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见状,唤出疯魔剑便朝着那些蚀骨藤砍去,每砍断一根,便有另一根出现。
外面众多被关押地牢的刺客此刻依旧是昏迷状态,逐渐收紧的蚀骨藤也未能将其唤醒。
“萍儿,别废话了,赶紧解决掉!”
阿柒朝着萍儿喊到,众多的蚀骨藤源源不断的自地面生长而出,比方才的粗壮许多。
阿柒根本无力救下那么多的刺客来,想要同时快速将这些人救下,只能从根源解决。
“听令!”萍儿嘴角微微勾起,泛起令人着迷的妖媚来,危险纵生。
“嘭——”
一粗大的蚀骨藤宛如利剑一般刺向萍儿,萍儿一镰刀砍去,随即就断成数段。
无数的蚀骨藤朝着萍儿刺去,皆被他镰刀砍碎。
不过眨眼之间,“噗——”便是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
“咚,咚,咚——”
所有包裹着那些刺客的蚀骨藤皆撤掉了力,掉落于地。
阿柒见状,收回了疯魔剑,以灵力将那些刺客接住,安放至一旁。
此时的易啬只是站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脸没有一丝异样。
“你,怎么可能!我明明挣开了你的境界威压!怎么可能!咳!”
鬼魅望着胸口出直接穿透而过的镰刀,面露惊讶,他不相信!
“那是萍儿故意松开的,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吗?要不是那些个人还有一口气在,你早死的透透的了!”
阿柒走到鬼魅面前,拉了拉萍儿持着镰刀的手,示意他将其收回。
萍儿将镰刀拔出的那一刻,鬼魅便失了力,直接倒在了地。
而掉落在地的蚀骨藤皆快速枯萎,活像一条条被晒干了的蛇,歪歪扭扭的散落一地。
阿柒怕那些蚀骨藤有变,便设下一道结界来,将那些刺客给护住了。
结界设下的那刻,散发着些许佛光,却将这易府照射的金光闪闪。
此时天才破晓,金光闪烁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不过片刻,这易符周围便跪满了人,祈福保平安。
“你,竟然是……”鬼魅瞧着亮满眼的佛光,恐惧的瞪大了双眼,并努力用手将自己往后移去。
“说说吧,为何来此处,为何说此处是家,为何,护着易啬。”
阿柒并没有让鬼魅将那两个字说出来,直接前问道。
而此刻的易啬看着满府的金光,一如既往挂着浅笑的脸,有了异色。
他知道,阿柒,即使与魔待着一起,她也是仙女。
他也始终会受到惩罚,违背天命者,定然天不可留。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平将军会落得如此下场。哈哈哈。我为何来此处,还不是他们给逼的!”
鬼魅大笑,指着萍儿喊到,其架势就差要生吞活剥了他。
“他们说我们不得台面,修为境界太低,不配在魔君手下做事。竟要逐了我们去。被逐,还不如自己走。”
鬼魅说着,眼神便空洞了起来。阿柒望向萍儿,见他点头。好吧,人说的是实话。
“我出了魔域,便遇到了仙者。说我是魔兽,该死,直接出手将我打伤。幸好我逃的快,不然,怕是已经转世了吧。”
鬼魅慢慢坐起身来,望了一旁的易啬一眼。
“我后来被蔷儿所救,带回了家。从此以后,我便住在了易府。也成了家,可惜,蔷儿在生下啬儿后,就去了。我想了好些办法留住她的魂魄。可是,蔷儿的魂魄根本就经不住锁魂阵里的灵力侵扰,不过十年,还是散去了。”
鬼魅说着便满身歉意的看向易啬。
“啬儿,是父亲没用,保不住你母亲,也护不住你。”
鬼魅慢慢站起身来,他想要去靠近易啬,想要去摸摸易啬的脸。
望着眼前满是愤恨的易啬,鬼魅的手僵住了,没在前抚。
“啬儿,好好活下去,好吗?”鬼魅顿顿的说道。
易啬看着眼前的鬼魅,面色微沉,却也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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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清风吹过,地面所有干枯的蚀骨藤皆随之消散而去。
鬼魅的身体也慢慢变成了蚀骨藤的模样。
在他完全变成蚀骨藤时,易啬快速伸手抓住了鬼魅的手,将自己的脸贴了去。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父亲奇怪,只是对母亲的执念深了些。每每去见父亲,总是瞧见他跪坐在母亲的尸体旁,呆愣愣的坐着,一坐就是几天。他却从来都没有管过他。
因为他并不是纯人类,算是半魔,可却是有缺陷的半魔。
他体内魔的血脉根本觉醒不了,他依旧是个普通人类,关键是,他的体质连普通人类都比不。
他每每不断的锻炼身体,找师父学武,即使小有成就。可当与人对战时,他总是敌不过。
他去查过许多书册典籍,归综下来的原因就是,魔族血脉将他体内大部分的气力都吸收了,而他现在无法觉醒魔族血脉。
所以他只能靠着少许的人类血脉存活。
其实这也无所谓了,就这样过下去,他已经接受现实了。
可改变就在母亲魂魄消散后,父亲开始管他了。
嫌他弱,就想办法替他将身子补回来。
什么魔兽的心血,魔兽的心肉,魔兽的骨血,魔兽的灵力,都给他服用了,依旧没有效果。
然后便将他丢去万兽坑,想要刺激他,将他的魔族血脉给唤醒。
呵呵,哪里这么容易。
他一个虚弱的普通人类,被丢进了满是野兽撕咬的万兽坑内,整整一晚,整整一晚。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等他醒来,便已经回到了房间,全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有身麻麻痒痒痛觉才让他知道,他还活着,却也是受了重伤,体质比以前更虚弱了。
在此之后,他便开始喜南风,可能是自己不行吧。呵呵,说来也是奇怪,他每每逗耍那些人,便觉得心情无比舒畅,自己仿佛又是个健全之人。
而对鬼魅的恨意,也散去了不少。但,仍是有芥蒂的。
虽然现下的鬼魅对他极好,替他弄来了无数自愿为他献身的男子。可他已经无法原谅他,他所有对他的好,都是因为他母亲,易蔷。
他从来都没有将他当做过自己的儿子,他只是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对母亲的寄托。
而他现下极力救治他,或许都是为了不让与母亲有关的东西消失吧。
“我,始终都是一个多余的人。”
易啬喃喃自语着,随即便掏出一利剑来重重捅入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