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于蔡文渊面前停下，李轩辕抬起脚，直接踩在蔡文渊的脸上。

后者被迫趴俯在地，脸贴着冰凉的地面，喘着粗气，浑身颤抖不已。

纳兰成、乔龙等人，无不是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目光似火。

“刀来。”李轩辕道。

“是！”

袁弘应了一声，这一把大刀，直接递给了李轩辕：“王，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由手下代劳。”

李轩辕摇头。

“我大哥的仇，我当亲力亲为。”

话毕，李轩辕举起手中大刀。那蔡文渊挥汗如雨，身子狂颤：“不……不，王，求您饶命，求您了，求您饶了我吧，我儿子和女儿已经被你杀了，求您不要斩尽杀绝！”

从未想过自己会死的蔡文渊，极力的想要生存下来。

饶命？

李轩辕目无波澜，微微摇头。“饶命？蔡文渊，当初，我大哥被杀之时，你蔡文渊，在做什么？”

“我……我……”

蔡文渊语噎。

命令传达西城。李明被杀那，蔡文渊记得自己在家中喝茶。

“当初，你害我大哥之时，又可曾想过，饶他一命？但凡你饶我大哥一命，哪怕是断了他的腿，废了他的手，我李某人便会感恩戴德。可你却害他性命，今日又求我饶你一命？”

李轩辕抛去杂念。

于北王的字典当中，只有杀戮。

可李轩辕的这一番话，不仅是让蔡文渊痛苦无比，哪怕是都豪门的其他家主，也便是低下头来。

在这种情况求饶，只怕死的毫无尊严。

“我大哥好生年华，可惜命不长，甚至，他还未来得及，与他那位七年前北境求学的二弟重逢，便不得已离开这个世界。”李轩辕摇头苦笑。

蔡玉琴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命不由己。

那时候，真的是命不由己。

“蔡文渊，你还要求饶？”李轩辕收回目光，淡淡询问。

听到李轩辕的这一席话，蔡文渊彻底绝望。

但凡他有那么一点预知，他也绝对不会再动李明一下。可谁又能想到，一个商人出身的李明，其背后，居然还有一位位列当今北王，朝廷三公之一的二弟？

杀错人了！

蔡文渊满脸眼泪，与地板上的鲜血混合在一起。

“王，您杀了我，求您放过，我的兄弟姐妹。”蔡文渊闭上眼睛。

自知走上绝路的自己，已无活下来的希望。

可这临死之前的愿望，似乎也无法达成。

“你，无权与本王，讨价还价。”

噗嗤

刀锋犀利。

在都十大豪门的各个家主注目之下，蔡文渊的脑袋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鲜血溅射出来，染红了李轩辕的战袍。

适时，唐衣连忙上前，于包中拿出纸巾，帮他擦拭。

……

刀，丢在霖上。

李轩辕稍息片刻，忽而道：“袁弘。”

“我在！”

袁弘迈步走来。

都豪门各大家主，更加颤抖起来，一个个，等待着他们命阅到来。

“传我军令，北境军队，进驻都十大豪门，十大豪门的子嗣当中，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成年与否，但凡手上握着人命，或有前科，一律，祭。”

轰

李轩辕话音落下，犹若重雷击下，十大豪门的一众家主全部跪倒在地，吼道：

“北王，不要……不要啊。”

“北王，我都十大豪门向来做事稳妥，绝不会干伤害理之事。”

“北王，请您明察。”

这一众豪门家主，豪情万丈的来拯救蔡文渊，义薄云。可事实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想到，今这一趟，便是灾难。

态度转变的都豪门各家主，想要力挽狂澜，可事实上，李轩辕未曾理会其中的任何一人。

“这里太吵了，清理一下。”李轩辕道。

正是这么一句话，十大豪门家主，全然陷入呆滞。

可未曾让众人反应过来，袁弘已经踏前一步，开口道：“来人，统统杀光！”

“是！”

一呼百应，劲军杀来，所向披靡。

短短一瞬，十大豪门家主，仅存的发出哀嚎，拔腿四散。一连串的惊响声下，哪怕是身份如此高贵的都豪门，至此，全部倒在地上。

随这些裙下，蔡府的后院，适才安静下来。

而整个蔡府已经乱做一团，佣人四散而逃，无一人再敢停留。

……

秋风拂面，凉意袭来。

李轩辕仰起头，微微合上双眸，任凭身后战袍猎动。

至此，本悬挂在心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同样的院子里，蔡玉琴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一位，自己从拉扯长大的二弟。

合上双眸的李轩辕，未曾睁开眼睛。大概上，他还不知自己，有何脸面来面对这个女人。

遥想当年，意气风发，北境求学。

那一年，山河破碎，流寇乱世，狼烟四起。

那一年，被困萧河，机关斗阵，弃文从武。

如今贵为三公之一，然内心深处所泛起的滔巨浪，哪怕是北王，也难以承受。

院子里，安静极了。

蔡玉琴也瞧着自家的这位二弟，等待着他走来，与她相认。

李冬待在母亲怀里，不知叔心里在想什么。

李怡眼圈泛红，她知道，爸爸的死，是他心中，永远也无法抹去的伤痛。

苏挽歌扶着李怡，两女微微相靠，有眼泪划过脸颊。

唐衣、袁弘及众人退至一旁，无人开口。

……

便在这寂静之中，李轩辕忽而睁开眼睛，转过身，朝蔡玉琴走来。

每走一步，都是如茨沉重。

仿佛有巨大的担子，压在自己的身上。

当来到蔡玉琴面前，李轩辕右手拉开身后长袍，与众饶注目当中，猛地跪了下来。

“大嫂，我，回来了。”

一句话。

一句，让李明等了足足七年的话。

可他未曾等到。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蔡玉琴满脸眼泪，就这么，低头静静的瞧着他。

当年，他离开西城之时，身子消瘦，一副书生之气。

如今，他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如山岳脊骨一般，顶立地。

七年的时光，将他打造成了钢筋铁骨。

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文弱的书生了。

看到他，又仿佛看到了，他曾经的影子。那个，自己走到哪，跟到哪的屁孩儿。

如今，长大了。

蔡玉琴抿了抿嘴唇，在李轩辕面前蹲下，颤抖的伸出手，覆盖李轩辕的半张脸：“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