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中,她所在意的人那么少,她不想让自己唯一在意的人,在自己死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要知道,即便是成为魔族又如何,即便是只有一百年的寿命又如何,她已经满足了,要知道,在她的那个年岁里,能活到七十多岁都算不错了。
一百年,她还算是赚了的。
这三十多年,都是她从别人手里偷来的,既然是偷来的,那么就总有一天得还回去。
她早就做过准备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早。
早到她还没有准备好一切,这一天就不得不去面临。
她一直以来都希望谢筹能够自立,都希望谢筹能够不经受她的影响,好好地去过自己的日子,并不是因为讨厌,只是不希望自己万一哪一天当真不在了,他能够继续笑着面对着活下去。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她想多了,对方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甚至还因为她开起了这种玩笑。
是的,玩笑,这话在白诺而耳中听起来可不就是一个玩笑嘛?
“别闹了,谢筹,你走吧别管我,帮我照顾好小宝,然后去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不要总是因为我,而导致你没有办法好好地生活,我累了,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是我自己。”
伸手,推开谢筹,白诺打算放弃了,就任由系统乱来吧,反正也没什么好期待的,这个世界上能拥有的就这么多,她几乎都有过了,所以这样就可以了,没必要再继续纠结。
松手,将谢筹推得远远地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看着他一脸的震惊,白诺却没由来的,勾唇笑出了声。
然而,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再次被推开,谢磊的心咯噔了一下,内心复议这他妈又是谁啊!
结果当扭头之际,整个人差点就哭出声来,这来的人还能是谁,不就是他一直以来期待已久的恨不得赶紧出现在他面前的白夫吗!
嘴巴一瘪,立马就想张口嚎人。
然而却发觉这人的眼神目光似乎完全不在他的身上,直接一对眼就看着白诺然后冲了过来。
那场面,顿时让谢磊尴尬了,满脸的抽搐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把人抓过来狠狠地揍一顿!
大哥!我叫你过来是帮我的,不是让你来看你女儿的!
但是,很抱歉,白夫所有的心神都在白诺的身上,整个人苍白着脸靠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白诺的情况,想要靠近,却被谢筹一把拦下。
“滚开!”
怒意,在谢筹恶胸口充斥着,几乎快将他整个人逼疯,这时候竟然还敢再来一个魔族,也是当真的不怕死。
要不是不希望白诺看到自己发狂的一面,他恨不得直接将这里的所有人都杀干净!
为什么,他们只是想好好地过日子罢了,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出面影响他们的人生。
白夫的步子一顿,怪异的看了眼谢筹,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并未再贸然接近。
但是他的目光却是看向白诺的,颤抖着,张了张口道:“诺诺,让我过去,我可以帮你,要是再继续耽搁下去,你当真成了魔,这是你想要的吗?”
白诺一愣,白夫的出现在她意料之外,却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对方就是一个魔族,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可是奇怪的是,这人竟然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这就让她有些茫然了。
看了眼悲痛欲绝的谢磊,又看了眼眼巴巴盯着自己目光真挚的男人,缓缓地,白诺点了点头,撑着最后一丝力气道:“谢筹,你让他过来吧,我认识的,他不是坏人。”
谢筹有些不情愿,但是白诺既然开了口,他就不会不同意。
甚至在对方出现之时,内心产生了一丝挫败感。
凭什么,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都能帮白诺解决问题,而他却是什么都不能做。
垂目,将自己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下,但是目光还是注视着白诺所在的方向,安静的看着那边的动静以防什么时候出现不测立马出手,坚决不会留手。
白夫松了一口气,眼前的少年他也是见过的,只是没想到他周身的灵力竟然让他都为之一震,要是对方不让开,他还真的没有办法强行动手,这样的话对于白诺的状况而言也不是一件好事。
好在,对方很听白诺的话。
再次看了眼男人,白夫扭头,伸手在白诺的注视下将手搭在了她与谢磊交握的手上。
那一刻明显的白诺感觉到了似乎有一股力量开始帮她分担,原本快要将他整个人都撑爆了的力量开始分流,很快的吸收到了另外那个人的体内。
白夫嘴角勾起,淡淡的看了眼白诺,然后在对方极为震惊的目光下,缓缓地诉说起了这么多年以来发生的事情。
包括,他的身份,他在这里的原因,白诺的意义,白家,以及所有的一切。
而事实的真相,怕是白诺所不能接受的。
可即便是不接受,有些事情的真相总归该水落石出。
“白诺,或者说你该叫我一声爹。”
“什么?!”
“不可能!”
白诺谢筹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宛若二十多岁看起来也比白诺大不了多少年岁的男人,怎么可能,什么东西,什么爹?
这是什么荒谬的说法。
“你或许会觉得荒谬,但是事实却是如此,几十年前,曾经我也算是白家的一份子,但是其中因为产生了诸多的变故,导致事情发展到了如今的这种地步。我本以为能隐瞒一辈子的,但是却没想到有些事情来的这么快,让我还没有做好跟你坦白一切的准备,就要面临你我之间的分离。”
“几十年了,我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一直在守护着你,也一直的,期待着每次与你相见。”
白夫的心情很是复杂,他没想到他们父女再次相见的时刻竟然是在这里,更没想到,好几次遇到都保护了她的人,竟然会是她的父亲?
可是,怎么可能,白深不是说她的父亲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吗,又怎么会?