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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瓦扬捡了漏，买了3艘新货船，去了一趟克拉古耶瓦茨，赚了满盆满钵，据说，比他大半年赚的还多。

从克拉古耶瓦茨回来的时候，货船客串客船，顺便还拉了300多，都是遭遇“尼什恶魔”攻城大劫的人，大部分是投奔贝尔格莱德，小部分是来诺维萨德寻找机会。

瓦扬对这些人，嘴上同情，手上收钱，两不耽误。

当然，他不会跟着骂“尼什恶魔”，一来他认识约凡诺维奇；二来，骂人，不过是弱者行为。

他现在，可是把自己当强者的。

作为聪明人，不会放弃这个首都重建机会，在克拉古耶瓦茨力图恢复的这段时间，他又跑了几趟，把这一波机会从头到尾都抓住，终于混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现在的瓦扬和哥哥，有两千英镑的资产，可以说，在诺维萨德的地面，在经济上，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经济、政治和社会地位，这三个维度，瓦扬最大的短板——经济地位，也算补上了。

再见到约凡诺维奇，不怕当时吹的牛被拆穿了。

他不知道，和贝拉特少将家人合作，他的这个无意之举，竟然对于将来前线搭桥，起了重要作用。

在最近一次送货到克拉古耶瓦茨时，听说“尼什恶魔”在尼什，顶住了总督府多家城防军的围攻。

瓦扬知道，约凡诺维奇这是站稳了脚跟，2000英镑的生意，稳了。

瓦扬在土耳其人面前，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其实内心一阵暗喜。

他知道，可以把货物送过去了，顺便把45艘船的二次付款拿回来，对了，还有，带几个河流勘测人员。

瓦扬回到诺维萨德，组织十多条小一点的货船，加上他自己的两大，把“尼什恶魔”清单上的东西，能带的都带上。

嗯，走到斯梅代雷沃，还帮里希特少校捎点军火，当然，这笔运费又到手了。

一路浩浩荡荡，过多瑙河，进入大摩拉瓦河，到了瓦尔瓦林，西摩拉瓦河南摩拉瓦交汇的地方。

大船找地停下，瓦扬随着小船进入南摩拉瓦河，继续逆流而上，来到尼什。

“少校，恭喜你尼什攻略成功，也祝你的尼什经略，快速达成。”

瓦扬上次离开约凡诺维奇时，被震的矮下半截身子，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复，又恢复到原来的水准。

“瓦扬，请坐吧。”

俗话说，移养体，居养气。前段时间，约凡诺维奇在运动战，他彪悍，健壮。现在回到尼什城堡，他气质也上来了。

“少校，这是货品清单，送过来的货，还有一批在大摩拉瓦河的千吨船上，这些小船卸完货再去拉来。”

瓦扬拿出三份打印版清单，对约凡诺维奇说道：

“少校，你订货的产品，预订数量，到货数量，都有。这三份一模一样的，一份你们点货用，一份你们备案，一份你们签字确认，我带回去，相当于收货单。”

约凡诺维奇打下尼什，又抗住了土军的几波围攻，他信心满满，有一种“天下英雄谁敌手”的感觉。

可惜，瓦扬一个送货单就把他打败了。

还得龟缩着，奥地利的大腿不能松。

他又拿出三分打印清单，双手奉上：

“少校，还有一个，这是斯梅代雷沃和你的交易清单，这次他们雇佣我的船队送货。”

约凡诺维奇对瓦扬，不得不再高看一眼，军政两头都有人，社会经济地位也很高。这是人才，高端人才。

看着约凡诺维奇的表情，由开始带一点傲慢的俯视，慢慢转变到现在，尊重性的平视。瓦扬叹了口气，这些埋伏还是有用的。

他越发知道，这不是他厉害，是诺维萨德厉害，是小卡尔大公和玛利亚公主的厉害，是平台给他的力量。

他又拿出一份清单，呈给约凡诺维奇。

“少校，这是你要找的勘测人才，河道水深勘测，和疏浚规划一肩挑。你看看简历，要是觉得还行，就请他们为你服务一段时间。”

约凡诺维奇拿起这份简介，一共三个人，不过他们说是要带助手的，也都是水利专业人士，只是资历浅一点。

这三个人，姓名，国籍，出生日期，在哪读书，在哪干过相关工作，清清楚楚。

现在看来，他们三个经验都很丰富，参与多瑙河的支流勘测和疏浚规划。

“瓦扬先生，这个费用怎么说？”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插话。

“瓦扬，这是伊万科维奇上尉，将来在商业上，可能和你接触较多。”

“伊万科维奇先生，你好，我是瓦扬，诺维萨德的商人，预祝合作顺利。”

瓦扬马上站起来，先敬一个军力，再握住尼什堡前库房主管的手，使劲摇晃：

“上尉，我当兵时候，以中尉退伍，你就是上司，以后请多多指示。”

