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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普罗库普列，约凡诺维奇的队伍已经超过4500人。

按照“先生”的建议，自己留3000精干人马；再分给老五1000，老五把民间青壮，择其优者接收一部分，凑个1000精干。

然后把兵油子们，都发了刀枪棍棒，打发下去，让他们在乡间，在城郊生根发芽，茁壮长大。

在开拔之前，约凡科维奇哥仨和施耐德，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把地图铺开，准备开始“内援”的分享会。

“在攻略城镇，调动土耳其军队的过程中，有些手段，也可以灵活运用，比如：······”

哥仨准备听他“内援”高见，谁知道这个施耐德，却在补充和细化其它问题。

老四着急的想拍桌子，被约凡诺维奇用眼神止住。

“······我们说过，可以留下小股兵力，袭扰土耳其军队，迟滞他们的追击。”

施耐奥语速不快，却也不是慢条斯理，他指着渣渣克的位置说道：

“在诱导他们去波热加，卢查尼的时候，在北线，土耳其军队到查查克之前，是真的迟滞，到了查查克，就是假迟滞他们，他们尽快赶过去······”

施耐德把手往下点了点。

“·····而在南线，一直是假迟滞他们，让他们尽快赶过去。”

“假迟滞是什么意思？”

还是老四在问，很明显，他被带了节奏。

“假迟滞，就是做迟滞的动作，不产生迟滞的效果，我们其实是要把他们的部队调到波热加，卢查尼那去。但是没有任何迟滞的动作，又会显得那有鬼，所以要安排迟滞，安排假迟滞。”

施耐德详细解释道，不解释不行，这个很重要，怕约凡诺维奇他们住不住卡尔的重点，没能扛住土耳其人。

那就影响施密特上校的策略，把贝尔格莱德的土耳其军队调走的策略。

这就影响卡尔的策略，保证诺维萨德安全的策略，保证南匈牙利稳定的策略。

“老四，这在心理把握上，已经细致入微了，不单是你，我们哥仨都要多学学。”

约凡诺维奇立马明白了施耐德的意思。

“四哥，假迟滞，就是安排人袭扰，只是随便袭扰一下就跑，不是要靠的很近，不是要打死打伤他们几个人。而真迟滞呢，是要打的狠一点，让他们因为袭扰做个停顿。”

“老四，老五，等他们到了波热加，卢查尼，发现没有我们的影子，他们立马就知道受骗了，只要脑子正常，就能想到我们把他们调在这，肯定是去奇袭克拉古耶瓦茨。”

“是的，三哥，四哥，这下他们会走北线，回援首都，我们就要真迟滞，因为他们比较急，不太会留下来和我们的迟滞小分队战斗，所以，我们的迟滞的杀伤力会比较大。”

老五也学着施耐德，手指一划，这个很有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气势。

“对的，老五，虽然迟滞效果不大，但是杀伤效果会很好，而且会让这些援兵更加疲惫，并慢慢失去信心。如有余力，我们都可以在这里，设一个埋伏。”

约凡诺维奇指了指两地之间的格鲁扎湖，处在查查克通往克拉古耶瓦茨的必经之路上。

“三哥，老五，还是你们脑子好使，我····，我真得多学学。”

老四难得一次谦虚，然后转向施耐德说道：

“你们这个大公，太厉害了。”

“谢谢。大公却认为自己并不厉害，他说自己长于战略谋划，战场应变并不突出······”

哥仨听了也松口气，这要是有人如此妖孽，战略厉害，战场应变也厉害，和他在一片天空下生活，那得多糟心啊。

“······但是，大公说，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越来越不依赖于应变了，越来越不依赖于将领自身的水平了。”

哥仨刚松的那口气，紧接着又要提起来，提的更高，提的更紧。

施耐德看了也挺开心，当时自己也是这个样子，一松一提，小心脏都差点受不了。

“不依赖现场应变，不依赖将领自身水平，那依赖什么？”

老四化身好奇宝宝，赶紧问道。

“依赖组织的综合实力。不说土耳其了，就说尼什吧，尼什地方军力也比你们强，却被你打的落花流水，他们反应速度太慢，周边过来围剿你的军队，也速度慢，脑子迟钝。”

“那不正说明依赖应变和将领自身水平吗？”

“这是在土耳其，在山洼洼里，到了欧洲的英法奥普，动辄七八千，上万，甚至数万军队，你应变能力，临场反应，有用吗？”

施耐德看了老四一眼，说道：

“为什么一直强调，你们人不要太多，太多的话，你后勤怎么弄，吃都不够吃，三四千人，还可以到一个城镇上吃，七八千，上万，甚至数万，就这周边100公里内，没有任何一个城市扛得住。”

“老四，先生说的对，运动战和小规模，是统一的，要运动战，就必须小规模，尤其是在这个环境下。如果拥有数万人，我们就把自己累死了。”

