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爷和莫言非回到房间。莫言非笑眯眯地问道：“赢了多少？”

张四爷看了一眼莫言非，“你怎么像没见过钱似的。”

莫言非小脸一沉，“嗯，我原本就是小门小户人家的姑娘，不像你张四爷见过大场面，整天成百上千的过大洋。”

张四爷嘴角微微上扬，“你别在那说风凉话，为了你那点好奇心，我在哪小赌场里呆了一个多钟头，弄得一身的烟味儿。”

莫言非皱了皱眉，“是一身的烟味儿。”

张四爷一挑眉，“这次出来也没带换洗的衣服，你说怎么办吧？”

“能怎么办啊，要不，我去把你这身衣服洗洗？”莫言非问道。

张四爷反问：“你洗过衣服吗？”

莫言非微仰起头，“我什么不会做，只是有做得好坏之分。”

张四爷一笑，“我哪舍得用你给我洗衣服，只要你不嫌弃就行了。”

张四爷说着，亲了莫言非一下，“收拾一下，准备睡觉吧。”

莫言非嘀咕道：“我们俩总住在一起不好吧。”

张四爷一捏莫言非的脸，“四太太，你打算和谁住在一起啊？”

莫言非推开张四爷的手，“你就欺负我吧。”

时间已经不早，两个人躺在床上，各想着心事。

“啊”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叫声。

莫言非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睡你的吧。”张四爷恼火地说道。

他心中懊恼，他们隔壁住的是白宏他们，这女人叫得声音也太大了，离得这么远都能听到。

“啊啊”又是两声女人的叫声。

莫言非坐起身，不安地问：“不会发生意外吧？”

“睡你的觉。”张四爷没好气地说。

哐的一声门响，“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郑勇的声音传了进来。

付老板在屋子里骂道：“爷高兴，你管得着嘛！”

“我就管了怎么着。”郑勇说道。

白宏在一旁慢条斯理地说：“这不是你家热炕头随你便闹，吵了我们二爷休息，发起脾气来，我们可拦不住。”

付老板见郑勇这边人多，也不想吃眼前亏，正犹豫着怎么下这台阶。

康掌柜跑上楼来，“几位爷，几位爷，出门在外，各让一步。”

付老板喊道：“康掌柜，我今天给你面子，不跟他们计较。”

白宏也不想把事闹大，对郑勇劝道：“二爷回屋消消气。”

郑勇刚转身，一个女人的笑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这位爷，火气这么大，有空上我们一品轩去坐坐，消消火呗。”

郑勇骂道：“滚，再费话，爷让你们那破店明天开不了门。”

屋子里传出女人一声尖叫，付老板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还没走呢，你就想找下家啦，看我怎么收拾你。”接着传出那女人放浪的笑声。

莫言非再傻，也明白了付老板那头是什么情景。

她面朝里，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张四爷从她背后环抱住她。

莫言非不敢回头，她推着张四爷的胳膊，“别闹了，快睡觉吧。”

可张四爷却越抱越紧，莫言非心跳如鼓，结巴着说道：“别，别，别这样。”

张四爷呼吸加重，“你别怕。”他忽然松开莫言非，起身走出屋子。

莫言非听到关门的声音，长舒一口气，嘀咕道：“明天得赶紧回家，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

莫言非感觉等了很久，张四爷才走回屋子。

张四爷上床之后，并没有碰莫言非，而是拉过被子，背对着她，很快入睡。

莫言非提心吊胆地慢慢合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中，一个女人站在她的面前，她想看清那女人是谁，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那女人朝她一笑，那笑成弯月的眼睛，让莫言非瞬间清醒，“赵巧儿！”

“小非！”张四爷拍着莫言非的脸，“怎么又做梦了。”

莫言非坐起身，急促地呼吸着，“赵巧儿呢？”

张四爷又拍了拍她的脸，“醒醒！”

莫言非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我刚才梦到赵巧儿站在我面前，朝着我笑。”

张四爷抚摸着莫言非的秀头，“她已经死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去想了。”

莫言非咬着自己的食指，“她跟我娘长得真的很像。”

张四爷皱了皱眉：“你都不记得你娘长什么样，怎么能说她像你娘。”

莫言非反驳道：“我是不记得我娘，可我爹房里有我娘的照片。”

张四爷搂着莫言非，“你娘像仙女似的，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那赵巧儿是青楼里出来的，你别拿她侮辱你娘。”

莫言非愣了一下，“青楼里出来的女人，你大哥也娶？”

“赵巧儿会哄我大哥高兴。”张四爷实在不想提那个女人，他正色说道：“从今以后，不许再提那个名字了，记往了吗？”

莫言非嘀咕道：“嗯，我也不想提。”

两个人又躺回到床上，莫言非翻来覆去地折腾着。

张四爷忍不住说道：“你又怎么了？”

莫言非赶紧承认错误，“对不起，我这就睡。”

张四爷无奈，“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莫言非吞吞吐吐地说道：“不是想不明白，我只是觉得我娘对不起你大哥。”

“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不许再提了。”张四爷说完，翻身朝外，不再理莫言非。

莫言非也不敢再翻身，只好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心里自我安慰，赵巧儿害死菁儿，她死有余辜，罪有应得，我不要再去想了。

当新的一轮朝霞从东方再次升起，悦来客栈的客人们也行动了起来。

莫言非在嘈杂声的吵闹声中，睁开了眼睛。

她抱怨道：“这才几点钟啊，还让不让我活了。”

张四爷亲了她一下，“等他们起早赶路地走了之后，就会安静了。”

莫言非愁眉苦脸的，“一个小破客栈，怎么会住这么多人？”

张四爷一笑，“不只是这客栈里的，还有外面赶路的。”

莫言非仔细听了听，果然是街上那些叫卖的，还有互相打招呼的声音。

莫言非可怜兮兮的，“我要回家”

“好，今晚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