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瞧了眼司徒澈的神色,面露担忧。
兴许是见惯了他隐忍时的样子,即使此刻看不出什么,也能猜透自家公子的病情。
当真是越来越频繁了!
云初随后弯腰作揖朝容湛行礼。
容湛淡淡地说免,然后吩咐他与夙远护送司徒澈回去。
司徒澈没再拒绝,也没有让两人搀扶,缓缓朝怀悠镇方向走去。
步态沉稳,气息均匀,似乎不像一个病人。
沈千夏从容湛怀中出来,问道:“你怎么也起来了?”
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望着眼前的她一时出神。
沉默片刻后说:“大概是不放心你,所以就醒了。”
声音淡淡无波,她却听出了丁点不悦。
沈千夏心下一动,浅浅地笑了笑,“我就这么不让你放心吗?”
容湛凝着她美丽的脸,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说。
他这愠怒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触及到她潋滟的眸子,他的心立刻便软化。
有些事他并没有去深入调查。
从现在看来,司徒澈似乎与他想法如出一辙。
向来都是只要他们想去查,便没有他与司徒澈都探不出来的事。
唯独沈千夏身上,犹如一个谜团,不渐渐拨开那层浓雾,是看不透的。
他让夙远终止调查时,便没再想过要将她看透。
他无条件信任她的任何事情,他只需要护着她就行。
可是连司徒澈也放弃了,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轻舒一口气,“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怎么会不放心你?”
沈千夏乐道:“你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容湛勾唇,眉宇如沐春风,“脸皮不厚一点,我的王妃可能就跑了。”
她又羞又怒,“又开始胡言乱语了,谁是你王妃?”
“你,迟早都会是。”
“或者说是别的身份?”
他眸光深了几分,视线一直盯着她不放。
身上的冷香萦绕在鼻端,极浅的邪魅令她呼吸漏掉了一拍。
她嗔怒地睨了他一眼,抬脚从他身侧穿过:“睡觉去。”
他转身紧跟上她的步伐,拉住她的手,“你这样半夜不睡觉本就不好。”
沈千夏没有反驳他,奈何自己睡眠一直不太好,半夜醒来是常事。
“半夜出来见别人,就更不好了!”
他霸道地将她拉近,语气低沉蛊惑,“记住了?”
沈千夏从他深邃的目光中,体会到一种异样的危险。
这个男人强势还小气,之前收敛的那些情绪,仍然会以其他方式表现出来。
她没有说话,觉得他是无中生有,无理取闹。
她的沉默惹得他更一步接近,他低头,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
“需要我用其他方式提醒?”
他整个人浑身都透着致命的吸引力,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令她心神微漾。
“我知道了!”沈千夏下意识退后,鬼使神差地回答他。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认怂了。
容湛满意地笑了笑,虽然抱着她的感觉太好,还是不舍地放开她。
来日方长…
皓月逐渐西移,朝露泛着莹莹的光,树枝仿佛都被压低了头。
镇子里有了些许动静,偶有早起的人,开始起床忙活。
不知不觉,离天亮没有多少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