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被吴妈掐得哎呦了一声：“吴妈你干嘛呀？”

“你这丫头，最近总是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跟我说，我好给你拿个主意。”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吴妈看着莫言非：“你这个月的月事来了没有？”

莫言非愣住了，她没想到吴妈会突然问这个。

吴妈焦急的追问：“你说啊。”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你容我想想。”

吴妈气得一拍莫言非的头：“傻丫头。”

莫言非跑到床边拿起日历，“幸亏我都画在日历上了。上个月二十六号来的。”

吴妈长舒一口气：“你可吓死我了。”

莫言非不解：“老太太，你今天怎么了。”

吴妈嘟囔道：“你一个姑娘家，可长点心吧。”

莫言非不想再跟吴妈浪费时间：“没事儿，我可走了。”

张四爷见莫言非一个人走出来，问道：“还去吗？”

“当然去，快走吧，早去早回。”莫言非说着拉着张四爷走出屋子。

上车后，莫言非撸起袖子看了看被吴妈掐红的胳膊，抱怨道：“这老太太今天是怎么了，掐我掐得这么狠。”

张四爷看了一眼莫言非的胳膊问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莫言非觉得老太太真没跟她说什么。

张四爷疑惑地问道：“没说什么，她就打你？”

莫言非回忆吴妈打她的原因，“她问我月事来了么，我没想起来。”

张四爷一脚急刹车，看向莫言非：“你说什么？”

莫言非的头差点撞到玻璃上：“你干嘛呀？”

“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的话。”

莫言非见张四爷表情严肃，“哦，你不懂什么叫月事吧。”

“我比你懂，你到底来没来？”

“你凶什么，上月二十六号来的。”莫言非也急了，今天是怎么了，一个打她，一个吼她。

莫言非越想越委屈，眼泪流了下来，她推开车门下了车，气哼哼的一个人往前走。

张四爷长吁一口气，一拍方向盘，也开门下了车。

张四爷追上莫言非：“别闹了。”

莫言非哭着说道：“我怎么了，你们又打我，又吼我的。”

路人看到这情景，都停下脚步看热闹。

张四爷见周围人多，轻声说道：“上车我再跟你说。”

莫言非也不想丢脸，擦了一下眼泪跟张四爷上了汽车。

“你得跟我道歉。”莫言非嘟囔道。

“好，我道歉。”张四爷启动汽车。

张四爷觉得自己的脑子被吴妈拐跑偏了，这丫头天天跟着自己，自己什么都没干，她怎么可能怀孕。

莫言非抱怨道：“没诚意。”

张四爷看了一眼莫言非说道：“你这傻瓜，给我吓出一身汗来，还让我道歉。”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哎，你怎么这样啊。”

张四爷气得一拍莫言非的头，“傻瓜，用脑子想想，吴妈为什么打你吧。”

没有经验的莫言非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张四爷也懒得理她。

路过一家小餐馆，张四爷停下车：“我们吃点东西吧。”

莫言非想和张四爷赌气，不吃东西，可自己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响了两声。

两个人走进餐馆，张四爷点了两碗素烩汤和两馒头。

莫言非眼巴巴地看着张四爷，“就点这些？”

伙计也很诧异，开着汽车路过的人，就点这点东西，真是少见。

张四爷对伙计说道：“就这些，快点送上来吧。”

伙计走后，张四爷小声对莫言非说道：“这种小店的肉不新鲜，我怕你吃坏肚子。”

莫言非想想也是，再说自己晕车，吃完弄不好一会儿还得吐出去，少吃点吧。

路边小餐馆的汤实在不怎么样，莫言非喝了两口，就没了胃口，她吃了半个馒头之后，就改看着张四爷吃了。

两个人走出餐馆，莫言非长舒一口气：“以后还是吃饱了再出门吧。”

张四爷一笑，“有得吃就不错了，他们行商赶路的时候，经常是两三天看不到人烟。”

“嗯，别教育我了，我不想挣那么多钱。”

汽车停到山脚下，莫言非摇摇晃晃地下了车。张四爷扶着莫言非往山上走。

莫言非边走边抱怨，“你说祖师爷当年是怎么想的呐，山下那么宽敞，他不盖房子，非要在山上盖，当年盖的时候运木料、运石头、运水多费力气，劳民伤财啊！”

张四爷一拍莫言非的头：“别抱怨了，小心祖师爷听到了罚你。”

莫言非扫视了一圈四周：“不会吧，你又吓我。”

两个人走进普觉寺，觉明正在扫院子，莫言非高兴地喊道：“师兄，我们来啦。”

觉明见到他们也十分开心，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师妹，又长高了。”

张四爷都替觉明尴尬，每次莫言非来，觉明没什么可说的时候都要夸一句，莫言非长高了。张四爷想着十年之后觉明说这句话时莫言非应该是什么表情。

两个人走进师父的寮房。智清大师见了他们俩，起身说道：“阿弥陀佛。小非的气色不太好啊。”

莫言非愁眉苦脸地说道：“师父啊，你快救救我吧。”

智清大师一皱眉：“出什么事了？”

莫言非可怜兮兮的：“师父，这两天我看到三具尸体。昨天看着一个老姆姆断气，晚上净做噩梦来着。今天看到明霞上吊后的样子，饭都吃不下去了。”

“阿弥陀佛！”智清大师说道：“生亦何欢，死亦何哉。万物看起来实有，都是因为暂时的相似相续的存在，但终归是有生有灭。”

“师父！”莫言非赶忙拦住智清大师，“师父，咱们别讲那看破生死的道理了。你帮我做个法事，去去晦气吧。”

智清大师一脸的失落，“小非啊，与其说这两天的事情让你觉得晦气，不如说是你自己的修养不够。”

“师父，所以我来找你啊，你帮我念念经，驱驱邪吧。”莫言非说道。

智清大师无奈：“你去大殿，念诵十遍大悲咒，心自然就静了。”

莫言非看着智清大师：“师父，以前不都是你念给我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