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南锦看着她越发苍白的脸,抱着她的胳膊又紧了紧,仿佛怕松开之后她就会消失一样。
明尘一言不发的蹲身为她把脉,神色淡然柔和似是圆润的珍珠一般。
这原本明明应该是出尘的人,却像是被世事打磨过一般,才形成这样的脱俗,当真奇怪的很。
把脉后明尘看着南锦,不急不慢的:“殿下并无大碍,只是沾了凉水且为你渡内力过度,有些脱力。你将她抱回禅房,我会找人送些药草,让她泡下药浴驱寒。如果处理不及时,恐怕以后可能会影响子嗣。”
明尘是个出家人,话自然不会太想着避讳,也就如实的了。
南锦抱着她的身子一颤,抬头看着他了声多谢,就施展轻功带着公主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这一路上倒是快,一下子就到了禅房门口。
焕春正在给历涵泱收拾屋子,连她被南锦抱着走进来,耷拉着胳膊像是没了生息一样,湿漉漉的像是更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忙迎上去:“南大人,殿下怎么落水了……”
言语中颇有些责备他的意思,手下更是毫不留情的把他推出了禅房。
“是我不好,我落了水。你先给她更衣,另外让人烧热水抬过来,我去找药。”南锦将历涵泱放在床上后,不敢再耽误,飞快的往明尘的禅房走去。
焕春又唤来了两个宫女,和她一起伺候历涵泱换衣服,还不忘白了南锦一眼。
有宫女去弄热水给她泡澡,只是寺庙里的热水并不像是宫里一样,总是备有这么多,想来是要烧会儿的。
换了衣服后的历涵泱,在被子里似乎有点恢复意识,不再是昏迷状态。
可是却一直不醒,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自己像是深处冰窖里一样。她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呓语着:“冷,好冷……”
焕春见她连牙齿都在打颤,上下牙齿不住的抖到一起,心疼的不得了,对南锦的责备则更甚。
但是东西都还没来,她只能把历涵泱身上的被子更加往严实了压,使唤宫女:“你快去再拿几床被子,另外你去找寺里的师傅找几个炭盆,你再找着炭燃起来。”
此时焕春的好处就完完全全的显露出来了,她沉稳且十分能干。
虽然众人起初有些慌张,可是经过她的指挥却也算的上是井然有序,各司其职。
很快屋里燃上了炭盆,南锦也带回了药,因为公主只穿着亵衣所以并不能让他进屋。
他像是老婆在生孩子的男人一样,在门外像屋头苍蝇乱转。焕春没有好气的又使唤他去看水,他也马不停蹄的去了。
焕春连汗都顾不上擦拭,只因为公主还在叫冷,她:“再加两个炭盆。”
“姐姐,炭盆也太多了,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宫女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不太愿意。
此时正是晌午,艳阳高照的本身就挺暖和的,屋子里已经燃了四个炭盆了,烘烤的人有些难受。
她却并没想到这番话,会被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