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起自由来说……美丽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花蜜抓住病的手腕,凑近:“我相信你的巫术。”
不然呢?
她怎么会选择他,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喔,还有一个。
那就是花蜜觉得病可比她狠多了。
她好像对自己的眼睛下不了手呀。
病却觉得花蜜残忍至极,若是他挖了她的眼睛恐怕她一辈子都会对他产生阴影。
再别谈什么情呀爱呀。
他也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亲手挖了她的眼。
更为重要的是……
斗篷人都告诉他了。
花蜜现在才是寄居在这具躯壳里。
她才是寄生者!
如果雪颜花没有了,有可能花蜜也就没有了。
因为,她对这具已经死去的躯壳无法直接产生羁绊。
可病该如何告诉花蜜,她的躯壳已经死了?
而他现在还找不到合适的躯壳给她用呀。
她流淌出来的血都是雪颜花和另外一个东西仿造出来的。
这具躯壳已经被其他的东西接管了。
“病,你帮我呀!”花蜜不自觉间就把病的手捏出了道道红痕。
病敛眉拿回自己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花蜜的眼睛:“如果,我要是挖了你的眼睛,你死了怎么办?”
我又怎么办?
花蜜,我希望你活着呀……
在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和以后都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着。
“我现在还不能死。”花蜜闭着流血的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多谢你告诉了我答案。”
原来这雪颜花对她影响如此之大。
之前所有的冲动不过都是试探。
花蜜心底听得透凉。
她这一次本以为死了,结果活了。
活了,她又以为是死而复生。
哪里有什么不死之躯?
如今,她和雪颜花他们互相争夺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比较好的结局是以后会达成共生。
鱼和鱼舌?
怪谁?
花蜜没有再追问雪颜花的由来。
病也不打算主动告诉花蜜。
病站在花蜜的旁边,悉心地帮花蜜给眼睛缠上一圈圈的布带。
“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弄。”
病的视线在自己的手指上一晃而过,嘴角上扬起一丝弧度:“你现在可以依靠我。”
尽管病的声音温柔得让人骨头都酥麻了,但花蜜忍不住打了个抖抖。
“你很冷吗?”
随着病关切的声音落下,一件衣服披在了花蜜的身上。
一双光果的手臂环上花蜜的脖子。
“还冷吗?”
耳边一阵暖和湿热的风吹来,绒毛轻轻浮动着。
花蜜觉得背后有源源不断地热量传来。
“病……”花蜜连头都不敢偏,身体绷紧地像一张满弦的弓箭,“你……”
抱歉,他们没有办法在一起。
他的远方不在她的远方里。
病的占/有/欲控/制/欲太强……
而,她爱自由胜过爱情。
就算,他们相爱了,或许会短时间为了活着妥协,但她最终会为了自由离开,即使废除一切枷锁……
明知道没有美好结局的事情,她连开始都不会去希望。
“嘘~别说话。我快走了。让我抱一会你吧。”病附在花蜜的肩头轻声哀求着。
花蜜:她能够拒绝吗?
……
缠着布带的女人手中拿着一束颜色丰富的鲜花,鲜花的花朵慢慢垂落下来在膝盖上。
她面前的男人正递给她一小块冰封后的西瓜。
这些瓜果是病用来测试斗篷人的忠心的,也是用来削弱他们体力的……
他想多留下来一会看一个人。
他想如果斗篷人叛了,他也可以省下不少力气。
花蜜接住冰冷的西瓜。
明知道她冷,却又给她冷食。
病……他这恐怕是在试探她的底线在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