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县。
自从听到刘备率领的本郡义兵,在大兴山,被五万黄巾大军杀得大败,一个也没逃回来后。
许多人家都悬挂了白布,哭声四起。
落到凶残的黄巾贼兵手里,那些人不死才怪。
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悲情和绝望中。
也有许多人逃往各处乡下,以暂避战祸。
八万人的城市。
此时仅剩下五万人左右,多数人全家都躲在家中,用各种物件堵住大门,不敢高声说话。
没有商铺营业,街行人稀少,形同空城。
临近下午四点。
天色变得阴沉,又下起了迷蒙小雨。
空气中,开始弥漫让人冷彻入骨的肃杀之气。
“来了!”
城墙,一声绝望的惊呼,打破了雨中的沉寂。
迷蒙的雨雾中,城外的空地。
突现一大片黑色的战骑,长枪闪着寒光,好似会刺痛人的肌肤。
然后是黑甲、黑盾的兵卒,犹如蚁群般,在雨中涌现。
无边无际。
涿郡太守吕虔。
是一个身着黑色官服,留着山羊须的干瘦老者。
他早已收到破天军来袭的消息,此刻高坐在城门之,煎熬已久。
此刻看到了贼兵的阵势,立即瞪大眼睛,完全懵了。
简直不敢置信!
他遍体生寒,心也立即沉到了脚板底下。
“我涿郡完了!”
吕虔瘫在座椅,面如死灰。
此时他的身后,站着涿郡郡丞、功曹、税曹、主簿、督邮等。
及涿县的县令、县丞等官员。
如此大事,郡县两级主要官员,和本地世家大族的名望之士,都到场了。
他们看到破天军的军容后,同样个个目露震撼,,然后面露惊疑,或绝望之色。
有人胆战心惊、双手发抖地抹了一把冷汗。
也有人奇怪地道:
“传说黄巾贼兵,都头戴黄巾,武器只是些竹棍、锄头。”
“这支军队,装备如此精良,莫非是我朝廷大军到了?”
又有人一拍脑袋。
“是喔!蛾贼怎会有如此雄壮的军威,肯定是卢大人记挂家乡,派来的援军!”
涿郡是卢植的老家。
而卢植就在隔壁冀州,带着朝廷大军在剿那张角,百忙之中,派支援兵来支援家乡涿郡,显然是有极大可能的。
“哦!肯定是了!”
其他人都大舒一口气,赶紧神色一正,拿捏着自己的身份。
没想到自己等人,如此惊弓之鸟,虚惊了一场,实在可笑。
朝廷大军到来,应该是万事无忧才对!
吕虔也语气略带惊喜,下令道:
“快!问一下!下边是不是卢大人派来的援兵!”
“嗖!”一声。
雨中一声箭响,瞬间打碎了所有人的春日迷梦。
“笃!”
箭枝插在吕虔头顶一尺的墙,面挂着一卷字帛。
“限尔等,半个时辰内献城,我破天军承诺,及时投降,绝不妄杀一人。”
“如若不降,半个时辰后,我五万大军立即攻城!”
“破城之时,官军、世家,全部诛九族,家属女眷,全部凌迟……”
随着郡丞大人捧着字帛,嘴唇颤抖,结结巴巴念出来时。
“砰!”
有名望之士晕倒。
城头,开始死寂一片。
城下,破天军铺天盖地迫近,开始列阵。
有守城士卒纷纷来报,整个涿县城,已经被包围了。
“献城,就不妄杀一人……”
虽然信不过贼兵,但既然还有得谈,又让吕虔心生一丝希望。
他终是压下了恐惧,目光深沉起来。
面对有近万精锐部队,总人数又极为庞大,而且士气很高的贼军。
他是生不起半分抗拒之心。
就是给他三万精兵,也不敢派出去迎战。
何况如今城内。
除了有不到六千的守城士卒,就只有两千多,从各个世家召集来支援的民兵和义兵,装备都很一般,训练也不足。
“没想到贼兵这么凶悍,这仗根本没法打嘛!”
“肯定打不赢,我看降了为好!”
“听说黄巾不杀老百姓,不如我们盔甲一除,回家种田好了!”
“是啊!干嘛要替那些狗官和豪绅卖命?
……
被五万破天军,四面团团围住,插翅难飞。
守城的士卒,全都士气低落。
城下。
邓茂骑在乌骓马,看着两百米外的涿县城头,一脸轻松的笑容。
来自斥候和伏兵的消息,也不断传来。
那公孙瓒被阻在大兴山,寸步不得进,正准备走小路过来。
“伯圭啊!小路更不好走,小心啊!”
如今时间变得非常充裕,公孙瓒走小路,就是路没有任何路障,没有伏兵加于阻拦。
全速行军,没有两三个时辰,也赶不过来。
“呔!反贼!你真的要攻城?”
阵前,官兵的射程内,摆放着一长排的囚笼,都是在大兴山俘虏的义兵士卒。
有不少义兵在冲城墙吆喝,自己人,不要射箭。
张飞在囚笼中转过身子,冲邓茂咋咋呼呼。
邓茂哈哈大笑:
“他们不投降,我马攻城!兵法云,十倍围之,我有五六万人,轻松可以破城,为什么不攻城?”
此时,攻城器械在士卒们的努力下,大部分都到了,还被送到了阵前。
如果邓茂下令全面攻城,带着五万人一拥而.
守城士卒是万万抵御不住的,不用半柱香的时辰,就能砸破城门,直接破城而入。
有邓茂个人技能的加成。
只要他亲自率军攻城,属下部队士气加倍,战力加三成,破甲伤害、攻城伤害均加三成。
这一万多主战部队,在后备队,女兵团的协助下,哪怕面对两万守城精兵,也有一战之力。
邓茂踌躇满志。
一切都在掌握中,就看你们选择什么样的死法。
要死抗,我也乐意多收割些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