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见陈阳没有三千万所动，心里对他也是暗暗地竖起大拇指，作为一个工控人，虽然在西华集团身居高位，但是他却有自己的悲哀。

自己搞了一辈子的工控事业，却没有一套属于我们自己国家的工控系统，并不是我们自己没有工控系统，而是我们的系统根本没法跟国外的相抗衡，如德国西门子。

作为一个老工控，一辈子都在搞别人的系统，这对他来说，绝对是种悲哀，咱们起步太晚，输的地方太多，他只希望在未来的工业40时代，咱们能够实现弯道超车。

而陈阳的这套系统让他看到了希望，但是，作为老板的得力助手，在其位，谋其职，该提他还是得提，将陈阳今天所展示的系统从头到尾地想了遍，然后说道：

“小陈呀，你这个系统是不是有个主服务器？所有的程序软件都是在主服务器运行？而提供给用户的仅仅是个客户端？”

不愧是教授级的高工，看问题果然精准，陈阳对这个王教授心里更加佩服几分，不能在厂内的电脑运行程序，相当于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把控。

这个随身系统的运算能力的确很操蛋，现在的神威级超级计算机的运算能力仅为百亿亿次，已经被认为是超算界的下一顶皇冠了。

而陈阳的这套神级操蛋系统，其运算速度则是他的一万倍，存贮能力更是他的万万倍，也是说，以他现在超强的运算能力，是将全球的控制系统集成起来，也丝毫没有问题。

这是他的长处，也是他的短处，那是要如何才能让别人相信，自己这套系统是安全的，以后也不会拿这些资料去要挟客户，让他们用得放心，睡得舒心。

王教授既然提到这个问题，陈阳也没打算隐瞒，“王教授说得没错，这套系统的确是在主服务器运行的，因为厂区配置的电脑远远达不到系统的运算要求。”

冯太合沉默了，陈阳所展示的系统的确很先进，性价也相当的高。

相对于现有的生产，他的生产成本至少可以节略百分之三十以，在现有的生产基础，每节略一个百分点那都是钱呀，科学技术所带来的质的提升，他谁都看得明白。

只是，如同王教授所担心的，这套系统只要投用，那他的生产将受制于陈阳，如果陈阳想动他，那他的生产又将恢复到以前的原始状态。

这个后果太可怕了！

深深地吸口气，缓缓地道：“陈阳，你看能不能在我们集团建立一个超算心，来代替你的那个远程服务器，钱不是问题，十亿不行，那二十亿。”

有钱是好，动不动十亿二十亿的，这才是大手笔，也是自己三年后的目标，现在的目标有点也是先挣他一个亿。

“人生是一场豪赌，这个世最不缺的是赌徒，赌对了坐拥千亿，赌错了，那在路边做乞丐，冯董不愿意把控制系统交给陈阳的远程服务器，无非是基于信任问题。

如同咱们把钱交给银行，交给某信、某宝，如同我们把重要的资料放在各种云盘云端，我们之所以放心，只是因为我们信任，而咱们现在缺乏的是这种信任。

这样吧，冯董，咱们也不用在这儿浪费时间，等我的系统在各行各业铺设开来，等我的系统跟客户之间建立起良好的互信之后，咱们再来谈合作吧。”

陈阳站起身来，看看酒柜的座钟，“还有半个钟，岭南糖业集团的林董会到了，我得准备准备，再跟他谈谈，我相信，他是一个很好的赌徒！”

“林董？你怎么知道林董会到？而且什么时候到？”市场部的陆总感到很怪，午的时候，他跟林董的弟弟林总同桌吃饭，问过好几次，都没听他说他哥要来。

“商场如战场，陈阳既然想在商场打滚，最起码的情报工作，还是要做到位的。

你也知道，刮国党有军统，小有特高课，老美有情局，小英还有个军情六处，而我陈阳则有双耳朵！”

“我不跟你合作，你怎么知道林董一定会跟你合作？”冯太合没有起身，仍旧稳如泰山的坐在那儿。

陈阳笑笑，“林董跟你不同，你早在十年前完成自己对糖业的布局，也是说你手下的每家糖厂都是你控股的，而林董呢？他的每家糖厂，股份都只占有百分之四十九！”

“有点意思！”冯太合端起茶杯，刚才陈阳没有冲茶，茶水都显得有些冷，但冯太合没在意这些，而是轻轻地品了一口，继续听陈阳的分析。

陈阳也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让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一点，接着说道：“而另外的百分之五十一呢？在谁的手？”

说到这儿，陈阳微微停顿，目光在他们的脸扫来扫去，嘴角却挂着一丝冷嘲的笑意，没等他们回答，又自问自答道，

“那些股份都在国家的手，也是说岭南糖业集团是国有控股的，他想把这些股份弄到自己的手，变成自己控股，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不是买，因为你想买，国家也不一定会卖，只能通过项目，而且是大项目，是国家不能反对的大项目，当你拿出钱来，而国家拿不出来的时候，只能用股份来做抵押”

“这样把国有持股稀释掉，然后变成自己的了？”冯太合点点头，“现在全球都在喊节能减排，有这么好的项目不用，那是阻碍国之大计，所以，他们非不可！”

“非不可！”陈阳回答得很自信，有这么好的项目不用，除非那个林董是傻的。

“原来林董才是你的底气，难怪你谈判的意愿不强烈！”冯太合点点头，谈到现在，陈阳总算露出自己的底牌。

不能让林董抢在前面，这是冯太合的观点，如果三千万砸不晕陈阳，那一个亿。

陈阳刚才有句话说得没错，人生是一场豪赌，想当初自己背着一个破旧的书包去求人卖糖时，何曾想过有今日之成？

他现在要赌，赌的不是陈阳的技术，他的技术放在那儿，他赌的是陈阳的人品，赌的是人与人之间的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