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推开门,外面的走廊一片漆黑。这里应该不常有人来,没听见别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沿着墙根潜行,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回来检查,还是不能太乐观,要是他们有检查的惯例的话,十分钟左右就能发现自己逃跑。
要从哪开始找?资料室?医院一般会把资料存在哪里?常规资料应该查不出问题来,不然早就取缔了,非常规的东西……
走廊的尽头,木门虚掩着。她伸出手,突然寒毛炸立,好像有一双眼睛在身后锁住了自己。她猛地回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错觉还是真的有人?她来不及多想,正要伸手开门,突然一张半露着的脸从玻璃上探出头,朝她咧嘴笑着,仿佛张开血盆大口。
她猛地一推门,门后的人跟着后退两步。他带着帽子,再加上光线不足,看不清他的样子。
她侧身出去,一个扫腿,紧接着一记勾拳。那个人看起来也会格斗,顺势锁住了她的手腕,反手将她压在墙上,幽幽的问:“你是谁派来的?”
男人,听声音三十岁左右。
“不说,我就把你再关进去。”男人在她耳边低声笑着说。
迟默向后一记扫腿,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猛地提膝将他击倒在地,压着他的脖子问:“你又是谁派来的?”
那人刚想动动胳膊,迟默先一步从他袖子里搜出匕首。她犹豫了下,直接一刀划向他的脖子。这人没什么用,就算他说了自己也不敢信。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直接解决了比较好。
她搜了搜这个人的身上,没什么有用的东西。摘下帽子,也没见过,是个陌生的脸。他是一个人来的吗,还是已经通知了其他人?
正当她准备起身的时候,背后突然又有了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对,自己不会出现两次错觉。这地方不能久留。
她跑到楼梯口,楼上居然就是住院部。太平间就建在住院部的楼下,还真是省时省力。
重要资料应该不会在这里,再去门诊看看。
她溜到门口,突然发现门上锁了。一楼是大厅,有几间屋子好像是值班的医生宿舍,不像是病房。天知道这里的医生是医生还是杀手,她暗骂一声,跑上二楼,随便找了间病房溜了进去。
这病房里躺着两个人,好像在蒙这头睡大觉,见她进来了,一点动静没有。
这里的病房大部分都不是满的,也是够奢侈的。不过这两个人好像状态不太对,是……也被下药了?
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缓缓拉下其中一个人的被子。沉睡中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抹寒光晃了她的眼睛,她心下一凛,向后仰头,正好看见另一个人也掀开被子,手里拿着枪指着她。
靠,点就这么背,正好踩在陷阱里。其他房间有没有埋伏?
她手里就一把匕首,自己在明,安全起见还是先撤。她顺手抓起床边的点滴支架挥向那个拿枪的人,支架打掉他的枪,子弹出膛,通通射到了墙上。
她刚想去捡那把枪,就被另一人踢走。一个人在后面锁住了她的脖子,她向后肘击,那人闷哼一声,忍痛没放手。
另一人拾起刚才那把枪,她眼见不好,反手用匕首划向身后那人。那人肚子挨了一刀,终于松手。她趁机转到他身后,照着他的动脉狠狠地扎了下去。
另一人开了两枪,都打到了同伴身上,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句,继续瞄准。
迟默见状躲到窗边,扬起窗帘,借势躲藏。视线被遮挡了一瞬,那人胡乱开了两枪,打中了玻璃。玻璃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那人眼看着就要过来,她心一横,扒着窗沿翻窗而出。二楼,小心点应该没事。她看了一眼楼下,暂时没有埋伏。
她一闭眼,刚打算松手,一颗子弹擦着她的头发,正中那人的额头。那人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向后倒去。迟默错愕的回头,只见林哲从不远处跑过来,微微喘着粗气,伸手说:“跳下来,我接着你。”
“没事,你闪开。砸到你我不负责医药费。”目测五米左右,应该没事。她深吸了口气,松开手。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一个坚实的怀抱接住了她,低声骂了句:“没事个头啊没事。”
她愣了一下,脸不易察觉的红了红,小声说:“谢谢。先离开这。”
“这边。”林哲把她拉进旁边的灌木丛里,等了一会,见迟迟没有动静,才稍稍探出头。没人追来。
真是奇怪,都闹成这样了,还没人过来看看。
“你怎么来了?”迟默小声问。距离他们约定好的时间还差半天。
“你看着你的信号坐标从医院跑到污水处理厂你能不来?”林哲没好气的说。
“……我还以为那就是个通讯器。”
“要是你知道那还能定位是不是直接要都不要?”林哲眯着眼看着她。
恭喜你答对了,她心虚的低下头:“哪有哪有。”
“所以你扔了它干什么?”
“抱歉,我还是习惯单人任务。”
林哲笑了声:“你到底是多嫌弃我,宁愿和几百公里之外的周骐联系都不找我,你是觉得他能救你我救不了你?”
“什么?”迟默愣了下,“我没和他联系啊?”
“没有?”林哲皱了皱眉,“那他说你失踪了?”
“失踪了?”迟默一脸懵逼,“怎么可能,他从来没理会过我们的任务过程,除非到了规定时间一直联络不上。他给我定的时间是七天,还早的很。”
林哲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是不是他突然有事找你,但一直联系不上,所以觉得你出事了?”
“除非重大事故,否则任务中我不会联系任何人,也不会回复消息。这是惯例,他也知道。而且为了预防任务失败导致的情报泄露,我一般都不会带任何联络设备。”
迟默犹豫了下,问道:“确定不是你搞错了吗,虽然这个可能性比较小,但我觉得他管我死活的可能性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