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凌乐双目徒睁，吓了一大跳。

还没等凌乐他发问，灰灰便自顾自解释道：“当一种存在的精神力量足够强大时，将其投射到现实便不是件难事，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我的情况......有点像是在梦游......”

说着，它把一跳跳到自己脑袋上，抱着一根大触须陷入目瞪口呆状的凌乐送回地面，顺便抹了抹光秃秃的脑袋，起伏的表面缓缓地趋于平静。

“唔.....”

凌乐抬起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一番，小跑到离自己最近的一跳触须前戳了戳，又一脸嫌弃地甩掉手上的黏液。

像是想明白什么事情，他脸色逐渐严肃起来，双拳握紧，尖锐的视线直刺灰灰双瞳，使得其不由后背发凉。

“你....在想什么？”灰灰俯下脑袋轻声问道。

自它出生起，它从未有过对人类这么谦逊的态度。

闻言，凌乐颔首低垂，眼神冷漠地想看带一个死物：

“我觉得你有女装癖......好恶心，嗤——”

?......！

灰灰呼吸一滞，硕大的身躯顿时凝固在空中，连不时挥舞的触手都短暂地处于一个相对静止状态。

【我是谁......我在哪儿......】

【是啊，我为什么会梦游成可爱的少女.....】

【我难道真的有女装癖吗.....可我明明没有性别啊......或许我本该是女性......】

一个个从未有过的想法从脑海中不断冒出，灰灰愣了十分零三十秒点九六一四七八的时间，才勉强从翻涌的脑海中想出一句勉强称得上反驳的话：

“你不也会变性吗！”

“诶嘿~好像也是嗷~”

没有一点犹豫，凌乐吊儿郎当地打了个和切，毫不迟疑回答道，看样子没有半分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的意思。

“给我道歉啊！混蛋！”再次被凌乐冷人恶寒的举止刺激到，西西挥舞着触手很是恼火。

“啊~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我错辣，伟大的灰灰原谅人家这一次吧，人家下次再也不敢惹！呜呜呜~”

像是想到什么，凌乐微微一愣，噗通一下匍匐在地上，抱住它的大腿状枝干就是一顿蹭，像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情感真切，他还特地在眼角摸了几滴口水。

这幅模样，使人都不禁以为他不是不真的改过自新，认真悔过了。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大概是没想到凌乐会道歉得这么干脆，灰灰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前肢，表示没有放在心上。

可惜它没有看见，凌乐隐藏在阴影中那双无神的瞳孔中一闪而过的阴谋得逞的笑意。

他立刻扬起脑袋，满脸期待地大叫道：“那你可以教我须佐能乎了吗？！”

“那是什么东西？”明知自己被凌乐拙劣的演技骗到，灰灰还是顺着凌乐的话说了下去。

“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变得辣么大！快教我！快教我！”凌乐夸张地比划了一下，撒娇似的抱住它的大腿状触须。

灰灰扶额，无奈的说道：“那只是精神力的一种运用，不叫须佐能乎......嗯，这种技巧我可以教你，不过......能不能学会则将取决于你精神力的强弱。”

说着，它的口腔部位伸出一个颜色格外深邃而细小的触手，伸到凌乐面前。

“唔~干嘛！”凌乐立刻捂着鼻子后退连连，同时不满地大叫。

这根沾满透明黏液的触手带着一股十分浑浊的怪味——一种难以形容的恶臭，既浑浊又清澈，海水般的咸味中又带有一丝苦意。

“吃下去。”

“啊......我不......唔！”凌乐刚要开口拒绝，恶臭触须就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闯进他的嘴中，狭小的空间顷刻间被塞得满满当当——毕竟这个触须的细小程度也只是和其他那些动不动就好几米粗相比的。

这对小巧的凌乐来说——还是太大了。

“唔唔唔——”

凌乐痛苦地捂住喉咙，脸颊憋成酱紫色，像条蛆般拱来拱去，直到整条触须在未经咀嚼的情况下贯入肠道，凌乐才得以松了一口气。

事后

凌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身形微微颤抖，浑浊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至脖颈，打湿了一大块地面。

“我.....我不纯洁了。呜呜呜~”他轻声喃喃着，满是泪水的双眸带着浓浓的幽远望向灰灰的大头。

“唔，抱歉。”虽然存在刻意报复的嫌疑，但灰灰的道歉态度显然要认真不少，圆润的身子硬是吃力地做了一个鞠躬的姿势。

“不接受！”凌乐气鼓鼓捂住耳朵，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灰灰苦恼地抹了抹大章鱼头，沉静下来。

——该如何让眼前这个举止怪异的家伙消气，这对它来说是个难题。

......

沉默的氛围持续了好一会儿。

“呐~原谅人家好不好！”

躺着快要睡着的凌乐感觉肩膀被人戳了一下，他撑开死鱼眼，视线移了过去。

“我是绝对不会原谅........啊这！”

果断拒绝的话语伴随着凌乐瞳孔微缩愕然而止。

大章鱼灰灰不知何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淡青色短裙的可爱少女。

少女清澈的红色瞳孔闪烁，小嘴嘟起，可怜兮兮地看着凌乐。

【呵，以为变个身就能改变凌乐大人坚定的意志吗！就这?就这?就这?可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凌乐露出一抹嘲弄的神情，提了提裤子，叉腰指着灰灰无暇的脸蛋大叫道：

“啊~我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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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水字数的科普系列第0期：

不可直视神，这个道理我想看过诡秘的都懂。

为了方便于人间活动，混乱无序的存在通常会将外表塑造得更贴近于人类喜好，就像勾勾酱的球人状以及灰灰的少女形态甚至是章鱼巨人形态，总的来说，这些都只是祂们用于行走人间的假身罢了。

这本书中的外神相较而言会显得更加“和蔼”，但也不可亲，祂们通常令人捉摸不透，看起来搞怪也是为了适应这本书前期的氛围，之后自然有祂们属于神的一面。

【皮囊是束缚力量的封印，而真名则是解开封印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