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眨了眨眼睛:“爹,你放心,我会计划周全了,让那吴老道,有苦说不出,想告我都不敢告的。”
莫志远无奈地扶额:“你告诉我,你这样做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我是为了正义。”
“自己留二百块大洋叫正义?那劫匪抢完你手中的六块大洋,去买街边老太太的烧饼,是不是可以说成扶危济困?”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低头嘟囔道:“你别生气了,我不留二百块总行了吧。”
莫志远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我不该动歪心眼儿。可是,是吴老道先骗的大太太啊。爹,大太太那么好的人,我要给她讨回公道。”
莫志远严肃地说道:“讨回公道没有错,加上你的私心,就是你的错了。”
“爹,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小非,你已经二十一岁了,你做事之前,要用脑子想一想,怎么做不会落人口实。如果你想从吴老道那拿回钱,又不想被人抓住把柄,那只有光明正大的,不触犯任何法律的去做。”
莫言非深呼一口气,慢慢吐出后,说道:“我让吴老道捐给福利院三百块,资助江医生义诊费三百块。我一分钱都不碰,这样可以吗?”
莫志远审视着女儿:“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地说出这句话。”
“我是心甘情愿的。”
莫志远长吁一口气:“你最近把钱花在什么地方了?”
莫言非看着父亲:“就是请江医生吃了顿饭,也没花什么钱。”
“你年纪也不小了,要做什么事,我不会干预,但是不能违法。”
莫言非低头腹议:你还少干预我做事儿了吗?
莫志远见女儿低着头,便说道:“吴妈的饭也做得差不多了,吃饭去吧。”
“爹,明天菁儿出殡你会去吗?”
莫志远本打算吃完饭再和莫言非说这事儿,既然莫言非问了,他反问道:“你希望我去吗?”
“不希望。”
莫志远审视着女儿:“为什么?”
“我觉得如果有人问起菁儿的死因,你会很尴尬,不如不去。”
“你要自己去?”
莫言非轻轻点了一下头:“爹,我是不是很冷血,菁儿去世了,我还可以像没事儿人似的说笑,如果是我去世了,我想菁儿一定会哭晕过去。”
莫志远拍拍女儿的肩膀:“你是理智坚强,不是冷血。”
莫言非看着父亲:“有时我会觉得我对不起菁儿。”
“不要想那些乱七糟的事情,你要去做你认为是对的事情。”
莫言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莫志远见莫言非心情还是很低落便说道:“你娘刚去世时,我总是担心如果我发生意外,你一个人怎么生活,所以在你跌倒的时候,我从来不去扶你。你上学时总是让你自己去,然后偷偷跟在你后面。你看到野狗吓得不敢走,我的心里也难受,可我知道你总有一天要自己面对这一切。是我造成了你冷漠,不依赖别人的性格。”
莫言非点头:“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