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此去路上兴许还会遇到杀手,你自己保重。”萧晏离夹紧马肚子跑得风驰电掣。
俞初悦也抱得他更紧了,现编了套说词巴巴道,“其实吧,我这几个月祭天没练,武功都荒废了,可能暂时还需要你照应下。不过,回去我就让阿莫陪我一起练,把荒废的武功都再捡起来,到时就不麻烦你了。”
“嗯,你是应该把你的武功好好练练,等你哪天练好了,本王再封你个将军当。”
俞初悦在黑暗中挑眉大喜,她早就想把那些乞丐无赖都收编成正规军,奈何那些人交给别人她不放心,现在萧晏离主动提出来,甚合她意。
至于练武什么的,学个一招半式糊弄糊弄就可。
快马加鞭,黎明时分他们终于到得潞州。
天还黑着,萧晏离下马敲开一家客栈投宿,伙计把他们让进去,见他们两人一马,问萧晏离,“二位只需一间房吧?”
“两间。”萧晏离答道。
切!俞初悦翻了个白眼,就算他说要一间她也不答应,省得有人来杀他顺便把她给砍了,那才叫一个冤枉。
不过,萧晏离一路火急火燎的赶到潞州来,来了却找客栈睡觉,他要睡还不如在王府住一晚再出发。
俞初悦不懂他的安排,也懒得管,她反正是困得不行。
一进到客房,她更加觉得腿软无力眼皮打架,奋不顾身的往床上扑去,却没注意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顿时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再醒来,她极度震惊!
她她她又飘到石头里了,而且这石头还是之前不翼而飞的纳灵石!
没等她细思考,紧接着就是一阵熟悉的摇晃,之后便昏死过去。
待再有意识时,俞初悦感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凭经验,她怕是要飘成另一个人了,所以,她没急着睁眼,而是先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疏导才睁的眼。
但睁眼的一刹那,她仍是骇得心惊肉跳。
她眼前,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正指着她,而那持剑之人,却是萧晏离。
他形容狠厉,眸中带杀,视她如十恶不赦之徒。
“萧晏离,你要杀我?”
想起几个时辰前萧晏离对她说的话,俞初悦气恼至极。他说过不给他惹事,就保她性命,现在却对她刀剑相向。
而立在床边的萧晏离亦诧异,收了剑,蹙眉狠道,“你认识我?”
“你烧成灰我都认识。”俞初悦脱口而出一句话,忽觉哪里不对。
她慌急裹着被子坐起来,黑瞳一转,借着窗外的亮光四下打量了一遍房间,才发觉这不是她所处的客栈。
观萧晏离视她的态度,像是第一次见她,她却是飘了没错,但现在这个身体是谁?
萧晏离为什么要拿剑指着她?
满脑的问号,俞初悦急于想得知答案。
恰时,门外有人喊道,“谢长史,小的听到您说话,可是有事?”
谢长史?这人姓谢。
俞初悦刚想张嘴答应一声让那人退去,萧晏离却上床扼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沉声道,“不要乱说,小心我要你的命。”
俞初悦眨眨眼表示听话照做,同时狠瞪他,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能说什么,要这么狠掐她脖子么?
萧晏离无视她怨怼的目光,松开些让她说话,俞初悦这才对外喊了一句,“我刚才梦魇了,无事。”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又压低声音道,“刚得到消息,昨夜宸王萧晏离已经离开京州城,亲自往咱们潞州来了,不定今日晚些就会到,主上让您注意点,不要再被他盯上。”
“知道了,你去吧。”
说罢,俞初悦斜眸瞟了萧晏离一眼,虽不知这位谢长史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那个所谓的主上是谁,但她现在所代表的谢长史,已然被他盯上了。
听外面的脚步声离去,萧晏离哼出一声冷笑,松开她的脖子,顺手刮了一下她鼻尖,“还挺乖,本王喜欢。”
观他轻浮浪荡的样子,俞初悦黑了脸,这厮上次丢下她不去迎亲,难不成就是来潞州找这位谢长史?
他们是何不正当男女关系?!!
俞初悦心中莫名其妙升起一团火,趁萧晏离不注意,张嘴狠咬了他手背一口。
“你——”萧晏离吃痛,扬起另一手中的剑,但终究是有始无终没刺下去。
俞初悦却在他持剑扬起的瞬间,从剑身的反光里恍惚看到了自己的长相。
那张脸,却是像玲珑的。
怎么回事?!
俞初悦以极快的速度看了看屋内妆台,那上面没有姑娘家用的妆奁,只有一柄长剑。
可她现在急需一面镜子。
“萧晏离,我不知道你来找我有何事,但天已经亮了,本姑娘要起床更衣梳妆,请你移步他处。”
闻言,萧晏离跳下床,反手出剑挑下裹在俞初悦身上的被子。
——这个臭流氓!!
俞初悦慌忙拿手捂在胸前。
然,她这一手纯属多余,这位谢长史乃是穿得整整齐齐和衣而卧,连鞋袜都未脱。
“哼!”萧晏离唇角勾起一丝诡笑,甩袍靠坐在俞初悦对面的一张靠椅上,将佩剑横于小几,轻扣扶手注视着她,仿佛在看一只被擒住而无法逃脱的猎物。
许久,他开口道,“谢姑娘,本王上次来潞州却无缘一睹芳容,今日可要好好与姑娘恳谈一番。”
呼!俞初悦舒口气,还以为他要跟她谈判决一死战呢。
拿一副王者凌人之势吓唬小姑娘算什么男人,我呸!
俞初悦在心里唾骂他。
“我跟你很熟吗,有什么好谈的。”
“你与本王不熟,却冒充本王座下四处募兵,说,谁是你的幕后主使?”
说最后几个字时,萧晏离突然狠拍小几,震出一截剑刃,寒光晃了俞初悦一脸,着实令她胆颤了一瞬。
但仅仅是一瞬,她便了然,如她所料,她现在飘的这个谢长史就是冒充萧晏离属下,在潞州一带四处募兵之人。
抓住此一干人等,洗脱嫌疑,于萧晏离而言尤为重要。
想想,她和萧晏离现在是夫妻,一条船上的蚂蚱,唇亡齿寒的关系,他不好过,她绝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