也难怪,他人帅多金身份高贵又文成武就,该他高冷。
不过,这两人的对话着实好笑。
俞初悦掩嘴窃笑,笑的声音有点大,引得萧晏离发现了她。
萧晏离眸光一沉,大步向她走来,抓着她的手拽至程姻面前,晃晃她的小爪子,“她才是本王的第十七个。”
言毕,不等俞初悦有所反应,他即揽她入怀,一双薄唇亲了下去。
…嗯…还是原来的配方,丝丝绵绵的味道。
但是又感觉哪里不对……
即将被这突如其来的强攻溺死的俞初悦,挣扎着睁开眼睛,却因眼前的绝美眉目离得太近反而看不清。
她唇舌忙碌着,头被萧晏离扼着转了个方向,正好可以看见他身侧的程姻。
难怪她觉得不自在,原来程姻近在咫尺,正怔怔瞪着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如猪仔抢食般互啃。
观她那快凑上来的距离,她是想参与进来?!
不过看她满脸怒容,应该是没兴趣。
但这人都不知道回避的吗!?
俞初悦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再看打钱。
哼!程姻重重跺了一脚之后跑了。
萧晏离也随即松开了俞初悦,转头去看程姻的同时,他顺手用拇指揩去她唇上的口水,而后出口气,看都没看俞初悦一眼即匆匆往上书房去了。
留在原地的俞初悦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用完就扔的道具,若不是被萧晏离忽然啃了一通,内急得更厉害,她定要追上去理论一番。
再回到宴席上,俞初悦顶着程姻的黑色注目礼落坐。她不主动与人交恶,但此番却被迫有了个敌人。
酒过三巡,萧晏离回来,应付几句,即带俞初悦告辞回府。
回府的马车里,萧晏离泰然自若闭目养神,俞初悦想起一个时辰前的他做的种种,有些微恼,“欸,你难道不应该对你刚才的所作所为道歉吗?”
“道什么歉?”萧晏离仍闭着眼。
“你…你对我那样,利用完就走。”
闻此言,萧晏离这才睁开灿灿星眸,挑眉一笑,“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见你柔媚可爱,观之情动,有感而生,怎说是利用呢,嗯?”
最后那一声嗯,不疾不徐,配合他说的内容,有点点撩,竟至俞初悦张了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还有,你之前不也经常这般对本王吗,怎么成了亲你倒介意起来。”
说话的同时,萧晏离欠身将俞初悦揽在怀中,眸中带电,笑若春风,吐气如兰,“还是说你不想当本王的第十七个,要当第一,嗯?”
此刻,萧晏离音容魅力都集中在最后那一个嗯里,俞初悦被那一声嗯搅得躁动不安,心中小鹿四处乱撞找不着出路。
羞恼成怒,她一个脑瓜崩弹在他额头上,“你别动不动就嗯嗯嗯,烦人得很。”
“好。”萧晏离松手坐回,俞初悦身体一轻,摔落在车厢里。
“啊——好痛!”
突然闻听车厢里传出一声娇呼,骑马跟随在后的田七打了个激楞,随即敲敲车窗,“咳咳,王爷,晚上咱们还得连夜去潞州,您还是抓紧休息一下吧。”
“多嘴!”
马车继续前行,天黑前他们回到了宸王府。
萧晏离、俞初悦二人互不理会,下车入内。
回到凝菁阁,看到给杜威灌过曼陀罗茶的水袋,俞初悦思忖片刻,决定随萧晏离一起去潞州算了。
因为她刚才抽空问过田七,他们此去潞州要待上三五天,她正好趁这几天躲躲杜威,免得被他抓个热乎的,至于回来会怎么样,到时再说。
思定,她将一刻钟前被萧晏离摔落车厢的事都给忘了,换了身利落行头就去找他,还好在门口赶上。
待她说明来意,萧晏离自然是不同意,“本王此去不是游山玩水,你跟去做什么?”
这问题问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俞初悦不但能张嘴就来,还能演。
她咬着手指一跺脚,小身板从上扭到下,“殿下,我们新婚燕尔您就要离去多日,我舍不得您嘛。”
说了演了还不算,还得做,她上前一步抓着萧晏离的手摇晃,两只小肉手直挠他掌心。
此情此景,田七和门口送行的家仆嗯嗯啊啊对着将黑的夜空指指点点,都不好意思看。
“......?”萧晏离脸一会红一会黑,手被她牵着轻触,仿若两片羽毛拂过心尖,苏痒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