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莫言非拉着父亲的胳膊，“我一会儿再好好想想陈老先生的案子，你别不高兴了。”

莫志远摸了摸莫言非的头，“做事需要循规蹈矩，不可以投机取巧。”

莫言非点头，“嗯，我记住了。”她站起身，“我去看看菜送来了没，别让来福傻等我。”

莫志远看着莫言非走出门的背影，心里清楚自家闺女是根本没听进自己的话。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切太顺了，真不是一件好事儿。”

莫言非溜达进孙宏文的办公室，笑嘻嘻地喊了声：“孙大警长”

孙宏文一皱眉，“你又想干什么？”

“你紧张什么？”莫言非脸上的笑意退去，她拉过椅子坐到孙宏文对面，“我来打听打听陈老先生的调查结果。”

“哦。”孙宏文明显松了一口气。

莫言非一挑眉，“我发现我就不能给你好脸色，我一对你笑，你就紧张，就像我经常让你为难似的。”

“你别误会。”孙宏文解释道：“是你刚才的笑容，我太熟悉了，一看就是有事儿。”

莫言非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吗？”

孙宏文一笑，“你刚才的笑容，就跟你上学的时候，自己不想写作业，想让我替你写时是一样的。”

莫言非一拍桌子，正色说道：“孙宏文，你总用这种固有的思维模式判断事情，是会犯错误的。”

孙宏文点头：“嗯，我承认，我不应该用老眼光看你。”

莫言非摆了摆手，“咱们先不说这事儿了，我给你出一道推理题吧。如果给你线索112，123，那你的推理结果是什么？”

“推理题？”孙宏文略一迟疑，然后笑着说道：“1113”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我爹给你讲过这个？”

孙宏文轻轻点了一下头，“你爹刚才教育你了？”

“嗯。”莫言非深吸一口气，“咱们还是说陈老先生的案子吧。”

孙宏文拿过桌边放着的档案袋，递给莫言非，“调查结果在这儿，你看一下吧。”

莫言非接过档案袋，并没有打开，“大哥，你知道我不喜欢看东西的，你告诉我得了。”

“你爹刚才跟你说什么了？你这么快就忘了？”孙宏文问道。

莫言非一笑，“我爹教育我做事要循规蹈矩，我这不是按规矩来问你了嘛！”

孙宏文一指档案袋，“嗯，自己分析。”

“大哥，我相信你的复述能力，你快点告诉我吧。”莫言非可怜巴巴的，“来福一会儿就给我送饭来了，你也不想让我吃凉馅饼吧。”

孙宏文正色说道：“我给你复述的内容里，可能会有我个人认为不重要，而被我忽略掉的关键信息，所以你还是自己看吧。”

莫言非嘟起嘴：“以前不都是你告诉我的。”

“以前是我当故事讲给你听，现在是你想分析案情。”

莫言非无语，只好打开档案袋，认真读了起来。

验尸结果没有意外，死亡时间和致死原因，都与现场调查吻合。

陈守康的财产记录，写着他去年六月份曾经去银行提取过二百块大洋，前几天又出售了他在日报社的所有股份，虽然钱不是很多，但也有二百块。

陈守康唯一的财产继承人陈霆，在案发时正在参加记者会，有很多人可以证明，他五点钟前后都没有离开。

陈霆曾经询问过伯父为什么要出售股票，陈守康的回答是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换些钱花。陈霆不好过问，但是他觉得伯父是手中已经无钱。

他们虽然是叔侄，但关系一般，所以陈霆当时并没有过多询问伯父，钱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在陈霆在场的情况下，警察查找了陈守康的屋子，在屋内的保险箱中，存放着房契和其他文件，却没有大洋。

陈霆知道伯父有一把防身用的手枪，至于枪的型号他并不清楚。

于莉丽这个名字对于陈霆来说，是陌生的。陈守康的其他朋友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对于周医生的调查，跟付文鹏说的一样，邻居证实，他是五点钟走进的家门。

莫言非看完报告，抬头问道，“你对周医生有什么看法？”

“个人的吗？”孙宏文问道。

“嗯。”莫言非点头。

孙宏文欲言又止，一笑说道：“既然你想调查这个案子，为什么不亲自去会一会这个人。”

莫言非把手中的报告往桌子上一扔，“我走了。”她起身往外走。

孙宏文在她身后喊道：“如果你是认真的，这个案子就交给你。”

“谁管你的破案子。”莫言非没好气地嚷道。

她气哼哼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远远看到来福拎着食盒站在门前。

来福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莫言非，抱怨道：“大小姐，你跑哪儿去了，秋琴都替我上楼找你去了。”

莫言非接过食盒，“你找不到我，可以把东西放我桌子上，或是给我爹送去啊。”

来福瞪了一眼莫言非，“你傻啊，这吃的东西能离手吗？再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情况，敢冒冒失失地给你爹送去嘛。”

来福头一次对莫言非这么凶，到把莫言非弄愣了，“怎么生气啦？”

来福也感觉到自己语气不好，他长舒一口气，“你快点吃饭吧，别凉了。”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出什么事儿啦？”

“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好，我走了。”来福说完，要往外走。

莫言非拉住他，“哎，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

“除了你，谁敢欺负我。”来福甩开莫言非的手，“真没事儿，我得赶紧回去了。”

莫言非在他身后喊道：“我们可是从小到大的朋友。”

来福摆了摆手，脚步没停。

莫言非咬了一下嘴唇：“如果不方便跟我说，你跟强哥说说。”

来福回头看了一眼莫言非，“你别瞎想啦。”然后大步走出办公楼。

莫言非叹了口气，拎着食盒往楼上走，正遇到秋琴下楼。

秋琴看了一眼莫言非手中的食盒，淡淡一笑，“莫姐姐，陈姐姐下午要去核对登记信息，你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