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院子里气氛紧张,空气都感觉流动不适,如同掉入水中,空气逐渐粘稠,向内不断挤压。
白蛇绕着祠堂内的顶梁柱,堂内气运充盈,不断的涌入白蛇体内,不断补足气运的同时,白蛇也再不断喷吐气运,喷吐而出的气运又化为赤羽,被火凤吸收。
想来喷吐出的就是申氏承接的姬姓气运了,为了随侯珠竟然连姬姓气运也是直接舍弃了。这随侯珠到底是何至宝,竟能让申氏如此壮士断腕。默默看着一切的玄明,心中暗自思索起来。
火凤从空中而下,收起羽翼立在祠堂外的石碑上,火凤也是凤凰的一种,虽然是气运也同凤凰一般不落无宝之地。
一般高门大院的祠堂内不仅有祖宗牌位,同时也会为一些祖先树碑立文,以显祖宗之德。这些碑文承接先贤德行,虽然不是宝贝,却也有一番造化,更何况凤凰乃是五德神兽,自然对这承接先贤德行的石碑信赖有加。
火凤也是不再急着攻击,一边吸收着白蛇吐出的气运,一边梳理自身羽毛,一派从容不迫。
白蛇吐出的气运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丝气运吐出,顿时周身大放毫光。此先只有兔眼,鲤鳞,牛耳,如今头顶脓包中生出一双鹿角,盘在顶梁柱上的摄生不断翻转,四只鹰爪渐渐显化。
生出鹿角,鹰爪,白蛇化龙。白龙头顶随侯珠微微一转,回转白龙口中,白龙也不吞下,只是衔在口中。
火凤见蛇化龙,也是不急,将最后一丝申氏承接的姬姓气数吸收,尾巴一抖,五色翎羽显化,气势大涨,一点不落下风。
白龙最先沉不住气,龙吟一声,直飞火凤,火凤也是不惧,五色尾翎一抖,五色神光环绕周身,迎了上去。
龙凤相争,气运开始显化。
火凤周身有火云相聚,火云之中人影闪烁或是耕种,或是打猎演绎着周人曾经的奋斗往事。
白龙周身汇聚云雨,云雨落下演绎长江之势,喷涌而过,江边两岸硕田无数,有人影田间劳作,稻田间好一派农家景象。
玄明法力汇聚双眼,仔细观察气运演变,见着长江水景,玄明瞳孔微缩,心中已经明了为何姬辰对随侯珠恋恋不忘,申氏一族又是为何死也不愿交出随侯珠的原因了。
火凤承接的是周人气运,其中演绎的自然是周人的奋斗之史。
相对的白蛇并未演绎申氏之史,而是长江天景,是长江两岸的奋斗之史。
周人如今是天下共主,但其中最多的还是神洲北方气运,能与之抗衡那长江景象不言而喻更代表着南方气数。
申氏一族绝对不能代表南方,那代表南方气运而生的想来就是那随侯珠了吧。
玄明也没想到下山行走竟然遇到神洲南方气运至宝,心中暗自嘀咕,莫非自己便是传说中的气运之子,天命主角不成。
突然心中又是一紧,随侯珠是南方气运之宝,一般人可承接不了,更何况其中定然有着诸多因果算计。
脑中不由自主的闪现随侯珠的由来故事。
相传有一任随侯出行寻常侯国,见一条大蛇被打成两断,看其蛇有些灵异,便命随行者用药救治,蛇立即能活动,此处便叫“断蛇丘”。
一年以后,随侯深夜梦见一大蛇衔来明珠报恩说:“我乃龙王之子,感君救命之恩,特来报德。”随侯醒来果见一明珠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珠盈径寸,纯白,而夜有光明,如月之照,可以烛室,故谓之‘随侯珠’,亦曰‘灵蛇珠’,又曰‘明月珠’。
若只单看这故事,还真当是龙王之子携珠来报的德行故事,但如今结合玄明自己的经历,那这故事可就太不一般了。
龙王之子被人打成两段,南方气运正巧被随国带领的汉阳诸姬阻隔成两段,吴越和楚。随侯珠被随侯得到,随国顺势而成汉阳诸姬之首,威势大涨。但不久随国便被楚国灭了。
随国王室一支脉携带至宝奔吴,改姓申藏于姬姓吴国之中。如今吴国得申氏相助,人才济济南压山越,北拒楚蛮,一番大国姿态以显。
玄明心中怎么都感觉此时的吴国与曾经的随国多么相像,但随国的下场是国灭而亡。
心中顿时打了个激灵,汉阳诸姬国已经灭的干净,整个南方只剩最后的吴国姬姓,这时申氏带着随侯珠潜藏在姬吴。
这般想来那龙王之子怎么想都像是南方气运显化,寻姬姓诸侯报截断南方气数的仇恨来了
玄明心中凉气陡升,对随侯珠的那一死贪婪顿时便已经消失,宝贝虽然好,但自我感觉压不住这般气运,还是不要染指为妙。更何况故事中还隐藏着那位龙王,猜不透是谁。
默念一阵道经,消除心中恐惧,再看龙凤斗直感索然无味,看着壮丽但有与自己有何干系。不再观望内众详情,盘坐在祠堂院外的地上,默默打坐,恢复法力。
府内的武士很快便赶了过来,见玄明在祠堂外打坐,也是一愣,又赶紧看向祠堂内的龙凤相争。皆是凡人,也不懂气运显化,直当是神兽临凡,更不敢随意插手,也只能干看着。
火凤与白龙相争也是看着热闹,但也压根没有什么能够一绝胜负的伤害,只是在不断的相互消耗纠缠而已。
府内的武士越剧越多,虽然府内的主家没有前来,毕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府内的其他人却是无所谓,都开始若有若无的靠经祠堂。
火凤与白龙又不施展法术,肉身相搏也限制在祠堂内,所以府内人等倒也不至于太过害怕。
更何况凤凰,五德神兽,岂会害了凡人;白龙虽然没有彻底化龙,但已经有了龙形,凡人也识不出来,只认为此乃白龙神兽,应当不会害人。
正因为这番质朴的想法,府中人等若无事,就皆来到祠堂院外,双眼紧盯祠堂内的龙凤,更有甚者竟然默默祷告起来。
随着人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嘈杂,玄明哪里还能安心打坐,更何况右眼皮跳起,心中那一丝的危机感也是逐渐重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