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警长说道：“我们当时用火把照过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吗？”莫言非问道，“里面连石头都没有吗？”

高掌柜说道：“那是一个石头洞，里面当然全是石头。”

莫言非一笑，“那就把石头都搬出来看看吧。”

谭九爷瞬间领悟，“老宋，马上带人去旅顺，把那个孙晨和车夫先抓起来，再带人去发现孙晨的那个山洞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三箱货找出来。”

“是，老爷，我马上带人过去。”宋管家说完，走了出去。

莫言非对高掌柜说道：“有李钊在，孙晨根本不用担心你们会找不到他所在的山洞。我想他们用的都是假名字，这几个人，应该是亲属或者是过命的交情。”

高掌柜这时才想起，这两个人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莫言非转头对蔡警长说道：“这几个人配合默契，做事不留痕迹，应该是老手，在其他地方也应该有案底，你可以深挖一下，说不定能立个奇功呢。”

蔡警长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好反驳莫言非的判断，他免强地笑了笑，对谭九爷说道：“既然案件已经有了眉目，那我也马上回旅顺，继续深入调查。”

谭九爷客气地说道：“有劳蔡警长了，以后谭记还要仰仗蔡警长照应。”

“九爷客气。”蔡警长说着站起身，要往外走，他实在是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

一直没说话的张四爷，对蔡警长说道：“蔡警长，回去跟冯市长说一声，上次我的伙计郭建去旅顺进牛仔服，多谢他指点。”

蔡警长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奉城的这位张四爷，会跟他们冯市长有交情。

他笑着说道：“我一定把话带到。”

高掌柜对谭九爷说道：“九爷，我也马上回去，和宋管家一起，把银器找回来。”

谭九爷点了点头，“以后做事谨慎一些。”

“是。”高掌柜答应一声。

等蔡警长和高掌柜走出屋子。谭九爷看着莫言非笑道：“丫头越来越出息了。”

莫言非脸一红，“九叔你又取笑我。”

“不是取笑。”谭九爷说道：“我跟大爷商量的，请四爷带你去趟旅顺，帮我追查银器的下落。没想到你坐在这儿，就把事情解决了。”

莫言非羞答答的：“还不能这么说，找到那三箱银器，才能算解决。”

“你说得没错。那些银器本身进价就很高。如果我们不能在十一月底之前，把银器送到省城，那谭记商行就要对兰桂坊西餐厅进行违约赔偿了。”

莫言非一脸乖巧：“嗯，是挺严重。”

张四爷说道：“九爷，老宋走的时候，你需要嘱咐一下，发现孙晨的那个山洞如果没有银器，让他不要灰心，再去马车坠崖的地方，请几个水性好的人，下海去仔细查找，孙晨也有可能直接把箱子压在礁石下。”

谭九爷点头，“有道理，四爷想的周全。”

莫言非尴尬了，她只想着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孙晨躺在洞口，正常人都会忽略掉检查那个山洞。

“你们帮了我的大忙，我得请你们吃顿好的。”谭九爷说着，喊女佣准备。

“不行啊。”莫言非为难地说道，“九叔，我是请假出来的，局里还有一堆文件没登记。我要赶紧回去了，不然我爹会很难做的。”

谭九爷笑道：“那就今天晚上，你们下班之后，我们去天香园怎么样？”

张四爷一笑，“九爷太客气了。你也知道最近发生很多事情，小非实在是不方便晚上出门。”

谭九爷点头，“我知道，不过杀手那事儿，不是过去了吗？”

莫言非叹了口气，“唉，谁知道对方死没死心啊。”

谭九爷皱了皱眉，“丫头怎么摊上这么个麻烦事儿。”

“算了，不去想了。”莫言非说道，“九叔，我们先回去了，如果旅顺那头有什么变化，你再联系我们。”

“好。”谭九爷不是那磨叽的人，他见莫言非要走，也就不再挽留，朝着门外喊道：“来人！”

一位女佣出现在门口，“老爷！”

谭九爷吩咐道：“去把我书架上的八音盒拿来。”

“是。”女佣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谭九爷对莫言非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这八音盒，我前几天进的一批货中，得了一个好的，还没来得及给你送去，正巧今天你来了。”

莫言非的双眸又笑成新月，“九叔还记得我喜欢八音盒呐？”

谭九爷也笑了起来，“你这小魔头喜欢的东西，我怎么能忘。”

女佣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走了进来。

谭九爷接过盒子递给莫言非，“打开听听。”

莫言非打开盒子，清脆如水滴的乐音从八音盒弯曲的铜管中溢出。

“谢谢九叔！”莫言非开心地说道。

张四爷站起身，“九爷，我店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先告辞了。”

谭九爷也站起身，“你们有事儿，我就不强留了，改天我们观花楼，接着聊。”

张四爷含笑点头，拉着莫言非往外走。

莫言非只关心着八音盒，没留意谭九爷说的“观花楼”。

谭九爷送张四爷出门，等汽车走远后，喃喃自语：“这丫头长得越来越像她娘了。”

莫言非上车之后，打开八音盒，兴奋地问：“二勇，好听吗？”

还没等二勇回答。

张四爷冷着脸，“我没给你买八音盒吗？”

“不一样的，这个的声音像雨点滴在水面上，这个好听。”

郑勇知道莫言非得意忘形，又犯了大忌，忙问道：“四爷回梅园吗？”

莫言非赶忙说道：“不，送我回局里。”

“回梅园。”张四爷的语气里带着不悦。

莫言非这才注意到张四爷的脸色，她马上合上八音盒，可怜兮兮地说：“我答应我爹，好好上班的，我若是又不回去，晚上我爹又要骂我啦。”

张四爷依旧冷着脸，“你爹骂过你吗？”

莫言非抱着张四爷的胳膊，“别这样，给媳妇儿笑一个。”

她见张四爷不理她，笑眯眯地说：“四爷不笑，我给四爷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