他当然知道，这个伊万科维奇知道他是谁，但是再自我介绍一下，那是尊重，为合作开个好头。

“瓦扬先生，你好，少校对你非常看重，我之前接触的东西，都比较传统，在新东西这儿，还需要你多多帮忙。”

伊万科维奇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的确有个上尉的衔，但是以后我的主要工作，都是放在经济和行政这一块，咱们就别以军衔称呼了。”

伊万科维奇，也是人精，他们现在还是被土耳其封锁，只能找有实力的贸易商，那选择面就少了，所以不会以上司的角色和瓦扬打交道。

两人一阵寒暄，这才放下。

“费用呢，这三个专家，每个月10英镑，他们助理3个英镑。当然，还要你们安排一些人，跟着做些力气活。”

这是非常高的薪资了，在当前的物价下，专家一个月的薪资，够一个五口之间生活两三年。

但是在大军阀看来，这都是小钱，毕竟他们在各地府库的打劫，都是十万英镑起。

当然，养这些军队，也要花钱。

等尼什军头们意识到，商业赚钱不易，那才是会过日子的时候。

“先留下吧。辛杰利奇上尉，请你带这么他们，先安排住下来。就安排手下跟着打下手。”

这个老四，现在用了他们大伯的名字，老辛杰利奇于30年前，在尼什以3000义军裹挟16000青壮，和40000土军来一个鱼死网破的大会战，实在凶悍。

尼什有个骷髅塔，最靠前的那个就是辛杰利奇的头骨。

不过现在，已经被约凡诺维奇兄弟厚葬了。

这个老四，啪的一声敬个军礼，大声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少校。”

“辛杰利奇上尉，稍等一下，那几百个会奥语的士兵，都给集中起来，看看他们的意愿，有多少愿意继续当兵，多少愿意从商，多少愿意做后勤，行政工作等。”

这些奥语士兵，约凡诺维奇养了半年，忠心程度上，还会比其他人高一个层次。

约凡诺维奇也知道，大部分士兵都是拉壮丁拉来的，有些未必真的喜欢打仗。

尤其是这些会奥语的，他们大都是家庭不错的，也有其他技能的人，只是用来打仗，当炮灰，有点大材小用了。

“少校，这些会奥语士兵的分配，你安排给克雷洛夫上尉吧。这块，他比我擅长”

辛杰利奇上尉转了回来，大声报告。

“就你了，辛杰利奇上尉，刚好这次专家勘测河流，他们用奥语交流，还能加快点速度。”

这个辛杰利奇领命而去，瓦扬又和约凡诺维奇交流起来。

“少校，我知道你不爱兜圈子，那我也直说了。”

“好，直说，你请说。”

瓦扬指着这个货单说道：

“你给的2000英镑，已经花光了，送过来的这些物品，大约价值1200英镑，还有1000英镑，是船只的第一批定金，按照进度，也需要第二批定金了。”

“谢谢你，瓦扬，替我们垫付200英镑。”

“少校，你客气了，你当时把2000英镑给我，那就是对我有2000英镑的信任，我对少校的信任，也不低于2000英镑······”

瓦扬笑了一下，好像很腼腆的样子：

“可惜，我没这么多现金流，只能拿出200英镑来表达我的信任。”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我信任你，肯定高于你信任我，但是我就是个生意人，没这么现金来支持你，这又能说明，我的总资产，肯定也远高于200英镑。

“瓦扬，如果不是盘子太小，我都想请你过来做我的商务负责人了。”

“少校，谢谢你的认可，但是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怎么说？”

“少校，商务负责人是管钱的，而且是管是怎么生钱的，这个角色特别重要。我再直说一点，以前，少校可以从其他地方劫掠，但是以后就不行了，必须内生财富了。”

“嗯，是的。”

约凡诺维奇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能不知道以后劫掠的机会就没了，他积攒这些钱，如果不能生钱，他就没有前途了。

“少校，我知道你信任我，我也信任你，但是我们的合作还是少，伊万科维奇这样，知根知底的人做商务负责人就好，我和他专门对接，他的商务能力未必比我强，但是你们的信任度一定要比我高。”

约凡诺维奇越发欣赏瓦扬，感觉专业，更真诚。

“嗯，说的有理，暂时就让伊万科维奇兼任这个角色，未来，会给他解放，从新找一个专职负责。”

约凡诺维奇又把话题拉回现金这一块；

“这次需要多少钱？”

“少校，我算了一下，加上后面这些待交货的，还要600英镑，船只的第二笔款，需要500英镑，提货款，需要1500英镑。”

瓦扬拿出一个清单，一式两份，是这些产品的包含价格在内的资料，具体价格给到哪些人知道，那就是约凡诺维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