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青有一瞬间的愣神,什么叫已经放弃他了,改换成了阿柒?
待他欲问个究竟,正远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
“向青啊,阿柒能到佛尊身边修行,是幸事,至少不会有危险。”
则然行至向青身边,悠悠的说着,而后还朝着向青挑了挑眉。
向青并没有搭理,只是甩了甩衣袖,便走了。
“呵,还逞强。”则然对向青对待他的态度也不以为意,嗤笑了一声便也走了。
佛尊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拦,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反抗!
阿柒才踏入无住处,便迎面遇了则然,她对这个总是阴恻恻笑的佛半点好感都没有,总觉得他是个小人,所以总是好奇,此种人是如何成为佛的?难道是她以貌取人了?
“阿柒师妹,我们以后便是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了,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则然见阿柒来这主殿,便是热情的很,笑意更浓。想着,以后便是一道处的人了,都是替佛尊办事的人,关系处好也是很重要的。
“谢则然师兄,阿柒无事需求人。”
阿柒瞧着则然的笑脸,便觉得心里发毛,只想着以后莫要有过多接触才好。
她也是纳闷,这便宜师父手下的一个个人,她瞧着都不喜欢,就连他那师父,她瞧着也是不喜欢。
以后要同这些不喜欢的人住在一起,可真真是煎熬。
原本想着就住师兄那处不搬,可师兄说了,师父的话得听,得尊师重道。那些不喜欢的人,就当他们不存在就好。
她想着既然师兄如此说了,那她就勉为其难的住进主殿吧。反正都是一个人,除了师兄那里,去哪儿都一样,没一个她喜欢的人。
“啊,哈哈哈,无事,可求人,哈哈,这哪是求人,师兄弟之间互相帮助,应当的应当的,哪里有什么求人一说。”
则然被阿柒直白的拒绝给说的一愣,随后便是无可掩藏的尴尬。
在佛界生活的人,哪一个不是成了精的,这话里话外的,哪里需要如此挑明,一个眉眼,基本就读懂了各自的意思来。
“那师兄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
阿柒见则然自知尴尬,还在一个劲儿的说,一下就失了耐心,直接开口问道。
“啊,没,没有。师兄能有什么事要求阿柒帮忙,哈哈,没有,没有。”
则然本还想着如何说才能有转圜余地,让阿柒明白他的意思。谁知阿柒直接开口问他有何事帮忙,他,他能有什么事需要她帮忙?有,也不是现在可以说的!
则然瞧着阿柒身后无佛尊走来,已是头疼了!
无佛尊最不喜的,就是他手下做事的人聚一起谈话,即使是两个人闲聊都不行!
现在,偏巧遇见了。
“哦,那则然师兄便不用同阿柒如此热心。师兄说过,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除非有事相求。阿柒虽然蠢笨,可师兄说过的话,阿柒记得的。”
阿柒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则然走近一步,外人看来,两人则是在密语。
“哦,好好好,师兄想起还有经书没有抄诵,师兄先走了。”
则然本瞧见无佛尊走来,心下已经紧张起来,又瞧见那阿柒嘴说着一些疏离的话,人却一步步向他靠近,直觉得这丫头是不是早已经知道无佛尊在了,故意为之。吓的他赶紧告辞离去。
途中,还被自己左右脚给绊了,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柒见此,哈哈大笑起来。
回首便见无在她身后站着,脸色虽是严肃,可眸中的笑意已经显示了他此刻的心情。
“这面具戴久了,就会长在脸,摘不下来。”阿柒瞧着无便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随后便往屋里走去。
这下,轮到无呆住了。这句话,他也同他说过。
阿柒走进屋里,也不知何处是给她住的,便想着问无,转过身却也不见人来。
便往外走去,见无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门口,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父,弟子住哪里。”阿柒走到无面前,大声问道。
“哎,住哪里,就住我隔间吧。”无引着阿柒到了房间,看着阿柒,欲开口又止。
阿柒就呆站在一侧等他开口,可是几番下来,也不见无说话。
“师父,你想同阿柒说什么?”阿柒终是等不及了,她不明白,想说什么就说,为何要如此纠结,既然踌躇不定,那就索性不要开口。
无此番模样,就是想说,而他不敢说。
“没,没什么,你好生歇息吧,明日开始走日程。”
无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问他想问的,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便转身走了。
阿柒望着无离去的身影,心下可是难受的紧!
师父他想说什么?还是想问什么?是不是和玉枼那老头有关?
原本静等着无开口,可他就是不说了,想着不说就不说了,宽宥自己这也无所谓,可是这一细想,她好想知道师父究竟想说什么?是不是如她猜测的那样?
还未入夜,阿柒便带着一画卷前往无的房间。
“师父,你在吗?阿柒有事寻你。”
阿柒于无房门外站着,轻敲了两下房门便问道。
“进屋来。”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师父,今日之后阿柒便同师父住在一处了,这是弟子准备的一点心意,还请师父收下。”
阿柒双手托着那画卷走至无面前,也不管他要不要,自顾自的将那画卷打开,放置无面前的书桌,也将他正看着的佛经给遮住了。
“这是画的师父的神像,弟子手笨,还请师父不要嫌弃。”
阿柒看着画像无手持佩剑雾魅的神像略有失神。
这哪是手笨才能画出来的,这是精心绘画的才对。
就这般瞧着,纸面的肌肤都能看到纹理来,仿佛就是照着师父的模样拓在头的一样。
还有师父这佩剑,雾魅,她也只是听说过,此剑看似妖娆妩媚却是正直刚阿,画这雾魅明明是两者兼备。
能画出此番画像来的人,定然是与这画人极熟,也极为了解之人,不然绝不可能细致如此。
“哈哈,师父瞧着可还欢喜,阿柒可是费了好大劲才画成的。”
阿柒将视线从那画卷挪开,非礼勿视,她好像瞧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