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放过他了,咱不放,不放,啊。”俞初悦像哄小孩般抚了抚程姻的头,“要不,咱们打他三十军棍,杀杀他的锐气?”
“不行,一百。”
俞初悦心里咯噔一下,她只想借机将杜威教训一顿,报之前茶楼的仇。
但程姻这女人,够狠!
“要不打五十吧,我怕一百棍打下去他不死也残,于你没什么好处。”
程姻擦了擦眼泪,“那就十下吧。”
俞初悦嘴巴窝成了一个圈,前后不过几句话,她就回心转意了?
那不行,一山岂容二虎?哪怕一公一母也不行,她们得斗。
这俩货都欠收拾。
“打十下也可,但你得拿出你点威风给杜威瞧瞧,要不你以后没好日子过。”俞初悦在程姻耳边鼓噪道。
此言甚有道理!不等俞初悦下令,程姻就以安元朝九公主的身份命人将杜威捆到自己跟前跪下,“杜威,你可知罪?”
“你个贱人,放开我。”杜威气得大吼。
“公主,他骂你贱人呢。”俞初悦看热闹不嫌事大。
“给我打,打二十棍。”
一句话,杜威多挨了十棍。
很快二十棍打完,杜威嚎叫的声音也小许多,这时,程姻小声对俞初悦道,“欸,他怎么不出声了,不会要死了吧?”
“哪能这么快就死了,没准他正在心里咒你呢,要不你再打十棍试试,看他出不出声。”
“好,我试试。”
接着,在俞初悦的暗中鼓噪下,杜威十棍又十棍只打得皮开肉绽昏死过去,程姻才命人将他抬上马车,胡乱给他血肉模糊的屁股上撒了些草药,便吩咐车夫打道回京州城去。
拍拍手上的药渣,俞初悦顿觉心里舒坦,之前和杜威结的仇怨算是了了,日后自有程姻那个蠢女人收拾他。
观事情处理妥善,萧晏离牵马过来了,“王妃今日可称心?”
“差不多吧。”
俞初悦答应一声,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程姻走了,她没有马车坐!
萧晏离知晓她的心思,扳着她的肩膀看向四周,“王妃,你看七弟、田七和阿莫他们已领着将士们先走了,你还有何顾虑?嗯?”
确实,在她处理程姻和杜威纠纷的时候,大队人马已经离他们远去,只有萧晏离和照夜玉狮马在等着她。
嗯…那这样…不就说明此去天大地大,任她和萧晏离携手话知音了么?
俞初悦的小包子脸瞬间飞起两片红霞。
两辈子了,是时候好好谈个恋爱了。
想想,萧晏离从身高到长相几乎无可挑剔,又能文善武,不说他皇子的身份,单说他这个人都称得上世间绝品。
她上辈子是拯救了世界吗?竟然能和这样的男神谈恋爱。
呵呵呵,嘿嘿嘿,俞初悦豁嘴傻笑,智商为零,此刻萧晏离在她眼里就是宇宙第一完美好男人。
很自然的,她坐到了萧晏离马后,双手环上他的腰,头贴在他背后,闭眼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铃兰花香,真似个热恋中的小女人。
然,前面的萧晏离却很不合时宜的说了句大煞风景的话,“离本王远点,热。”
俞初悦,“............”
前面对他的好评全部收回!
直到天黑进了路边一家客栈,她都没再理过萧晏离。
叫了酒菜吃过,店小二领他们上楼休息,打开一间客房殷勤问道,“二位还满意吧?”
“不满意。”俞初悦率先发声,转过头恼着脸对萧晏离说了冷战一天的第一句话,“你就要了一间房吗?”
“怎么,有何不妥?”
“不妥。”俞初悦呛他一句,对小二道,“再给我来一间上房。”
多开一间多赚银子,小二答应一声就要领俞初悦去另一间房。
“慢着。”萧晏离喊住小二丢给他一锭银子,“就这间,浴桶洗刷干净,多打热水上来。”
没什么耗费就白得一间房钱,小二欢天喜地的去了。
但俞初悦可没那么高兴,进房就丢了个枕头给萧晏离,“睡地上。”
萧晏离接着枕头重新扔回床上,突然近前一把抱住坐在床边生闷气的俞初悦,并在她嘟起的粉唇上轻啜了一口,“王妃,就因为晌午那一句话,你就一天不理本王,难道是想本王时时刻刻都对你如此?”
说着,他就势将俞初悦压倒在床。
动作有点猛。
“喂,你弄疼我了。”
“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娇气做什么。”萧晏离抽了腰带正企图发起侵略。
这时,半开的门嘎吱一声被推了个全开,“二位客官,水......”
送水的小二一脚跨进门槛,抬头见床上匆匆放下的帘帐,慌忙又退了出去,“二位客官先忙着,水我等会再给您送来。”
俞初悦推开萧晏离,狠狠瞪他一眼,“你怎么连门都不关?”
萧晏离,“忘了。”
“忘…算了算了,你出去让他们把水送进来,我要沐浴,还有,你在门口守着不许偷看,不许进来。”
萧晏离抿抿薄唇,刮了一下俞初悦灵巧的鼻头,“你哪里是本王没看过的,嗯?”
“......滚。”
两柱香后,俞初悦洗完关门上床睡觉,觉得不放心,她又起身挪了桌子椅子将房门堵得死死的。
防火防盗防萧晏离。
他太坏了,刚才洗澡的过程中他就几次借故要进来,现在若让他进来了,她还不得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明天哪还有精神继续赶路!
“娘子,开门!”萧晏离又在门外喊了一声。
“相公,你还是去别的地方睡吧,这床窄,我怕你半夜掉下去了。”回他一句,俞初悦捂着耳朵倒床睡下。
出来十来天,这还是她第一次睡床,因此很快就进入了梦香。
还是那些她熟悉的梦,有街道有集市,有男人有女人,有花鲤有照夜玉狮马,有阿莫有玲珑,还有——谢蔷!
突然,俞初悦从睡梦中惊醒。
玲珑曾说过,她去芝兰院前就叫谢蔷。
那之前在潞州的那个谢蔷又是谁?
怎么回事?
不行,得看看玲珑在哪。
俞初悦作势要重新躺下梦一梦玲珑,却在眯眼的瞬间被一道寒光闪到。
黑暗中,一个蒙面黑衣人立在床前,正持剑指着她,观那落定的神态似是小站了一会,只是她刚才太专注想梦中的事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