约凡诺维奇连忙应和道。

“少校，我不是先生，我们的大公才是先生，我不过是现学现卖，都没学利索，也不知道是否卖的清楚呢。”

施耐德赶紧假撇清，既捧着卡尔，又顺便谦逊一下。

“大公，那是先生你的先生，我们的先生是你。”

约凡诺维奇，看着施耐德，一脸真诚的说道，眼睛都泛着光芒。

施耐德对他点了一下头，感谢约凡诺维奇的认可。

施耐德站了起来，指向刚刚约凡诺维奇要设伏的地方，说道：

“我不建议你们设伏，一旦设伏，你就会被堵住，被克拉古耶瓦茨和这个格鲁扎湖堵住。除非，这是个小分队，可以牺牲，甚至也不是正式的设伏，只是来个大规模袭扰。”

施耐德说完，没给他们反驳或讨论的机会，直接把手指向大摩拉瓦河河谷，说道：

“在攻取克拉古耶瓦茨之后，回师尼什的过程中，过了雅戈丁那，在丘普里亚，帕拉钦这儿，就要多利用那次大起义中，把土耳其人打的龟缩回去的威名······”

哥仨都知道这儿有过抵抗土耳其暴政的战斗，只有约凡诺维奇知道这个叫“伊万科瓦茨战役”的一些战斗细节。

施耐德顿了一下，看着这哥仨，看神情，都知道这回事，他接着说道：

“······利用斯托伊科维奇，多布尔尼亚茨，和卡拉乔治的威名，把年轻人弄走一批，有了这一些列的战果，再加上一点运作，你们就是新时代的领导。”

“为什么要把他们弄走一批？”

好奇宝宝老四，一脸迷惑的问道。

“这儿的人，三十年前和土耳其人打过，而且打胜了，他们对土耳其人的信心是最强的。有信心的兵，比没信心的兵，一个顶三五个。”

施耐德扫了三兄弟一眼，不说话，直到三兄弟都看过来，表示认可，有信心的兵，对没信心的兵，一个顶三五个，他才说道：

“但是吃饭，和其他后勤需求，这波人却也和普通人一样，仍然是一个顶一个。”

施耐德转向老四，轻轻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要把他们弄走一批的原因。”

“先生真是，大才，大才啊。”

老四大声说道，那口气是学着约凡诺维奇，可是他样子有点夸张，似乎不真诚。

约凡诺维奇和老五，也非常认可，觉得这个“先生”绝对名副其实。

“怎么能让你们域内交的税，比土耳其人管理的时候，交的还要多?”

戏肉来了！哥仨一开始不就是要听这个的嘛，终于来了。

约凡诺维奇和老四老五，坐直了身子，眉毛都舒展开了，他们看着施耐德，准备接收新知识。

“刚刚我说过，你们最好留个3000精兵，不要多，否则吃都吃死你，不用土耳其人来打，你的士兵都把你吃败了。”

“是的，先生，你说过这儿城镇养不起，没法像英法奥普那样，七八千，上万，甚至数万的兵力布置。”

老五答道。

“但是英法奥普却可以。”

施耐德循循善诱的说道。

“对啊，为什么呢？难道我们这儿山多路窄，人太多就铺不开？”

老四挠挠头，没明白。

“有这个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山再多，路再窄，也没到铺不开几万人的地步······”

施耐德顿了一下，加强了语气说道：

“······这和我们说的交税问题，是同一个问题。你想想，能容纳更多的人，也就能有更多的产业，也就能交更多的税。对不对？”

“是这样的，但是为什么呢？”

还是最不爱动脑子的老四问道。

“反过来也一样，能交更多的税，那就有更多的企业，也就能容纳更多的人······”

施耐德敲了敲桌子，对这个哥仨说道：

“······是更多的产业，它连接更多的人和更多的税。就说奥地利吧，维也纳，林茨，格拉茨，布拉格，也都是在山洼洼里，他们却和这里完全不一样。”

“所以要办更多的产业对吗？”

老四来一个半答式提问，这脑子，还是遵循正常逻辑的嘛。

“对的，是办更多的产业，尤其是工业。现在有一个最近的学习对象，就是诺维萨德，在贝尔格拉德上游60公里处的一座小城市，距离尼什300公里多一点······”

“······在一年前，诺维萨德和这里差不多，但是因为玛利亚·安娜公主下嫁，所以带来了嫁妆，带来了投资，这里的工业产值比去年高五倍。”

“我们也没人懂工业，没有工业基础，没有工业来源啊。谁给我们办工业？”

老五隐隐约约知道施耐德的意思，他开口问道，其实是替约凡诺维奇问的。

“是我们，是奥地利，是我们的大公。他可以过来办产业，办工业，可以让你们交税更多，很轻松的交税更多，其实就是你们的收益更多。”

“有什么条件对吧？”约凡诺维奇赤膊上来了。

“当然有，之前我说的外援，内援，外援是我们，内援是我们支持你们增强自身实力。两者是相辅相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