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卡尔对老哈家在意大利情况，不是特别太清楚，经过老军神的一番介绍，卡尔算是明白了：

在北意大利，大的王国，人家是明着不吊奥地利；小的公国，人家是暗着不吊奥地利；还有个托斯卡纳大公国，唉，竟然是自己人作妖。

北意大利，是老哈家自己的领地，竟然弄成这样，不知道是该夸他仁慈善良，给臣民自由呢，还是骂他缺心少肺，放任臣民胡来呢。

卡尔摇了摇头，把这些不爽甩出去，把心思放回南匈牙利，放回诺维萨德。

他明确认识到：一旦诺维萨德稳住了，贝尔格莱德和斯梅代雷沃，也都不会战争风险了。因为施密特的基本盘稳定了，在这三个地方，他就不会主动挑事了。

施密特不主动挑事，也就是奥地利不主动挑事，土耳其也不会主动招惹我们。

至于贝尔格莱德什么时候拿下来，那就是政治上的事了，不管是食子派在台上，还是弑父派在台上，他们都得战战兢兢，看施密特的脸色。

毕竟上下前后都有奥地利的军队在堵着嘛。

上，是诺维萨德，这是施密特兵团的最大老巢，5000大兵。

下，是斯梅代雷沃，施密特兵团的新增前沿，2000大兵。

前，是班施塔特（潘切沃），就是隔着多瑙河看着贝尔格拉德的，500大兵。

后，是沙巴茨，在萨瓦河上，盯着贝尔格拉德的小雏菊，也是500大兵。

之所以在很近的地方，兵力很少，就是怕把贝尔格拉德给压炸了，怕他们破罐子破摔，怕他们耍“光脚不怕穿鞋”的横劲。

对土耳其，也不能说，我在西摩拉瓦河上，卖个枪支弹药，你就打上门吧。

有这个胆子吗？有，那是几百年前，奥斯曼欺侮欧洲的时候，他有胆子；现在是被欧洲欺侮，他胆子就没了。

再说，我们奥地利也不是不讲理，也卖给你啊，只要你价钱给到位，我们也卖的。

这跟谁学的？跟不列颠学的，什么时候学的，20年后学的。

1860年前后，长江南京段，英国跑去卖军火，一边是洪家班子，一边是爱家班子，只要给钱，我们谁都卖。

只要这边稳了，卡尔就要去意大利兴风作浪，意大利的小贵族们，我忍你很久了，大魔王我要来了。

很快，时间到了5月1日，不过，距离“国际劳动节”还有39年，距离小长假，还有1999-1851，你们自己算，还有多少年。

卡尔又被老军神来出来遛弯。

他看着自己的工厂一点点增加，船厂造的船，从木船到蒸汽船，为了蒸汽船，又开了蒸汽机厂，不过随着诺维萨德工业的开展，人口的增加，这些和工业需求形成良性循环。

而且这些工厂，把周边乡村的人，和周边城市人才都吸引过来了，尤其是贝尔格莱德，克拉古耶瓦茨，这是塞尔维亚地区，目前人才最集中的地方。

米拉科维奇突然小跑着冲过来，虽然他已经不当兵了，还是先向老卡尔行个军礼，然后转向小卡尔说道：

“大公殿下，你这边还有打算继续投资工厂吗？”

“有啊，怎么了，米拉科维奇，你有新项目要推荐？”

“大公殿下，我觉得可以造个织机厂，专造机械纺织机。”

“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说说源头。”

“大公殿下，我有个朋友，普鲁士人，原是不列颠的织机厂的小主管，被普鲁士一家公司挖过来造织机，带了一个团队，可是普鲁士那家却被不列颠给挤倒了，不列颠也回不去了。”

米拉科维奇看了一眼，发现大公殿下认真在听，没有不耐烦，才继续说道：

“他说在普鲁士，九成以上的毛纺还是手工织机，所以机械织机有的搞，再说了，那个挖他过去的普鲁士工厂也不傻，他们肯定调研过，可以搞的。”

这个米拉科维奇，各位还记得吗？

他是那个聪明迪瓦茨维奇的哥哥，他还有一桩壮举，跑去不列颠把水泥配方偷到了。

至于这个屡立军功的迪瓦茨维奇，还被老军神的侄女，玛莎看上了，现在两个人在处着呢。

你们记得不记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被卡尔“简在帝心”了，知道主动找活干的属下，才是好属下，找活干之前，还知道跟领导汇报，那就是可以提拔的属下了。

“嗯，想法不错，这样，2个小时后，你到公主府找我，带着这个主管，我们详细聊聊。”

“好的，大公殿下，2个小时，我准到公主府邸，带着韦博。”

韦博，还真是人如其名啊，真是干织工起家啊，卡尔听着他的名字，感叹道。

“这个米拉科维奇不错，可以培养一下，比我在托斯卡的经济顾问强多了。”

老军神想起了他在托斯卡纳的时候，那个经济顾问，主动性差多了，就有些感慨。

“给他加加担子吧，刚好这儿也需要个总领的人。”

“老叔祖，我已经物色了3个人，分别是3个委员会的协调人，这个米拉科维奇是其一。”

卡尔自得的跟老军神说道，这是走在老叔祖想法之前。

“你给我详细说说。”

老军神没想到他举了一，卡尔就给他反了三，立马来了兴趣。

“叔祖，第一个人是协调大学和医学院，以及未来的博物馆等机构，另一个是工业委员会协调人，第三个是农产品加工委员会协调人。”

