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看清即化成一阵烟雾消失不见。
但俞初悦还是从残留的烟雾中闻出,项链里的粉末乃是伤人精脉让男子绝育的槐棉子。
起初为白色,佩戴时间越长颜色越深,毒性越强,所受毒害越大。
“刚刚的那是什么?”萧晏离问。
沉默半晌,俞初悦终道出三个字,“槐棉子。”
槐棉子的作用萧晏离有耳闻,垂眸沉思片刻,他又问道,“昨日皇后的石榴酒呢?”
虽然很残忍,但俞初悦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真相。让他看清皇后仁德背后的丑恶嘴脸。
“酒中几味药配伍与槐棉子异曲同工,作用母体会让女子受孕困难,胎胞不固。”
“呵!”萧晏离轻笑出声,就着眼角的微笑抬眸看向窗外仲夏里一树灿红的石榴花,一切皆是那么生机勃勃,花落结果,果落再生根,生生不息延绵不绝。
渐渐的,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苦涩中又隐约透着一丝寒凉,而他紧拽的拳头却又暴露了他心中隐忍的愤恨。
俞初悦虽没见他开怀笑过,但这样一副欲悲欲怒且无助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
莫名其妙,她竟很心疼。
“喂,你不要这么悲观,有我在包你药到病除。”
萧晏离松了拳头,唇角微微上扬,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明朗,“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可怜?”
俞初悦起身趴在他后背上,勾着他的脖子,拣好听的话说,“可怜什么,你有权有势才貌双绝,英明神武完美无缺,整个安元朝无人能及,我羡慕都羡慕不过来呢,还有闲心去可怜你。”
萧晏离又是一抹苦笑,“即便这样你也没爱上我。”
“嗯......我不讨厌你就是啦!”俞初悦揪揪他的脸,“你不是也没爱上我吗?”
这么亲昵的举动,她以前从未有过,但今日也绝非刻意。
瞬间,萧晏离俊逸的面容重新换上了他固有的淡定从容,翻身将俞初悦压倒在床,“本王现在就来爱你。”
“喂,你还有心情做这些啊?”
“怎么没心情,难道本王要痛哭流涕从此一蹶不振?收拾了你,本王再去杀那毒妇不迟。”
“你千万不要冲动啊!”
“你再扭扭捏捏的,本王真要冲动了……”
两人没羞没臊,没脸没皮的把事办完,时间也已经到了午后。
萧晏离穿好衣服到书房找了本兵书给仍躺在床上的俞初悦,“你先看着,习武之事慢慢来。”
俞初悦接过书想起来,无奈浑身酸疼,只得又重新躺下,对萧晏离耳语一阵让他去了。
睡不多时,她还是强撑着爬了起来。
没办法,诸多事还得她亲自参与。
翌日一早,由茂王夫妇带头,诸多皇子王妃都秘密往城外莲溪庵去了。
只因昨晚京州城内突然盛传莲溪庵内有一位仙姑,专治疑难杂症,之前茂王妃就是住在哪里接受医治,听说近日回来与茂王团聚不过几日已然验出有孕。
“几日便有孕,亏你想得出来。”
莲溪庵内,俞初影坐在禅房窗边,轻啐正换装忙碌的俞初悦一句。
俞初悦回头嘻嘻一笑,“我倒是想说我自己有孕来着,可惜没人信呐。谁叫你和茂王殿下的好口碑在那里呢,即便你现在说怀的是龙凤胎怕是都有人信。”
“还不是你平时诓人的话说得太多。”
“嘻嘻,我那不是傻吗,傻子的话谁信。”
俞初影爱怜的瞪她一眼,喝口茶又道,“你昨日与我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俞初悦笃定点头,“那还有假,你也知道茂王殿下的项链是经皇后之手转交给他的,而那些有项链的皇子们的母妃都还健在,怎么就提前有了遗物?”
顿了顿,她又颇胸有成竹道,“只有皇后对茂王殿下和萧晏离说项链是他们母亲留下的遗物,他们才会觉得珍贵,不会随意丢弃。”
俞初影轻笑,“听你这样说,都能把大理寺的差事做了。”
“大理寺的差事哪有我这将军威风,抬手一挥就能指挥千军万马。”
“对了,你几时出发去林海郡?”
“听萧晏离说是后日。”
说笑间,俞初悦已经换好一身袈袍,坐到了帘幕后,专等那些皇子王妃们前来。
莲溪庵门口,萧晏离对一直保持沉默的萧晏清道,“皇兄,我们走后,你千万要多加小心,不要再遭了那毒妇的算计。”
又沉默了半晌,萧晏清方看着远方狠道,“若吃了弟妹的药好了便罢,如若不然,便只有鱼死网破。”
“皇兄想如何?”
萧晏清冷冷看着前方没有回答萧晏离的话。
但萧晏离却知道他在想什么,“皇兄,七弟并无争储之心,你不要错伤了他,上次我带他去西疆,战场上他明明有机会偷袭我,但他并没有,籍此足以看出他心地还算纯良。”
“纯良又如何,人都是会变的。”
萧晏离垂眸轻笑,“那倒也是,身为皇子纯良也好,荒诞也罢,都不过是给世人看的,自己是怎么样的人只有自己知道。”
萧晏清一个意味颇深的眼神看向萧晏离后,又折了回来,“生在帝王家纯良不是什么好品性,就如你我。”
“呵,皇兄倒是看得透我。”
又一轮沉默过后,萧晏清忽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程太师想与你结盟,要将程姻许给你,你为何不同意?”
“之前潞州之事还有把柄在外,亦不知是皇后和程太师哪一方所为,我若冒然与他们一方结盟,日后势必会对我不利,况且......”
“况且如何?”
萧晏离看了看庵内俞初悦所在的那间禅房,“况且,悦儿也不许王府再添别的女人。”
他一句话引得肖晏清发笑,“哈哈哈,五弟这么桀骜的人,也如我这般惧内了。”
笑过,他又小声道,“你这一惧内倒便宜了七弟,他什么都没做就白得朝中一半的势力,只怕父皇再怎么宠你,也不能明目张胆下旨让朝中大臣去拥护你。”
“拥护我作何,我倒是想拥护大皇兄你。”
闻言,萧晏清转头定定看了萧晏离一眼,忽而一笑,“难得五弟还有奉承人都时候。”
萧晏离笑而不语。
闷闷聊几句,那些皇子王妃们都陆续到了莲溪庵,互相心照不宣的打过招呼,兄弟俩随一行人进到庵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