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北天王,你决定着这个国家,所有人的生死,你有权利判我死刑。”
夏之韵不甘的看着他。
“能死在你手,比死在我自己手舒服多了。就算我求你一次,让我明明白白,痛痛快快的离开这个世界。自打我母亲吊以后,我就不想活了,但我没有勇气像母亲那样吊自杀……”
李轩辕灌了一口酒。
说来也有些可笑。
这还是他*,望之却步。
李轩辕站了起来,道:“活着,才是希望。”
说完,再无二话,迈步朝酒店楼走去。
活着,才是希望。
逐渐消失于酒店楼的李轩辕,以及那在耳畔回荡的话语。
“希望在哪?”
夏之韵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力的靠在座位。
继而深处纤纤玉指端起酒杯。
素来未曾喝过酒的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酒精入喉的味道。
酒店内还一如既往的喧嚣。
就像这个世界一样。
就像这座城市一样。
有人降临,有人终去。
有人离开,有人到来。
而她,亦不过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个,终去之后,也不会有人曾记得她。
夏家成立数十年,一直以来以皇室宗亲的口号崛起于本土。如果说,夏家还有一个未曾被权利、富有冲昏头脑的人,那么这个人,必然是夏之韵。
夏之韵犹还记得那一年。
她大概想不起是什么日子了。
年仅十一岁的她,已对这个世界充满敬畏。
那一天,她曾亲眼看到二哥将一个女人**,那女人在哭泣,在喊叫,在挣扎,在绝望。
在她眼中,二哥就像是禽兽一样。
女人丈夫找了过来,他二话不说捅了对方几刀,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离开人世。
当初。
夏之韵母亲还算是有着一丝善良。
她曾为自己的儿子懊恼过、自责过。但最后她得到的是,****的父亲将她痛打一顿。
那一天,狂风暴雨。
当她早起床准备去学的时候,母亲就吊在房梁。
她睁着眼睛,舌头伸的很长。
那是她第一次尖叫。
……
有人说。
正义虽然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夏之韵相信这句话。这些年来,亲眼目睹夏家所做的一切,夏之韵体会到了当时母亲的感受。
今年三十岁的她想的太多。
也看过太多。
她曾见到过一个正值青春花季的女人,堕落以后的疯狂。
她曾见到过一个美好幸福的家庭,家破人亡后的哭喊。
她也曾见过,许许多多怀着梦想的高材生来到天南,带着美好的幻想,最终,却只能被装进殡葬车离开。身后跟着的,是哭天喊地的亲人。
这一切一切,都如噩梦一样笼罩着。
终于。
正义从来不会迟到。
唐昊的死,所有人的死,终将在这一刻,彻底的画记号。
夏家人恐怕永远也想不到,北天王犹若死神一样降临天南,所有的一切,也都将因此而结束!
呼!
……
深呼一口气。
夏之韵站了起来。
从十一岁开始,藏于心中的这些话,她说了出来,感觉整个人很是轻松。
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害了很多人以后,被人报复而死。
这样的死,才是最可怕的。
夏之韵原本以后,正在怒火的北天王能够赐她一死。
但夏之韵有些意外的是,世人口中的绝代名将,原来并不是一个只懂得杀戮,并不是一个只会打仗的人。
夏之韵因此看了出来。
这是一个思路清晰,知道自己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
夏国有这样的天王。
何愁国家不强大?
“谢谢你!”
略带一丝笑容的夏之韵,朝他消失的方向继而一笑。
随后。
在不少人的手机镜头下,夏之韵离开酒店,消失于人海当中。
……
夜深人静!
灯火璀璨。
时间分秒走过,夏家人还聚集在本家的大厅里,等候着夏之韵的消息。
夏江南正襟危坐,双拳紧握。
夏辰龙满脸怒火,各大高手早已在外待命。
内务府各大官员,一边静待消息,一边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
一道信息,传进夏辰龙的手机。
“二哥,北天王已经喝下了毒酒,我已经到家了。他目前,在苏南酒店。”
“干的漂亮!”
瞧着短信,夏辰龙笑吼一声。
众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夏辰龙道:“四妹得手了,毒酒已经成功的给北天王喝下。”
“好,干得好!”
夏江南起身,兴奋不已。
看着夏家众人,以及本土内务府各大官员,夏江南道:“我已经通知了帝都四长老,也就是我大哥。得到的回应是,杀了北天王。现在,北天王已经喝了毒酒,如果天亮以后他还没有毒发身为,那么,高手们准备,随时听我命令!”
“来人!”
“立刻加强天南所有出入口、车站、机场的防御工作,绝不允许北天王离开天南。”
“派人即刻前往苏南酒店,暗中观察北天王。天亮以后他如果没有毒发身亡,立刻通知我……”
夏江南排兵布阵。
所有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
此情此景,使得夏家众人笑了起来。
这斩杀北天王的英勇,可不是寻常人能够享受的。
“哈哈哈,这一下,北天王插翅难逃!”
其他人再兴奋,也不及夏辰龙三分。
但这件事情,夏中河却觉得不应该。
堂堂北天王,又岂能被夏之韵所迷惑?
再者说,这毒酒,可不是能骗过所有人的。
未曾犹豫。
夏中河转身离开。
……
夜深了。
风卷动开来。
天南的冬天虽说要比北境迟了那么几天,但立冬过后的寒意,已经笼罩着整座城市。
夜幕之下。
夏之韵的私人别墅里,阳台站着一个孤落的身影。
她本有着纤纤身姿,丰满的姿态,被人称之为帝的女儿。
但她的内心,自打母亲吊死以后,就再无触动过。
她从来不会笑。
并非她不喜欢笑。
而是夏家夺走了她的笑容,抹黑了这座城市!
踏踏踏~~!
匆忙的脚步声走来。
夏中河几乎小跑着了楼,便在阳台,看到了他想要去尽其所能保护的人。
“之韵。”夏中河叫道。
“站那别动!”
正要前,被冷声制止。
夏中河停下,站在她身后,面露担忧之色。
本家的这么多兄弟姐妹当中,夏中河也只有对这个四妹有着与众不同的感受。身为大哥的他,一来知道这些年四妹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