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是仙门被推到的声音,巨石倒地的声响传遍了整个西天。
“大能,有大批人类踏入了西天,推到了仙门,他们现在正在往神门走去,现下已无多余的兵将抵抗。”
一底下守神门的将领急急跑来佛门求助,他们所有的可能一战的人都被这闯入西天的第一魔君给伤了,现下能好好自行走路的,已是少数部分。
那将领瞧了一眼旁边的顾向青,脚下一软,踉跄了一下,又赶忙稳住身子。
心下已经慌乱,额头的汗水也是汩汩的往下流,忍住想要颤抖的身子,慢慢的挪着步子,却发现始终都挪不了半步,腿脚已软。
煞气直来,他已然不能再坚持多久了,内心深处的恐惧害怕已逐渐加深。
“你的计策?”佛门内的人问着。
“不,不是,下属,只是看,看守,看守神门,怕,怕他们攻,攻入神门,所以,前来,前来求援。”
一旁的将领此刻已是如坐针毡,本就被顾向青的煞气所吓,现在门内的人一开口,就将他给吓的趴跪于地。
这可以逆天的大罪啊,他一个小小的看守兵,可惹不起如此事件,沾都不敢沾,这可不仅仅是挫骨扬灰你们简单了。
逆天之罪,可是轮回都入不了的,只能在三界之外游荡,还要被天道抛弃,从此便是无主之人,生死不论,都只能在茫茫无涯的时光里独自一人生活。
“是。”顾向青看着眼前那个熟悉的人,淡然开口。
他没有什么需要解释或是辩解的,这就是他的计策,待他闯入西天,闯入佛门,底下那些早已是一群无用之人。
想要入这仙门,那就再容易不过了。
“你,糊涂!”语气里满满的气愤与无奈。
门内的人看着门外站立着的顾向青,曾几何时,他竟也变成了这幅固执的模样。
还记得幼时,对于同门师兄弟,他总是随和亲切的很,万事也只是讲究顺其自然,看重一切事物发展的法则,不多加施力,也不多加强求。
可是现在,因为那个丫头,他固执的可怕,对于所有,也都变得冷淡漠然起来。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师父说过,遵从本心就好,佛道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字。我现在就是在跟随着自己的本心,正视自己的缘分,可是,你们偏偏说我糊涂,也不知道是谁糊涂了。”
顾向青看着面前熟悉的人,是他教他佛道,也是他毁了他心中的佛道。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与他说那么多的话吧,以往的所有,都是表面的语言,也不过聊聊几句,而现在这样深入人心的交流也是第一次。
他第一次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来。
“你的这个缘分它是孽缘,是阻挡你入佛的孽缘!你本就是西天之的佛,如今坠下这西天,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现下,你还要重蹈覆辙!我们怎么能够看着你如此堕落下去!”
门内的人大声呵着,情绪异常的激动。
他是西天之的佛,他是天道之的道,他不该坠入这凡尘里来!不该!
“师父,那是你们以为的,而对于我来说,是心甘情愿的,即使永坠地狱,也是无悔。”
顾向青望着眼前的男人,他们总会以自己的想法来强加在他身,可真是令人费解,也是令人可笑。
“回去吧,既然这样,那就好好过这一世吧。”
门内的人望着眼前满是玄色的顾向青,眼眸内黑雾升腾,却仍是清明依旧,即使堕入魔道,心中信念仍然坚定不移,明是非,辩真伪,也是个中翘楚,或者说,也是无人可及的境界。
如此令人骄傲的人儿,竟是为了这世俗的情缘舍下他所有的骄傲来。
五百年前,也是这样的风清日丽的日子,那个小仙浑身是血的爬了这佛门来。
他也是不明白,世间情缘数不胜数,他们两个为何要执着于此。
那个丫头也是固执,独自走过了十世,求的还是一个他。
当初打入轮回后,司命给他安排了一个又一个的才子佳人,到头来,还是修炼成仙,跑来这佛门寻找他这个宝贝徒弟。
他这个宝贝徒弟也是,明知不可能还是要去做。
“华宇大地,我,要救。”
顾向青缓缓举起手中的寒霜剑来,剑身周围冷气肆意释放,站于一旁的神门将领已被寒霜剑所释放出的冷气给冰冻住了。
“大,能——”
那神门将领话音未落,便被完全冻住,连口中冒出来的热气也被冰冻住了。
眼中的惊恐依旧存在,他似乎做错了,他应当在神门好好守着便是,做好他自己的事情就好。这佛门他如今靠近,就已经是越矩了。
“你们这一世,已经是破例了,华宇大地,不可能。”
门内的人看着顾向青一旁被冻住的神门将领,随手一挥,那人便重新回到了神门看守,全身的冰冻也已经化开。
只有浑身的湿冷告诉着那神门将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眼前的人类大军已经纷至沓来,这目之所及处的仙界,现下满是那些人类大军。
手中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齐全,少有献血沾染。
墨竹带着夜姬,白泽,风无暇,?银一他们已到达神门口。
“神门重地,闲人免进!”
那个神门将领用枪拦住了墨竹欲往前踏入的步子。
仙门已经破了,他这神门绝不能再破,再往里就是佛门了,他即使是死,也只能死在此处。
“仙门已进,神门亦进。”
墨竹挥手而去,那神门将领飞身而去,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能进,神门擅闯,入不了轮回的。”
一老者出现在神门口,横起手中的拐杖来。视线与墨竹相对,丝毫没有半点怯意。
“我会怕入不了轮回?”墨竹轻笑,抬头望向远处佛门口的顾向青。
他也算是赶了吧,只要顾向青还没有入佛门他就有机会拦住他。
此次,他若是真的入了佛门,怕是从今往后,佛门更是容不下燕柒了。
“你不怕,也得为你身后的人想一想,他与他们不一样,你,也不一样。”
那老者随着墨竹的视线瞧去,他明白了。
可是,他们怎么能与他相提并论呢,他本就是特殊的存在,特殊到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