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余萧然的衣服披在顾乔桥身上,怀里和桌子上分别放了水瓶。
可能是没那么冷了,顾乔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呼吸均匀绵长。
陈眠眠漫画看的眼睛疼,也趴在桌子上,看顾乔桥睡觉的样子。
她的眼睫毛很长,像弯弯的小月牙。脸色也比刚才好多了,没那么白了。
嘴上也有了颜色,应该是没那么难受了。
她好想捏一捏顾乔桥的小脸蛋。
“睡觉都这么好看,难怪嘞,我也喜欢。”陈眠眠在上初中的时候只有知道余萧然这么个人,听说过他的一些事,但是没接触过。
上高中两个月,因为乔桥,她认识了余萧然,好像和初中的他不太一样。
她觉得余萧然应该是很喜欢顾乔桥的。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她也闭上了眼睛,趁着课间睡一会。
“我就说吧,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你看她在那里病恹恹的演给谁看,余萧然都来了,劲儿劲儿的。”
陈眠眠听着这话,都不用抬头,她都知道是蒋楠那货。
蒋楠大概以为她们都睡着了,更是肆无忌惮地说:“上周五,运动会的时候,许漾...啊,疼。”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蒋楠身上,谁也没注意到,陈眠眠过来了。
陈眠眠上去一把薅住蒋楠的头发,让她的眼睛与自己对视,“不嚼舌头你会死吗?”
蒋楠周围的朋友都来劝架,陈眠眠死活不撒手,谁也不敢对陈眠眠动手。
“你放手,疼死我了。啊...轻点。”陈眠眠一使劲,蒋楠就哀嚎出声。
“沃日,你好意思吗?还跟我说轻点。”
陈眠眠恶狠狠地说:“不是挺会说的吗?来,我带你去二班找余萧然,你跟他说一遍,看看是不是薅头发这么简单能放过你。”
一手拽着蒋楠的头发,另一只手薅住她的衣领子,生从课桌里拽出来。
“我不去,我不去。”蒋楠的手死死的扒住桌角,蹲在地上。
“不去,你在这里乱说什么?”陈眠眠被气笑了,之前不收拾她都是因为乔桥拦着。
陈眠眠猛地松手,蒋楠就跌坐在地上。“我把余萧然请过来,听你说也行,你说是不是?”
陈眠眠抬脚准备走,蒋楠从地上起来,拉住她。很紧张的说:“别去别去。我再也不说了。我们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我真不说了。”
蒋楠也知道余萧然不是好惹的,上周五她也看见许漾的头都流血了,肯定是余萧然干的。
陈眠眠对这种人无话可说,“你也知道我们一个班的啊,十分钟以前,怎么还坐在那里演讲呢?”
“以后你再说一个试试,让我听见,你就完了。”说完,陈眠眠就从人堆里出来,拿起桌上的水瓶,去水房接水,顺便透透气。
水房的窗户是半开着的,陈眠眠身上有汗,冷风进来,打了一个激灵。
“阿秋~”她摸摸鼻子,这鬼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扭头打算回去,扫了一眼楼道口,好像看到了周明。
这次她是记住周明了。
“嗨。”陈眠眠主动打了个招呼。
“怎么自己在这里吹冷风呢?”周明本来是下楼送作业的,他们有几个老师的办公室在高二那层。
“清醒清醒啊。”
“好吧,别感冒了。天气还是很凉的。”说完,他就准备上楼了。
突然好像又想起来什么转过身来:“陈眠眠同学,我能加你个微信吗?如果你们又什么问题就及时和我联系。”
“昂,可以。”陈眠眠没多想,在角落里掏出手机,两人互相加了好友。
*
她回到班里顾乔桥还在睡,没有醒来。
蒋楠一行人也老实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出声。
陈眠眠把顾乔桥怀里的水瓶悄悄拿走,把刚接换了过去。
又坐下看安心的看漫画。
“干什么呢?”肖乐和周昊回来一身的烟味,不用猜都知道是躲厕所抽烟去了。
“学习呢。没看见吗?”她压低声音,指了指睡觉的顾乔桥。
周昊点头,小声说道:“眠姐,不学习考的也好啊。”
肖乐看了眼书皮,“考试不考这个。”
陈眠眠没再搭理他们。
上课前,陈眠眠轻轻拍了拍顾乔桥,把她叫醒了。
“嗯?”顾乔桥眯着眼睛,趴在桌子上没有动。
“还以一分钟就上课了,怕你睡得香被上课铃吓醒。”
顾乔桥点点头,起身时,余萧然的外套从肩膀滑落。
“这是谁的?”她握住外套,又看了看自己穿着外套。
陈眠眠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昂,余萧然的,你怀里和桌子上的杯子,也是他送过来的。”
顾乔桥神色淡淡的,“那一会陪我一起给他还回去吧。”
“好。”
*
余萧然把外套给顾乔桥以后,里面穿的是自己的蓝色卫衣。
“余萧然,你怎么又不穿校服?”二班班主任,一眼就看到了与众不同的余萧然。
二班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特级女老师,教化学。
在她的印象和认知中,余萧然就不是好学生。
即使他月考,考了第二名。
余萧然慢慢悠悠的站起来,“忘带了。”
“你有几天没忘带?怎么不把自己忘了?”化学老师随手把书扔到讲台上,“那你就站着上课吧,长长记性。”
“哦。”余萧然知道她看自己不爽。
巧了,他也是。
“罚站还挺开心呗,一点羞耻心都有,课你也别上了,出去楼道里站着。”
余萧然踹开椅子就走往出走,全程没看讲台上那位。
“你什么时候穿校服了,什么时候再进来上课。”
林凡看着他表哥的背影,他也讨厌这个化学老师,还班主任呢。
化学老师看余萧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鼻子都要气歪了。
二班里最开心还是许滢,笑容挂在脸上,十分挑衅的看着林凡。
林凡想一口咬死她,太生气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很开心吗?嘴角都裂到后脑勺了。
余萧然倚靠楼道的墙上,望着五班的班牌,也不知道她睡醒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