“这个分法也不错，这个匈牙利大平原，是我们奥地利帝国最大的粮仓，仅次于俄罗斯帝国，和法兰西比肩。为农业相关的工业分一个类别出来，的确是有心之举。”

此时波兰，被俄普奥三家分占，也就没有波兰粮仓的说法。

而后世著名的乌克兰大粮仓所在地呢，其西北部属于奥地利，其西南还在土耳其手上，而东部大部分地区是俄罗斯霸占。

“一个是照顾农业，另一个，也是主要的因素，分成两组，有个对照，防止一些不规矩的事情发生了，我们还不知道。有了对照，多少能发现有点蛛丝马迹。”

一老一下，慢慢溜达回公主府。

不一会，下人来报，米拉科维奇带着两个人，拜访卡尔殿下。

“请米拉科维奇和他的伙伴过来。”

哪到，却是只有米拉科维奇和另外一个过来。

这是一个红脸膛的汉子，40来岁，模样很普通，不过眼睛里也冒着精明，和一丝没掩饰住的野心。

“米拉科维奇，公主府的侍官不是说你带着2个人来吗？怎么现在就一个？”

“大公殿下，是这样的，这位韦博，是做纺织机的，另一位瓦格纳，是做机床的，他是韦博的朋友，遭遇和韦博差不多，也是普鲁士人挖过来，却被不列颠挤垮了。同病相怜的人，他也跟着韦博散散心，也顺便找找机会。”

“嗯，既然这样，米拉科维奇，你去把瓦格纳也请过来吧，我们一起聊聊。”

瓦格纳，也是红脸膛，估计是车间给糙的，也是精明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野心。

不过想来也很合理，现在社会那些带团跳槽的，哪个不是有野心啊？

瓦格纳过来以后，三人有重新站起来，给大公殿下行了一套礼。

“好了，三位大才，请说一下情况吧。”

卡尔心想，得把这个礼节给简化一下，太烦人了。

在法意奥战争中，拿三取笑我们，搞个出兵仪式，繁琐到耽误打仗正事的地步，也不怪你们奥地利要败，败得其所，快哉快哉。

“大公殿下，我是造纺织机的，新东家先找到我，给我介绍普鲁士的情况，我当时带了7个人从不列颠出来，结果老东家盯死了新东家，价格都是低一点卖出去，我们出货半年，都是亏本，新东家破产了。”

“质量呢？你们在普鲁士的产品，质量比起不列颠的，怎么样？”

卡尔敲敲桌子，问道。

“质量上我们差一点，但是性能上我们好一些。我们转速快，也就是织布速度快，但是我们机器也略大一点，比起不列颠的，也糙一点。”

“嗯，产品上互有胜负，但是你们新东家的家底不够厚，熬不过老东家，就破产了，难为他了。”

“你呢，瓦格纳，你这边是怎么回事，也给我介绍一下吧？”

“大公殿下，我这边差不多，也是新东家找到我，介绍普鲁士的需求，我也带了6个人过来，结果不列颠的老东家，在专利问题上不停地状告新东家，导致新东家产品没法出售。也就很快破产了。”

不列颠，怎么跟美利坚似的，蛮横不讲理，把人摁倒在地也就算了嘛，还非礼到人家于死地不可。

不列颠，你真是·······，给力啊，没有你这么蛮横，我们诺维萨德这旮旯，还没多少工业人才主动过来呢。

“不列颠实在是，太心狠手辣了，我们欧洲大陆，都在他的淫威下，瑟瑟发抖。”

米拉科维奇说道。

他知道大公殿下不喜欢不列颠，这不，骂了一句，刚好自己也能过过嘴瘾，又能讨喜于卡尔。

“不列颠为什么能逼的我们瑟瑟发抖？是因为他强大啊，我们只能奋起直追·······”

卡尔看几个家伙看着自己，很认真的听，比较满意。

“·······再说了，我们也不想和不列颠有什么冲突，我们只是期望客户有不同的选择，也期望我们做一条小小的鲶鱼，驱动不列颠做的更好。”

“对，我们就是促进不列颠进步，不是和它掐架。”

米拉科维奇跟着卡尔的意思说道。

“这样，韦博，瓦格纳，你们两个，分别写一下你和普鲁士新东家的合作条款，主要你的权力和责任，新东家的权责等。我看一下，我们有没有机会合作？”

卡尔对着两人说道，然后转过头，对米拉科维奇说道：

“你再和二位说一下我，你了解的我，我半小时再过来。”

说完卡尔就就离开了。

“二位，我们的卡尔大公，算了，不用夸了，你们也过来两天了，看到这些大学，医院，这些工厂了，着每一个都有我们大公掏钱在办，也都有大公给出了很多点子。”

米拉科维奇看二人停下笔，听他说话。

“大公喜欢聪明人，喜欢实诚人，喜欢讲规矩的人。”

他咳嗽一声，才说道：

“我建议你们，写两份，一份是你普鲁士东家和你的合作条款，一份是你期望的条款。”

二人站起来，躬一下身，表示感谢，才坐下来，开始写条款。

半小时后，卡尔进来，这个韦博在递条子之前，先说了一句：

“殿下，我还有个朋友，做铁路机车的，也是和我们差不多的情况，也想看看这儿的机会，如果你能看得上我和我团队，也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个朋友给你。”

卡尔笑着对他点点头，说道：

“不管你我是否合作成，我都愿意和你的朋友接洽一下。谢谢你，韦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